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心湖之戰
「你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你好，那個.......我叫颯颯，我來自北方的奇諾鎮，來旅行的時候，我的身份證明丟了，我想要補辦一張。」
「嗯，有什麼能夠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我現在在尕拉士忒羅老闆的安心客棧上班，也在那裡住，工作證可以嗎？」
奸奇惡魔對答如流，但是周圍的環境變了，逐漸變得灼熱起來，奸奇惡魔感覺自己就要燃燒起來了。
「不夠，先生，有可以聯繫到的親人嗎？身份證明是重要的譜系傳承，你不可能是憑空變出來的人。」伏魯士目光灼灼，明亮且充滿正義。
「那當然，先生，但是我確實沒有能聯繫到的人，起碼在一個月內趕不過來，我希望辦一張臨時身份，有許多鎮民可以證明我是一個好人。」
伏魯士凝視著它，彷彿想到了什麼般，換了一種語氣。
「你不要怕，每個人都有秘密，有好的也有壞的，但是你可以放心的是，壞的信息可以大膽告訴我，我會為你主持公道。」
顯然，這位伏魯士誤解了什麼。
「沒有，先生，我向帝皇發誓，沒有不好的信息，我只是單純的在旅行的時候丟失了身份證明。」
「向帝皇發誓......那好吧，你需要找到願意為你作證的人，否則不能獲得臨時身份卡。」
「好的，感謝您的指引。」
奸奇惡魔退出了這個鎮中心建築，周圍的環境似乎又敵視了它一點。
有趣，好玩的解謎遊戲。
願意為我證明身份的人？那就是認可我的人.......來玩一場大的吧。
奸奇惡魔回到了安心客棧，等待著夜色的降臨。
群星璀璨。皎潔的月光代替了溫暖的陽光，靜謐的夜晚只有潺潺的水聲伴人入眠。
是時候了，奸奇惡魔要來一次典型的惡魔行動。
它要召喚出一場災難打破著美好的幻想，伏魯士的主管投影必定會站出來，自己只要在他出現之前擋住災難，守護這份美好......不，哪怕是他出現時看見它在奮力抗擊災難，就可以了。
要什麼其他認可你的人？你阿斯塔特主觀投影認可我不就行了？
或者說，我要是當上這裡的鎮長，是不是就相當於在這位阿斯塔特的潛意識裡潛伏成功了？
強大的獸潮正在朝著鎮子靠近，奸奇惡魔直接幻化出了泰倫蟲族的地面部隊。
敵人僅僅在小鎮外圍的荒地上奔騰，便是大地震顫，房屋崩壞，居民們驚慌失措，四處逃跑。
身形高大的泰倫蟲族連山填海地湧來，附滿生化鎧甲的野獸亮出了它長達數米的尖爪，朝著血食們衝去。
奸奇惡魔走到了小鎮邊緣，等那幾個在鎮子外面瞎溜達的傢伙死去，鎮民們知道敵人的恐怖，等敵人抵達鎮子，他就要出手。
它看著鎮子中心，那裡沒有動靜。
嗯，差不多了，先干點什麼。
奸奇惡魔高呼著敵人來襲，敲響小鎮邊緣人家的房門，喚醒還在睡覺的人們，被喚醒的人都朝著鎮子中心逃亡而去。
九十九隻泰倫蟲族，包括泰倫武士、泰倫近衛等強大的生物，足以對這個小鎮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奸奇惡魔也假裝開始朝著鎮子中心跑去，來點什麼合理的戰鬥呢？弄塌個房子把一隻泰倫蟲族壓在下面怎麼樣？還是閃轉騰挪讓泰倫蟲子咬一嘴石頭？
正當它在臆想之時，凌亂的腳步聲又一次從遠方傳來。
奸奇惡魔驚訝的看著人們，剛才還四散奔逃的人們現在自發地組織起來，零零散散地扛上武器、拎起彈藥往小鎮外面跑。
「你們幹什麼？快跑啊，你們會被輕易撕碎的！」奸奇惡魔剛說完，它就感到這個世界對它的排斥進一步增大，周圍都變得寒冷了許多。
