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我是他一個籌碼而已
……
良久。
蒼衍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又輕吻了吻她的眼角,很是溫柔,而後看著她輕輕的道:「以前的我就像一具行屍走肉,只知道怎麼掠奪,怎麼變強大……」
與此同時,
一棟華麗精緻的別墅里。
鈺先生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紅酒,就好似不要命了一般,直往喉嚨里灌去,一點也不顧忌能不能承受這樣的烈酒。
「呵呵…呵呵…」
驟然間鈺先生低笑了起來,有些諷刺,又有些凄涼,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手搖晃著紅酒杯,杯子里的紅色液體打在杯側內,染上了一抹紅暈,看上去很是瑰麗,艷靡。
鈺先生微眯著眼眸,看不清他的眸色如何,只見他下一秒突然起身將手裡的紅酒杯給摔在了地上,瞬間「怦——」一聲,紅酒杯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地上到處都是紅色的液體和玻璃碎片。
「呵呵…為什麼…為什麼?」鈺先生不斷的呢喃道,似是不甘心一般,好似一夜之間他什麼都沒有了一般。
影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一幕,他看到他家少主頹喪的跌落在地上,整個人散發著憂鬱的氣息,像是沒了精氣神一樣,病懨懨的。
而後向他走去,眼眸瞥了一眼旁邊地上成了玻璃碎片的紅酒杯,又將視線收了回來,輕喊了他一聲:「少主。」
鈺先生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到是熟悉的人,輕笑了笑,「影叔!」
影:「喝太多的酒傷身體。」
鈺先生搖了搖頭,昳麗俊美的臉龐透著淺淺的紅暈,而後又拿過一旁的酒瓶遞給他,緩緩的說道:「影叔,陪我喝吧!」
影漆黑的眸子微暗了暗,似是有些不贊同,但看到他家少主這副模樣,也只好奉陪到底了,於是也在地上坐了下來,接過他手中的酒,仰頭喝了一口。
鈺先生看了他一眼,而後用著疑問道:「為什麼你不是我父親?」
影怔了怔,而後將手裡的酒瓶放到一旁,看著他道:「少主,為什麼會這麼說?」
鈺先生輕笑了一下,也拿了一瓶酒來喝,到頭一灌,有些許的水傾灑了出來,而後看著影道:「小的時候,父親一次都沒有抱過我,也沒有拉過我的手,整天只會讓我訓練,訓練,什麼都要做到最好,好像我只是一個機器而已,其實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吧!」
「再到長大一點的時候,他就丟下了安歌和安隱給我,然後不知所蹤,我還要承擔起帝家帝氏集團,那時候的我才多少歲,十五,還是十六?明明我也還是一個孩子,為什麼要我承擔這麼多?」
影啞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許這是成為帝家掌門人都要經歷的吧!當初他跟著家主的時候,也是看著家主這麼過來的,只不過那時家主比少主更加困難。
那時候的家主從小就已經失去了雙親,諾大的帝家只剩下他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家主就這麼的長大過來,再然後家主就碰到了夫人……
影看了一眼他,而後問道:「在少主心裡,家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鈺先生搖了搖頭,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和父親單獨呆在一起的時候,十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影再次拿過酒,仰頭又喝了一口,而後看著他緩緩的道:「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還是一個嚴厲的父親?你有沒有想過他除了拋開這一個父親的身份,他還是誰?」
鈺先生:「什麼意思?」
「家主不僅是你和兩位小姐的父親,家主先是他自己,真正的自己,其次他還是夫人的丈夫,最後才是你們的父親,我跟著家主很多年了,清楚明白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家主如果有選擇的話,他也不想這樣,他只能在你們和夫人之中做出一個選擇。」.jj.br>
「選擇?」鈺先生細細的呢喃道。
「呵呵…呵呵…」鈺先生驟然痴狂的笑了起來。
而後憤怒的吼道:「他的選擇里只有母親,從來就沒有我,他可以選擇任何人,安歌,安隱,但從來都不會選擇我,也更不會選擇我,我只是他的一個籌碼而已,一個他強迫母親生下的籌碼而已。」
他不過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而已,什麼帝家的掌門人,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要一個這樣的身份,又有誰知道他在撐著帝家的那些日夜裡擔驚受怕,日夜不安,他甚至那時候在想他要不要死就算了。
但……
但只要想到安歌和安隱,他就捨不得了,她們還那麼小,不能失去了父母,又失去了哥哥,那樣她們也未免太可憐了!
即使是再難,再苦,他都會咬碎著牙,連同那些不甘吞了下去,因為他再也不需要父親母親的寵愛,他也可以一個人獨自的扛著,他還有安歌安隱,他只要她們,誰都不會要了,也誰都不需要了,那怕是父親母親。
影:「少主……」
鈺先生:「影叔,你不用再說了?我的事,安歌安隱的事我都會自己看著辦,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我已經不是那個只會渴望父愛母愛的孩子了,不是嗎?」
影啞然,確實,少主已經不是那個只會渴望想要取得父愛母愛的孩子了,少主儼然成為了不可比擬的人,能力,手段比之當年的家主還要更甚一籌,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而後又道:「少主,王庭那位有意和我們合作,這事你怎麼看?」
鈺先生眼眸暗了暗,而後道:「王庭太過於混亂了,我不想參與他們的事,安歌我自會帶她回去,不需要王庭那位操心。」
明顯是拒絕了王庭那位的合作,和不和王庭那位合作結婚都不會變,安歌他勢必會帶走的,他不想參與別人的家事,也不要逼他參與別人的家事。
影輕點了點頭,而後輕輕的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回絕王庭那位的。」
話落,影起身退了出去,只剩下鈺先生一個人在這裡,只見他清貴的眸子看著地上碎的片,眼裡迸發出駭人的眼神來,聲音冷寒的呢喃:「蒼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