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 回家
聽到陳香的哭聲,李羨不禁有點同情他。
貪上這麼個老爹,也是夠難的。
馬如蘭眼下也顧不得高興,她生怕給李羨免除一年學費的事有變故,於是便急忙帶他去登記。
一切辦好之後,方懷便告訴李羨明日可以來讀書了。
臨走之際,馬如蘭又去拜見了何青雲。
雖然李羨這次憑實力進了文政院,沒用上何青雲。
但他畢竟是文政院的副院長,主管開蒙和涉獵兩個級別的教學工作。
他這個級別,在前世一般就相當於常務副校長了。
「何院長,不管怎麼說,還是要來謝謝您!日後還得勞煩您多照顧羨兒啊!」馬如蘭笑盈盈的客氣道。
「哎呀,夫人放心吧,我早就說過,李兄的兒子,定不是一般的,能在我們大勝文政院免除一年學費的孩子可不多呀!您放心,以後我會多關注他的。」
何青雲這話說的可是真心的,他早就聽說了,這個李羨不僅字寫的好,算術能力也很強,雖然不能說是特別厲害的天才,但也很少見了。
「哎呦,羨兒,還不快謝謝院長先生!」
李羨急忙低頭行禮:「多謝院長先生,對了先生,我還有一事相求,不知您能否答應。」
「何事呀?」何青雲見李羨如此懂事,不禁更喜歡他了。
「額……其實也不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去【學貫】級別的學堂學習。」
何青雲驚訝道:「你……你說什麼?你想去【學貫】的學堂學習?」
李羨點點頭。
馬如蘭急忙笑著打圓場:「哎呀,何院長你別聽他胡說,他才剛剛入學,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去學貫的學堂呢!那兒教書先生教的東西都不一樣,去了也跟不上進度呀!」
何青雲點點頭:「是啊,我也這麼想。」接著,他看向李羨:「你呀,想進步這個想法是好的,但你不能一口吃個胖子呀!學貫學堂都是十歲到十六歲的孩子,學的東西又難,你去了跟不上,吃虧的是自己。」
李羨搖搖頭:「哎呀,沒事的,先生,我會的東西那些學貫的學生都未必會,我真的不想明天跟這歲的小孩一起讀書,太幼稚了。」
聽完李羨的話,馬如蘭有些不知所措。
李羨今日的表現已經讓她很意外了,按照他現在的年齡,去學貫的學堂也無可厚非,她自然也希望李羨能去。
可,他有這個本事嗎?
「何院長,我不太懂你文政院的這些東西,您看看,羨兒他能去學貫級別的學堂嗎?」
何青雲搖搖頭:「不建議,雖然李羨今日之表現,比一般的開蒙童生強很多,但與學貫童生比,還是要差上一些。」
李羨抿著嘴,而後又道:「不如這樣吧!您出一道學貫的題給我?我若答得上來,您就讓我去好不好?」
馬如蘭深吸一口氣,今個兒這是怎麼了?這還是他親生的兒子嗎?不行,待會回去必須好好問問清楚!
何青雲笑了笑:「不行啊,羨兒,你想成為學貫考生,必須要經過學貫級別的考核才行,而這個考核可不是我出一道題就能解決的。」
李羨恍然:「哦,我明白了,多謝院長,只是不知這考核什麼時候開始?」
「你來的很巧,若是真想參加去學貫學堂,可在半月後參加考核。」
李羨嘿嘿一笑:「知道了,先生。」
回家的路上,馬如蘭步伐邁的很大,一腔激動之情,簡直無以言表。
李羨的神奇表現,讓她極為興奮,不停的問是誰教的他。
李羨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娘,我要是跟您說了,你可別告訴別人。」
馬如蘭想都沒想就點頭保證:「你說,為娘肯定不告訴別人!」
李羨示意馬如蘭彎下腰,之後趴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正常人聽起來絕對是鬼扯的話:「我這幾天做夢,我現在會的一切,都是夢裡的一個老爺爺教我的,教了我很多東西。」
然而,這話要是放在前世,李羨肯定少不了挨一頓胖揍。
可在這封建社會,百姓大都比較迷信,馬如蘭聽完深信不疑,還跪在地上感謝老天爺,嘴裡嘀咕著:「感謝老天眷顧啊!一定是您可憐我,才讓我兒子有了今天!」
說著說著,馬如蘭眼淚都快出來了。
李羨歪著腦袋,有點無語,他知道老娘可能會信,只是沒想到她會信到這種程度……
這下好了,自己還得安慰她。
大勝文政院的入學考核結束后,何青雲和陳木河兩位副院長來到院長的舍房。
舍房就相當於前世的校長辦公室。
孔大勝作為大勝文政院的院長,今年剛好四十。
他一生看中名利,憑藉精準的眼光,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就把大勝文政院經營成了明水縣第一。
他看中李羨的原因,不是因為他題答的好,而是因為他的字。
一個人的字,足以看出他的天賦和潛力。
「什麼?那童生還想參加學貫考核?」孔大勝站起身,顯得很意外。
何青雲點點頭:「是啊,看他那樣子,還很自信呢。」
孔大勝摸了摸鬍鬚:「好啊,他想參加,就讓他參加!若是真能通過考核,正好讓我給我家麟兒當伴讀。」
孔大勝確實把文政院經營的不錯,可院里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個不聽話的兒子,名叫孔鶴麟。
說起兒子,孔大勝的頭髮又白了幾根。
孔鶴麟讓他十分頭疼,也是他的軟肋。
「那個孩子看起來很儒雅,怕不適合給麟兒當伴讀啊!」何青雲感嘆道。
「嗯……這個我們日後再商量。」
李羨母女二人乘坐馬車回到了明水縣。
明日他就要去文政院讀書了,縣、村之間相距甚遠。
為了讓他安心讀書,馬如蘭準備過幾日把家搬到縣裡。
反正那個村她也待夠了。
家中的兩畝地全部租出去。
然後在差人給并州府的商人老爹送個信,外孫考進文政院,老頭子怎麼著不得表示表示?
李墉這一整天在家待的也是極為難受。
一方面,他不知李羨到底能不能考上。
另一方面,他身無分文,憋得難受,滿色子都是腦袋。
終於,門外傳來了響動。
「爹!」一聲脆聲聲童音傳來。
李墉猛地坐起身,沖了出去。
「嘭!」
一陣塵土浮起,李墉被門檻拌了個跟頭,摔了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