「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拿武器啊。」尕拉士忒羅老闆扛著一根巨大的重熱熔槍朝它咆哮。
也是，阿斯塔特的心中，怎麼可能沒有武裝。
「我馬上去，重熱熔槍在哪裡領？」
「去找伏魯士大人，他那裡有。」
說完，尕拉士忒羅老闆匆匆離去。
奸奇惡魔躲到房屋一角，隨後幻化出了一把重熱熔槍。
這裡的武器攻擊它幻化出來的泰倫蟲族，實質上是這位阿斯塔特的心裡防線和它惡魔力量的交鋒。
但是我就是惡魔啊，泰倫蟲族我變出來的，我手裡的槍威力有多大，不全靠我自己演戲？
奸奇惡魔這樣想著，覺得一切盡在它的掌控之中。
於是乎，大家能看見，一位年輕男子扛著一把大槍在鎮中央大道瘋狂奔跑。
它越來越靠近戰場，但是周圍的房屋越來越少，出了鎮子。
在鎮子外的荒地上，鎮民們藉助散亂的巨石掩體，展開了頑強的阻擊。
戰場前線地動山搖，血肉紛飛，敵人的生物電漿炮壓得小鎮的戰士們抬不起頭來。
奸奇惡魔看見如此戰況，暗中竊喜，自己的力量還是比這位阿斯塔特的心裡防線稍強一點，於是縱聲急呼「大家往鎮子里走，藉助房屋掩體和敵人周旋！」
回應它的只有紛飛的石塊和瀰漫的煙塵。
凡人們依舊堅定地在荒野上和泰拉蟲族們搏殺，哪怕尖爪刺破胸膛，電漿融化血肉，骨骸化為灰燼。
奸奇惡魔冒著「致命的炮火」衝到了人最多的石頭後面，這裡足足呆了五、六個人。
「聽我的，快去村子里，咱們熟悉村裡地形，可以繞到敵人後面突襲。」
男人們看了它一眼，隨後又自顧自地擦拭著槍支。
「萬機之光照耀，輝臨福生，歐姆尼賽亞永恆.......」
完成了對機魂安撫的男人轉頭看向一位鬍子拉碴的老人。
「準備好了嗎？孩子。」
「老頭子........」老人伸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隨後一個箭步衝出了掩體。
精瘦的老人健步如飛，一下就吸引了幾隻泰倫槍蟲的注意，蝕肉槍調轉槍口，瞄向老人。m.
他的兒子趁機從掩體的另一側冒出，迅速向敵人射擊，同時為自己的戰友報點。
「十一點方向30米。」
其他躲在大石頭後面的人立刻就用盡全力將手雷拋擲出去。
一隻泰倫槍兵被擊中，停下了腳步。其他幾隻立刻調轉槍口對這裡進行火力壓制。
老人依舊在向前奔跑，他即將抵達另一塊石頭後面。
倏忽一閃，一道臉盆粗的生物電漿轟然落地，將老人炸飛出去。
「父親！」老人被炸斷了雙腿，頹然倒在地上。
兒子見狀，將自己手中的大槍拋給了隊友，和自己的父親一樣，以肉身為餌，掩護隊友。
然而，和剛才不同的是，兒子一離開石頭掩體，立刻就被敵人擊中，身體四分五裂，鮮血濺了大家一臉。
「大家聽我說，這樣打只會增加傷亡，我們把敵人引到鎮里去，和它們周旋。」奸奇惡魔探身開了幾槍，擊倒了一位泰倫蟲族，然後又閃身回來。
男人們根本沒有看奸奇惡魔一眼，只輕飄飄地回了一句話，「孩子們在鎮里。」
另一塊石頭後面的人也試圖救援受傷的老人，他們探出頭一陣火力壓制，然後一位年輕人衝出了掩體，朝著老人跑去。
也就在下一刻，一枚巨大的肉彈擊中了那邊的石頭掩體，肉彈爆裂，泛著惡臭的強腐蝕性濃液將掩體后的人們腐化成一灘膿水。
「夠了！」奸奇惡魔甚至使用了魔音，將自己的聲音傳到了更多人的腦海中。「這樣打是贏不了的，你們的犧牲毫無意義。」
沒有一人後退，沒有一句回話傳來，凡人們用自己的行動展現了他們的意志：
「禦敵於國門之外。」
奸奇惡魔被噁心了一下。
