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竟然連小孩子都威脅
「奶奶您瞎說什麼呀?您這分明就是老當益壯,比年輕人還要厲害許多呢!要是沒有您幫襯,這裡裡外外哪能井井有條呀?咱們能過得這麼舒心,奶奶您功不可沒!」
見老人家笑盈盈望著自己,眼角眉梢滿是慈祥,慕榕不知怎麼的,心頭忽然一酸,抬手摟住老人家的脖子,仰著下巴將她一頓誇。
說著還埋頭在老人家的懷裡蹭了蹭,當真跟個孩子似地撒起了嬌。
老人見狀自是樂得合不攏嘴,摸著慕榕溜溜紅撲撲的小臉蛋兒,眼角的皺紋越發深了些,笑意也更濃了許多。
慕簫坐在遠處默默的看著這溫情一幕,眉心微擰,眸色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慕榕鑽進伙房裡一頓忙活,很快便張羅出了三菜一湯。
三人坐在一塊兒,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慕榕和慕簫,兩人一筷子接著一筷子,不停地夾菜往嘴裡送,彷彿眼前的素菜素湯是什麼了不得的珍饈美味似的。
湯足飯飽,慕榕手腳麻利地收拾了碗筷,隨後便等著圓溜溜的肚子在院子里溜達,一會兒瞅瞅馬,一會兒瞧瞧雞。
不瞧不知道,一瞧還真是驚喜連連,轉了一圈下來,慕榕發覺不僅小雞崽長大了不少,原來瘦得皮包骨頭的病馬在老人的精心餵養下也壯實了許多。
而且馬兒吃了慕榕前些日子買回來的葯,病也好了不少,如今瞧著已經和尋常的小馬駒沒多大差別了。
慕榕瞧著心頭歡喜不已,只覺得這家裡頭處處都在好轉,日子越發有了盼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慕簫的傷也漸漸好轉。
這日晨起,慕榕正在院子里忙活,無意間抬頭卻正好瞧見掛在牆上早已經干透的蛇膽,忽然動了上街的心思。
畢竟蛇膽雖說藥用價值極高,對於尋常人家來說,無疑是難能可貴的寶貝,卻極難保存,稍有不慎便會損毀,慕榕擔心再拖下去,這蛇膽會砸在手裡,於是便盤算著越快衝手越好。
慕榕越琢磨越心急,轉頭便急匆匆的進了屋子,一把拽住慕簫的衣袖,一面同他說著,一面將人往外拽。
慕簫見小丫頭心急火燎的,也沒多說什麼,只默默的隨他出門往街上奔去。
兩人悶頭往街上趕,巴不得能趕緊將蛇膽送到葯堂換成銀子求個心安。
兩人方才出了小路踏進街面,慕簫便覺著身後影影綽綽閃著個人影,像是粘了條尾巴似的,眉心瞬間攏住,眸間也多了一抹陰沉。
隨即不動聲色的朝著慕榕靠近了些:「不大對勁,身後有人跟著。」
慕簫附在慕榕耳邊小聲提醒,深沉的音色里滿是警惕。
「啊?」慕榕聞言眉梢微挑,短暫的疑惑過後,眉頭也跟著緊蹙起來,心頭立馬多了一重戒備。
幾個月下來,他們在這街面上也算是混熟了,結交了好些人脈,卻也得罪了不少人,有人心懷叵測,想要算計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慕榕可不想平白中了別人的圈套,自然是越發的小心謹慎。
「走快些,找個機會甩掉尾巴,賣了蛇膽你就快些回去!」
慕榕雖說不怕事兒,卻也不想白白浪費一番力氣,於是乎湊在慕簫耳邊小聲說道,說著還不自覺得加快了腳步,闊步流星地往亡郎中的葯堂奔去。
結果方才走到半路,這忽然被一隻瘦得跟麻桿兒似的胳膊攔住了去路。
慕榕看清來人,心頭猛地一驚,連忙剎住了腳:「毛根,你怎麼在這兒?你阿娘呢?」
慕榕瞧著眼前面黃肌瘦跟紙人似的小蘿蔔頭,眼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更多的卻是驚訝。
毛根雖說性子伶俐能說會道,卻也只不過是個孩子,而且平日里的乖乖跟在自家親娘後頭,幾乎寸步不離,如今卻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兒,多少有些蹊蹺。.
而且不知怎的,慕榕總覺得毛根眼神獃獃的,而且全身緊繃著,從頭髮絲兒到腳尖都透著慌張似的。
「毛根,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慕榕輕輕按住小傢伙瘦弱的肩頭,眉心微蹙,滿眼關切。
毛根咬著嘴唇抬頭,巴巴望著慕榕,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欲言又止的望了慕簫一眼,清亮的眸子里滿是顧忌。
「你先走一步,把這送到葯堂去吧,我同他說幾句。」慕榕一眼瞧出小傢伙死憋著不開口是瞅著慕簫在場,沒膽子言語,於是便將蛇膽遞出去,順勢將人支開。
慕簫抬眸瞥了慕榕一眼,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接過蛇膽,轉身離開。
慕榕則拉著毛根到了角落,彎下腰,柔聲細語地開口:「毛根究竟出什麼事了?你告訴姐姐,姐姐興許有法子解決。」
慕榕盯著眼前滿臉不安的小蘿蔔頭,眼裡滿是關心焦灼。
毛根聞言抬頭,卻只是巴巴地瞅著她,直到一張小臉兒憋的通紅,也沒能吐出一個字兒來。
慕榕見狀滿心無奈,只能耐著性子繼續追問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小傢伙拽著袖子一路狂奔。
「姐姐快跑!有人要害你!」毛根艱難地從嘴裡擠出聲音,催著慕榕快逃,幾乎已經急出了哭腔。
「毛根你跟姐姐說實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有人要害姐姐?」
慕榕一把按住毛根的肩膀,強迫小傢伙冷靜下來,話里滿是疑惑。
雖說她早知道這街面上,有人費盡心思想要算計她和慕簫,卻怎麼也沒想到連毛根也會受到牽連。
「對不住姐姐,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他們說要是我不把姐姐帶過去的話,就會打死阿娘,他們長得可凶了,我……我害怕,所以才攔下了姐姐,可是姐姐每回都給我糖吃,對我極好,我……我不能害你,所以只能拉著你跑,跑得遠遠的,讓那些壞人怎麼也追不上,就……就好了。」
毛根仰頭望著慕榕,大口喘著粗氣,還不忘拚命解釋,純凈清澈的瞳仁里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慕榕聽著,眉頭越擰越緊,幾乎已經猜著那個人是誰,眼裡漸漸迸出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