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0 兩件事
李羨深吸一口氣:「有兩件事,想求齊大人幫忙。」
齊造鶴皺眉:「兩件事?是何事?說來聽聽。」
李羨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一本正經的道:「齊大人,這第一件事,可能跟您有些關係。」
「跟本府有關?說!什麼事?」齊造鶴繼續問道。
張啟祥神色有些緊張,與李羨相比,他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哪裡能跟李羨這種連皇城司老大都能拿捏的人比呢。
他就怕李羨剛剛說完就挨板子。
於是,他慢慢低下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李羨卻毫不畏懼的道:「我今日一早,剛到縣衙,就遇到了一件很巧的事,竟然有人在醉香樓栽贓陷害,還被我抓了個正著,至於此事的始作俑者,我已知曉,所以,我希望大人能看在岳大人的面子上,為我做主。」
齊造鶴的喉嚨動了動,尬笑道:「栽贓陷害?這不太可能吧,你們定是搞錯了,是誤會。」
李羨微微一笑,繼續含沙射影的道:「不是誤會,絕對不是誤會,巧的是,當時齊大人的侄子也在現場,他親眼看到了整個過程,還為我們寫了切結書證明。」
齊造鶴臉色有些難堪,心中不斷罵娘,此事失敗之後,齊成那小子第一時間就過來將此事告訴了他。新筆趣閣
可他並未提切結書的啊,這就搞的齊造鶴很是被動,不禁有些結巴的問道:「切結書?是什麼切結書啊?拿來給本府看看。」
李羨嘴角微微上揚,隨即將切結書遞給齊造鶴。
齊造鶴過目之後,固然心驚,卻也鬆了口氣。
署名是齊成不假,可自己這個侄子還沒愚蠢到在切結書上把自己給牽連進去,看來他沒有騙自己。
「竟然是太和樓的張德太安排人去醉香樓陷害你的?」
「正是,還請大人為我做主。」李羨再次抱拳。
齊造鶴想了想道:「李羨啊,按說你與岳大人的關係不淺,本府又十分喜歡醉香樓的菜,自然是想為你們主持公道的,可你們僅憑一份切結書,還不足以給張德太定罪啊……」
齊造鶴顯得十分為難,李羨聽了卻異常的生氣。
這齊造鶴口口聲聲說會給岳子楓面子,我看他是一點面子也不想給。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侄子就是當事人,想給張德太定罪簡直易如反掌,可他偏偏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說正事!
簡直可惡。
李羨越想越氣,當即質問道:「齊大人,這切結書怎麼就不能證明了?」
齊造鶴不屑道:「這切結書只是證人寫下一面之詞,最多只能算是一個人證,那物證呢?」
李羨淺笑一聲:「大人,您這是在逼我呀,您心裡應該清楚,您的侄子齊成他就是當事人,我是為了給您留面子這才隻字未提您,也答應齊成不在這切結書上寫一些有毀您清譽的事,但您不能這樣逼我呀!」
齊造鶴皺眉:「你……你胡說什麼人!這是你們商人之間耍的歪門邪道,跟本府有什麼關係!」
李羨有些無語,暗道這個齊造鶴真是不要臉,本來因為老娘的事,他就恨透了齊造鶴,現在更是對他極其厭惡。
「是否跟您有關係,您心中有數,我知道,您可能收了張德太的好處,這些種種,我都可以當作不知道,我就是想請齊大人給我做主!」
齊造鶴猛地一拍桌子,蓋碗的蓋子猛然跌落:「本府若是不同意呢?」
張啟祥:「李羨兄弟啊,我還是覺得你該好好說話……」
李羨理都沒理張啟祥,直接冷笑道:「您若是不同意,那我就只能去兗州請岳大人親自過來,為我做主了。」
張啟祥一聽這話,嚇的渾身發抖,一直低著頭,根本不敢抬起來半分。
聞言,齊造鶴臉色一僵,先是臉色陰沉,隨即哈哈大笑道:「哎呀,你這孩子,當真執著,罷了罷了,此事對本府來說,也是小事,你們等著,本府這就派官差把張德太叫來,此事我定給你個交代,又何必勞煩岳大人呢,對吧!」
李羨鬆了口氣。
還好,他賭對了,這個齊造鶴還是十分忌憚岳子楓的。
忌憚就好,忌憚就好,若是連岳子楓都不怕,那他和張啟祥今日還真不好收場。
張啟祥一聽齊造鶴笑著答應下來,整個人也深深呼出一口氣。
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還得是李羨兄弟啊!真是老母牛生不出小牛,牛嗶壞了!