愚蠢，白痴，難道這位阿斯塔特連戰術素養都沒有嗎？怎麼心湖裡的人都是二愣子？
於是乎，奸奇惡魔衝出了掩體，「一陣左突右沖，巧妙地躲掉了敵人多次射擊，一個驢打滾躲進彈坑中，然後連續翻滾躲掉了數枚槍彈，抬手幾槍打斷了正朝它開槍的敵人後肢，衝到老人身前，背起他，冒著敵人的槍林彈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沖回了掩體」。
奸奇惡魔氣喘吁吁地看著其他人，心想這總該提升一點好感度了吧。
沒想到邊上的男人就是一陣責罵：「敵人明顯就是在拿這位老人當誘餌，吸引我們前去救援，趁機殺傷我們的有生力量，已經陣亡了兩位年輕人了，你還看不出來嗎？行動前不和我們說一聲尋求掩護嗎？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
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奸奇惡魔整理了一下情緒，又一次開口說道：「我們不能這麼打，犧牲毫無意義，那老人的受傷和他兒子的犧牲，有意義嗎？一個敵人都沒打死啊，你看看邊上掩體后的一隊人，就那麼毫無意義的被融成了膿水，我們應該撤到鎮子里去，趁它們大肆破壞的時候，趁它們追殺老人、孩子的時候，我們繞到它們後面集中火力，肯定能重創甚至殺死它們。」
這段話說完，空氣凝結，天地俱靜。
奸奇惡魔疑惑的看著四周，凡人們依舊時刻準備衝出掩體開火，天上依舊是生物電漿紛飛，激光閃爍。
但是沒有聲音。
「咚~~」
嗯？哪來的鼓聲？
「咚~~」
在後面，鎮子中心傳來的。
奸奇惡魔向後望去，鎮子中心最高的樓，天台上有一面巨大的戰鼓，鼓面上畫著紅色圖案——手持的鐮刀和拳握的鎚子交錯。
伏魯士赤身裸體，全身肌肉鼓脹，雙手持握兩根赤紅鎏金鼓槌，傾盡全力錘擊著鼓面，每一鼓槌落下，周圍的人們士氣就高漲一分。
奸奇惡魔將視野放低，只見鎮子邊緣已經建立起了簡單的拒馬樁，女人們吃力地扛著建材搭建防禦設施，孩子們背著小彈藥包四處奔走，整個鎮子最外面的房子已經被連了起來，形成了簡易的城牆。
突然間，有一隻大手拍了拍奸奇惡魔。
嗯？奸奇惡魔回過頭來。
是剛才大罵自己的那個凡人。
「我有一個問題，颯颯（奸奇惡魔的化名）先生。」
咚~~~
「你難道沒有要誓死守護的東西嗎？」
咚~~~
「鎮子、老人、女人、孩子.......都被摧毀了，我們借著他們的屍體幹掉敵人，有什麼意義？」
咚~~~
「家園盡毀，人口凋零，人類已經經歷了一次又一次，並且，絕不，絕不要再來一次。」
咚~~~
「我們是最強壯的人，我們會死死地釘在這裡，為身後.......爭取時間，我們身後就是家園，我們無路可退。」
咚~~~
「沒有人規定犧牲必須有意義。」
咚~~~
「但是我們每一個人都願意犧牲.......」
咚~~~
「總有一個能碰巧.......是的，只能說碰巧，他的犧牲能改變什麼，讓後人能賦予它意義。」
咚~~~
「但是你逃跑，颯颯先生，如果你現在轉身向小鎮跑去，那你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渺茫機會。」
咚~~~
「想想先輩的遺志，想想現在的我們，想想後世的孩子們學著我們的模樣站在這裡，不，站在更外面，面對著新來襲的敵人。」
咚~~~
「颯颯先生，那意志從未消散，我們要讓來襲的敵人明白，他們不是在對抗一個小鎮的男人，他們是在對抗整個文明。」
咚~~~
