緣起無端，上善若水.4

可莫言到底是個女孩子家，哪裡跑得過一群身強力壯的馬賊。不一會兒，一幫馬賊便堵住莫言，莫言光潔的額頭浮出細密的汗珠，她笑笑，自嘲般嘆了口氣，道：「呵，看來今天是死定了！」

身後一個馬賊突然朝莫言一腳踹來，莫言重心不穩，朝下坡栽去，一下子只覺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

最終莫言向下的衝力被一棵竹子所化解。她用手半撐起身子，看著越來越多如捅了馬蜂窩般的馬賊持著大刀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一滴血滴在手上，莫言這才現她的額頭被石頭劃破，正汩汩地冒著鮮血，順著臉龐滑下。她伏在地上微微喘息，眼前越來越模糊。

恍惚中，她彷彿看到那人黑色的披風正隨風微擺，逆著光仿若神祗一般向她走來。藍色鳶尾靜靜舒展著流光繾綣，凌厲如匕，伴著眼前人影如擂鼓一般踏在她心上。

莫言如釋重負的一笑，也不管眼前是真實，亦或是幻境，腦袋後仰便暈厥了過去。

那人看著暈過去的莫言和越來越多的馬賊，眼裡的寒意越冰冷，漠然道：「遇到我算你們運氣不好。」

不知過了多久，莫言緩緩睜開眼，現那人筆直的站在廊亭之外。

彷彿那人後面長眼睛般，轉過身來，「你醒了！」

莫言虛弱的一笑，臉色蒼白，愈顯得透明，「又是你救了我！」

「算是還你個人情吧！」

莫言無奈一笑，他還真是分得清楚，「謝謝！不過我還是想問，你到底是人，還是神？亦或是妖？」看他的出手，鬼才相信他是人呢！

那人眸里還是依然冰冷一邊，「你想得不錯，我不是人類，我是龍族。」

莫言皺眉，垂下眼瞼，陽光折射出一片陰影，喃喃道：「你是龍族？」

那人看到莫言表情后，嗤笑一聲，「你知道就別再跟著我了，早點回家吧！我也要離開，若你繼續留在這，恐怕下次便沒這麼好運了！」完后，便踏上鵝卵石鋪成的羊腸小路，莫言望著那人背影，抿了抿嘴，斜陽照在他身上，彷彿有滄海桑田的愛恨情仇。

……

「你幹嘛還跟著我？」那人驚奇的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莫言。

莫言把心一橫強詞奪理地道：「哎，你別誤會啊！我，我才不是跟著你！這條路是你們家的嗎？我不能走嗎？」

看著那人皺起俊眉望著自己，她挑眉，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幹嘛？想殺我？！好啊，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你真的想跟著我嗎？」

莫言向下定了一個決心般，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想！」

那人想聽了天大般的笑話，「我是妖，你不怕嗎？」

「有時候人比妖更可怕！」莫言的神色從未有過的認真。

那人看了莫言一眼，便不再話，繼續趕路。莫言鼓起嘴巴，愣了一下，隨即又像想通了什麼，莞爾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小跑步跟了上去。

「喂，我那個救命恩人，我叫莫言，你呢？」

「玄璃。」

……

莫言被劫后，慕馨立馬返回皇城，去找星魂祭司幫忙，星魂卻只是輕輕的撥弄琴弦，微闔眼，「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福禍相依。」

……

「好漂亮的沙灘！好漂亮的海！」莫言踩在一片金黃上，讚歎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海！」

玄璃挑眉，「第一次？」

莫言張開手臂，享受著海風吹拂，神情裡帶著一絲滿足，「恩，這次離家出走可是我第一次出來玩，自然沒有見過海長什麼樣子！」她偏頭，笑著對玄璃道，「這次出來，雖然比在家裡危險了點吧，不過還是很值得！跟著你混，果然夠刺激！」

此時，從海裡面射出一青一黑兩道光，光暈退下，便有兩人跪在玄璃面前，齊聲道：「屬下參見玄璃殿下。」

「恩。」玄璃又開始用鼻子音。

一身黑束戎裝，手拿佩劍，眉眼清奇的男子看著玄璃，驚訝地問：「殿下身上怎麼會有血腥味？殿下受傷了！您去找冥珂拿『絕靈』槍，情況怎麼樣了？「

玄璃眼裡冰冷，傲然道：「我一時大意被半妖所傷，『絕靈』被半妖奪走，這次我回來就是要拿我的兵器。待我拿了『琅邪』劍殺了那個半妖以雪前恥！你們在這等我！」完便化作一道冷藍色的光隱入海里。

從玄璃走了之後，剩下二人便不停地打量著莫言，誰也不話。莫言哂笑一下，先打破這種怪異氣氛，搖動手心道：「你們好，我叫莫言，以後請多多關照。」

一個背負龜殼，兩鬢斑白，五官有些搞笑的老人看著莫言，笑笑，：「你想必是玄璃殿下的朋友吧，我是南海的丞相，你可以隨大家一起喊我龜老。」然後指著身邊的男子，：「這是桑拓。」

「你……是人？」桑拓打量了莫言半天，不可思議的開口。

莫言淺淺點了一下頭，小心問道：「恩，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