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貪得無厭的庸醫
「我只不過是偶爾上街賣些草藥，並不會做生意，你找錯人了，恕不奉陪。」
慕榕抬頭瞥了為首的男人一眼，越發篤定他不是好人，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猥瑣的猥瑣壯漢沒想到這麼一個纖細柔弱的小女孩竟有膽子拒絕自己，眉頭瞬間擰作一團，眼露凶光，面色猙獰。
「哼，這可由不得你，今兒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男人瞪圓了眼睛步步逼近，一面很深威脅一面伸手想要去抓慕榕的胳膊。
慕榕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後退兩步，下意識將傷勢還未痊癒的慕簫擋在身後。
看著擋在自己跟前的柔弱身軀，慕簫眉心微蹙，不由微微一怔。
心頭湧起一絲莫名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只讓他莫名對眼前的柔弱女孩多了幾分憐惜。
「別擔心，他們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慕榕捉住慕簫的手腕，身子微微往後一傾，壓低了聲音，安慰似的沖著他說道。
慕簫眉頭依舊微微皺著，並未答話，看一下那群壯漢的眼神卻驟然變得陰沉幽冷，甚至隱隱透著殺意。
雖然他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可對付這幫烏合之眾，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而就在他暗暗運力，琢磨著動手的時候，慕榕卻忽然改變了主意。
「既然你們老闆鐵了心要見我，那就前頭帶路吧。」慕榕擰著眉猶豫許久，終於還是無奈妥協。
這幫人個個賊眉鼠眼凶神惡煞，一瞧就不是好人，慕榕原本不願和他們多糾纏，甚至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
可如今她的這副身子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面黃肌瘦柔弱不堪。
慕簫雖說有些功夫在身上，可傷勢還未痊癒，就算能跟他們過上幾招，也未必能打退他們這麼多人。
慕榕不敢拿兩個人的命冒險，只能硬著頭皮答應去見他們口中所謂的老闆。
「哼，算你識相，快走吧，別磨磨蹭蹭的。」猥瑣的壯漢見慕榕終於鬆口，笑得一臉猥瑣，冷哼一聲，耀武揚威地催促道。
「你千萬別亂來，相信我。」慕榕緊緊拽著慕簫的手腕兒，跟著那伙人往前走，一面走還不忘一面小聲安慰身後的人。
「嗯。」看著心驚膽戰卻還小心翼翼，竭盡全力護著自己的小女孩，慕簫心頭波瀾乍起，卻並未表露分毫，只是默默的點頭。
一夥壯漢帶著他們七拐八拐地鑽了好幾條巷子，終於在一座宅子前停下。
慕榕皺著眉頭四下打量，卻發現周圍都是四四方方的屋子，緊挨著堆在一塊兒，而且一個人影也瞧不見，也沒有招牌什麼的，瞧著像是後門，壓根兒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地方。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進去！」為首的壯漢見慕榕愣著沒動，狠狠的在她的腿上踢了一腳，聲音兇惡，面目猙獰。
慕簫劍眉微蹙，藏在身後的一隻手瞬間緊握成拳，忍不住想要朝那人尖的跟瘦猴似的下巴揮去。
可又害怕打起來不小心傷著慕簫，便只能硬生生逼著自己忍下衝動。
慕榕轉頭狠狠地剜了壯漢一眼，隨後才抬腳邁進屋裡。
進了屋為首的壯漢朝著其餘的人使了個眼色，逼著他們退下，樂呵呵帶著慕榕和慕簫去主子跟前討賞。
「掌柜的，人給您請過來了，您瞧瞧。」壯漢將兩人帶進一間屋子，隨即連忙上前沖著端坐在書桌前，正端著一杯茶將喝未喝的老頭子說道。
臉上樂呵呵的，殷勤的跟狗腿子似的。
頭髮花白的老頭聞言立刻抬起頭來，順勢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給兩位貴客看茶！」老頭子先是沖著壯漢厲聲呵道，隨即又轉過頭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慕榕和慕簫，急慌慌地站了起來。
「總算是把兩位給盼來了，快請坐，快請坐！」老頭子笑呵呵的領著他們坐下，托出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辭，彷彿自個兒當真是客客氣氣將他們請來的似的。
「老闆找我們來有何貴幹？不妨直說，時辰不早了，我倆還趕著回去，耽擱不起。」
慕榕瞥了一眼老頭子臉上假得讓人尷尬的笑容，皺著眉頭冷冷出聲，開門見山似的說道。
老頭子沒料到區區一個小丫頭，說話竟如此老練，不由微微一愣。
「姑娘年紀輕輕，性子倒是十分直爽，那老夫就直說了。」老頭子瞥了慕榕一眼，語氣有些尷尬，眼珠子卻胡亂轉著，心頭不知道在打著什麼小算盤。
「聽說姑娘手裡有一味良藥，藥效甚佳甚廣，不知姑娘可否願意與老夫做筆生意？價格好商量，絕不會比對面葯堂那庸醫開得低。」
老頭子略一沉吟，終於扯著嘴角開口，表明了自個兒的意圖。
慕榕聽了這話瞬間明白過來，眼前這老頭子是胡記藥鋪的掌柜，對面葯堂王郎中的對家。
慕榕向來是個守信用的，不願意失信於別人，又覺著這夥人氣勢洶洶，自己若是咬死了不鬆口，恐怕難以脫身，不由得猶豫掙紮起來。
「不知掌柜的能開到什麼價錢？」慕榕沉吟片刻，試探似的開口問道。
「只要姑娘願意同我做這一樁生意，價錢好商量，我方才已經說過，絕對不會比別家給的低。」老頭子一聽這話，以為有戲，連忙笑盈盈接茬。
慕榕見他皮笑肉不笑的，總覺著心頭不舒服，並沒有立即答話，又皺著眉頭思索了一番。
「那掌柜的收了藥材以後，又打算以多少銀子一副葯賣給病人呢？」慕榕思慮良久，復又開口接著往下打探。
開藥鋪與別的生意不同，除了賺錢以外，多多少少得講那麼一點仁慈，絕不能以人命謀暴利。
慕榕總覺著這胡掌柜不像好人，便想探一探底，看他究竟有沒有那麼一丁點兒善心腸。
「這個嘛，姑娘手上的葯才世上難求，物以稀為貴，自然會賣的貴些，我打算做成滋補的藥丸，賣給那些家財萬貫，只求益壽延年的大主顧們，狠狠賺上一筆，放心！到時候在下也不會虧待了姑娘你的。」
老頭子抬手捋了捋鬍子，似乎有所顧忌似的，頓了頓才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