「你的建議或許是有用的，但那不是我們的目標，我們不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殺光來犯之敵，我們是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身後的土地，就和我們的先輩一樣。」
咚~~~
「團結一致，堅守陣線，擊退來犯之敵，先祖佑我！」
十三聲鼓聲終了，伏魯士停下了動作。
周圍的凡人士氣高漲，手中的武器也變得更有威力。
伏魯士的力量開始逐漸壓制奸奇惡魔。
天空大放光明，星光越來越亮，光明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龐。
奸奇惡魔終於明白了這裡的人們心中的信念，但是也晚了一步，它永遠都不可能融入這裡了。
那就加大惡魔的力量！
像一個真正的惡魔一樣，襲擊鎮子，然後離開，在小鎮的人收拾戰場時，再趁機融入這裡。
想的是不錯，然而，當它轉頭望去時，被嚇得魂飛天外。
天空越來越明亮，不是因為伏魯士心境的改變。
那璀璨的群星正在下墜，每一顆星星都化身為一團火焰砸向人間。
如雨而落的景象對於奸奇惡魔來說非常常見，一大堆的阿斯塔特空投倉降落罷了。若是如此，加大泰倫蟲族的力量，或者它親自出手，費點力氣也能將這裡推平。
但是不是。
那降下來的不是一位位帝皇的天使，那一團團火焰落到人間，輕柔地降落在凡人防線和小鎮中間。
最先降落的是一位全身燃燒著火焰的凡人，他好像拿著一瓶好酒，痛飲一口后，舉起手中的大槍朝著前線衝來。
隨後降落的是一位靦腆的年輕人，他同樣全身燃燒著永不熄滅的火焰，他的胸口已經被洞穿，只留下一個大洞，但是他費力抬起了手中的車載重爆彈槍，朝著前線趕來。
一位又一位......
「這...這是什麼....是那一位！是那一位的凡人魔軍嗎！」奸奇惡魔癱坐在地上，獃獃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它永遠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位普通的阿斯塔特心中能出現這種東西。
自己是鑽進了一位活聖人的心中嗎？
那一位位燃燒著火焰的戰士們，那一位位伏魯士真實世界中犧牲的戰友，每一位伏魯士記得的英勇凡人戰士們，盡皆於此地出現。
火焰大軍衝到了前線，那最先抵達的，那拿著酒瓶的傢伙，早已面目全非，臉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缺口，從中不斷冒出火焰。他就以這樣一幅姿態，衝到了剛剛和姦奇惡魔談話的男人身前。
他輕輕地停下腳步。
他豪邁的抱住了他。
那火焰天使消失不見，剛剛還是凡人的男人身上冒出了熊熊烈火，幾乎將奸奇惡魔灼傷。
越來越多的火焰戰士和凡人擁抱，消失。越來越多的凡人身上冒出了聖潔的烈火。
「萬世之志，百死不悔，為了人類銀河，沖啊！！！」
血氣彌天，烈焰滌世。
血肉之軀，凝成了高峨的城牆，讓泰倫蟲族們撞得粉身碎骨。九十九隻幻化而出的敵人被無情的碾碎。
在烈焰中奮戰的人們站在千瘡百孔的戰場上，傲視四周。
正當奸奇惡魔想要有所動作的時候，這些凡人一個接一個地飄了起來，隨後化作了一條條文字，急速飛向鎮中心的伏魯士。
他們的名字在伏魯士的上空盤旋，然後驟然下落，環繞著伏魯士的身軀，一點一點形成了鮮紅的戰甲。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商人、學生.......全鎮子的人都想著伏魯士飛去。