寥寥數言,就能把齊造鶴震懾住,看來李羨和岳總督關係,已經是到了非同一般的地步了。
否則堂堂齊造鶴,怎麼可能聽一個孩童的話。
李羨再次拱手:「那就請大人現在就差人過去。」
齊造鶴:「……」
「好,本府這就差人過去。」
「來人啊!」
「在!」一名官差迅速到位。
齊造鶴起身,走到官差面前,先是小聲嘀咕了兩句,后大聲說道:「速去速回,無論他張德太在哪裡,都得給本府帶來!」
「是,大人!」官差鞠身抱拳,後退著離開。
而後,齊造鶴再次坐回椅子:「李羨,現在你可滿意了?」
李羨點點頭:「大人,我只是想求個公道而已。」
「好,你求公道,那你們兩個就在此等著吧!本府還有事要忙,張德太來了,本府會秉公處理的。」
說罷,齊造鶴起身欲走。
「大人且慢,您別忘了,我還有一事。」李羨急忙叫住齊造鶴。
「你還有何事?」
「大人,我剛來之時就說了,今日有兩件事找您,方才只是說了一件而已。」李羨語氣很慢,讓齊造鶴聽的有些著急。
「那你快說!還有何事?」齊造鶴心中窩火,若非是因為岳子楓,他早就命人將李羨這熊孩子轟出去了。
李羨神情變的更加認真:「不知大人是夠否在我醉香樓柳華街分店抓了一名婦人?」
岳子楓眼睛眯起:「是有如何?那婦人偷了本府的天門玉,罪無可恕!」
「那婦人是我娘。」李羨語氣平靜道。
齊造鶴:「……」
「你娘?」
「是的,大人,我敢用性命擔保,我娘絕非偷盜之人!您想想,我醉香樓現在的火爆程度,根本不缺銀子,我娘為何要冒著坐牢的風險,去偷您的玉呢?」李羨反問。
齊造鶴微微一怔:「那本府怎麼知道?總之你娘當日可承認了,現場那麼多人都在,都是人證!李羨啊……我知道岳大人護著你,但你娘畢竟犯罪了,你總不能仗著岳總督的身份,讓我徇私枉法吧!」
李羨搖搖頭:「那自然不會,不過我對我娘的這個偷盜案子很有異議,況且,我娘並未簽字畫押,只是口頭承認了,這個是真的吧?」
齊造鶴遲疑片刻。
這倒是真的,自打馬如蘭入獄,這個張啟祥就一直給他使銀子,他也就沒逼馬如蘭畫押。
他本想著,逼著張啟祥把醉香樓分店低價轉讓給張德太,他便把人放了,誰知竟來了李羨這麼一號人物。
還是李羨他娘,如此一來,這人便更沒那麼容易放了!
李羨早已將齊造鶴惹怒,他正想著一會回去好好打探一下兗州的消息,看看岳子楓是不是真的失勢了,若是失勢了,那也不必在忌憚這個李羨,定要好好收拾他。
所以,齊造鶴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拖到他把岳子楓的事問清楚了再說。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證明你娘她沒罪啊?」
李羨拱手,硬聲道:「所以,我才想請岳大人下令,重新核查此案,我定會找證據,證明我娘的清白!只需大人秉公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