整個小鎮倏然間破碎，如同一塊石子丟進了鏡花水月之中，奸奇惡魔眼前一陣波動，隨後它發現一切都變了。
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望無際的草原，依舊是黑夜，只不過天上已經沒了閃耀的群星，只有一輪月亮孤零零地掛在天上。
「那麼，你是誰呢？」
奸奇惡魔驟然回頭，就看見伏魯士披堅執銳，站在它的面前，身上依舊有聖潔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哈哈哈哈哈~~」
奸奇惡魔猖狂的笑了，有趣的傢伙，那就來點枯燥無味的環節吧。
一陣清風拂過，颯颯這個年輕的男人形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濃濃的煙霧。
奸奇惡魔腳下的大地逐漸被污染，淡藍色逐漸開始侵蝕這一片世界，從大地，到天空，煙霧之中，隱隱有雷光閃爍。
伏魯士身軀微微一震，身後便出現千軍萬馬。
阿特里斯星界軍、凡人輔助軍、行星防禦衛隊.......無數凡人站在伏魯士身後，扛著熟悉的激光槍，拿著戰場上撿來的鏈鋸劍，擦拭著電漿槍.......
「那麼，你想怎麼死？」伏魯士的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偏偏就傳來了無窮的殺氣。
「死，哈哈哈，我建議你變塊墓地出來，挑個舒服的姿勢躺進去。」
就算他真的是那一位的不死魔軍候選者，我亦能和他過兩招。
黑色的煙霧高漲，大有遮蔽天空之勢，隨後，這團煙霧核心之中，濃稠如漿的噁心造物漸漸改變形狀，變成了一頭頂天立地的混沌魔獸。
三角五尾，身負十翼，九爪寒光，黑面銀鱗。
其為伏魯士帶來的壓迫感絕不亞於一位凡人仰視帝皇級泰坦。
其餘的黑霧則繼續侵蝕天空，佔領伏魯士的心湖。
已是如此境地，雙方自然不會多言，一時間槍炮齊射，電閃雷鳴，伏魯士高舉著戰刃向著敵人衝去，緊隨其後的是連山填海的凡人戰士。
混沌魔獸張開大嘴，口中雷光閃爍，凝成一顆雷珠，朝著眼前的大軍一口噴出。
就在雷球即將落地的時候，其靈能能量驟然轉換，閃爍的雷光變成了漫天酸雨，落到了地面上。
被酸雨打到的凡人們紛紛倒地，血肉消失不見，僅剩一副漆黑的骨架。
骨架無力地倒在地上，在片刻之後，竟詭異地動了起來，向著其他凡人出手。
伏魯士大喝一聲，一躍而起，揮舞手中的戰刃，帶著凈世之焰砍向奸奇惡魔。刀刃所過之處，敵人身軀無不皮開肉綻，如烈陽照春雪，消融殆盡。
奸奇惡魔狂笑著，它太清楚了，這不過是這位阿斯塔特的垂死掙扎，它見過許多次了，如果只是這種地步，它依舊可以在外面的兩位附魔戰士戰敗之前，完全腐化伏魯士並隱藏起來。
大地之上，淡藍色已經腐化了大部分土地，原本的草原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開的漫山遍野的藍色鮮花。
鮮花隨風搖曳，鋪灑出陣陣花粉，被花粉包裹的凡人無不精神錯亂，或躺地大笑，或蹦跳倒行，或癲狂地朝著戰友開槍，或懶惰地站著睡著。
黑色的煙霧不斷蔓延，試圖吞下整片天空，直到它碰觸到了天上的月亮。
高居天空的那一輪明月大放光明，皎潔的月亮倏然變成煌煌大日，烈日橫空，驅散了彌散在天空中的霧氣，而後緩緩下墜，徑直朝著草原上的混沌魔獸砸來。
伴隨著月亮恐怖威勢的，還有一句清脆的罵娘聲:
「娘希匹，就你動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