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十萬大軍屯潼關，北軍中候返三輔

三月底，韓遂到達潼關。

聯軍偏將軍孫威離潼關近，已抵達，和先期到達的尉遲鐵、韓銅及鎮守潼關的偏將軍楊寺共同迎接主公韓遂進潼關定城北部城。

接著，馬超動作較快，帶領龐德、馬岱等將領和二萬騎兵到達潼關以西，沿渭水選中一大塊平地，紮下三座大營。

馬超帶萬年兵駐第三大營，馬岱帶池陽兵駐第二大營，龐德帶黃白城兵駐第一大營。

第三大營設在華陰縣縣城外北部，馬超帶五百親兵住進華陰縣縣城的縣府。華陰令張昶剛病亡，華陰令一職一直空缺著。

馬岱從池陽縣出發，過長安城時，順帶把鍾繇任命的長安令賈洪帶到潼關。

之前，賈洪常做鍾繇的使者去見關西諸將，對待韓遂、馬超態度較好，但對其它諸將有傲慢之處，馬岱曾受過賈洪的氣。

馬岱記仇，此次起兵后，挾持了賈洪，關在華陰縣縣府里。

馬超命令賈洪作征討曹操的露布。

聯軍其它八員偏將軍閻行、尉遲延嘉、麴演、蔣石、田樂、陽逵、楊寺、韓仁或自己或派先頭部隊從各地陸續到達潼關城下。

為容下聯軍承諾的四萬大軍，眾將在潼關以西、華陰縣縣城以東，沿渭水選址紮下五個大營。靠近馬超大營的大營稱第四大營。

按策劃，閻行領一萬漢騎、尉遲延嘉領二千胡氐騎和尉遲鐵的二千漢鐵騎、麴演領二千漢騎和韓銅的二千羌騎、楊寺領二千漢騎、蔣石領二千漢騎、田樂領八千羌騎、陽逵領二千漢騎、韓仁領八千羌騎。

閻行從祋栩縣出發時不放朝廷派來的左內史程休，就順帶把程休帶到潼關。

各部將陸續前來，有些路遠的部隊要晚些才能到達。

韓銅的舊部被解散，分到其它部，自領司隸部的羌騎。

楊寺領二千漢騎在北部城中，蔣石領二千漢騎到達后也進駐。城小，無法容下更多的兵馬。

尉遲延嘉領二千胡氐騎和尉遲鐵的二千漢鐵騎、韓遂領侍衛隊共駐第四大營。

因韓遂的侍衛隊引弓門客死了很多，活著的也是老者，預備部牙門將樊霹帶都尉金盛、伊介和五百漢騎也駐第四大營，充當韓遂的中軍。此五百人隨韓遂行走，不計入聯軍允諾的四萬人馬中。

第四大營靠近馬超的第三大營，都在華陰縣縣城北的渭水南岸，馬超邀請韓遂住進縣城。

韓遂帶侍衛隊和樊霹進城后，馬超向楊家「借」了一套在縣府旁的豪宅給韓遂住。

征西將軍府的官吏也從陳倉遷來，又「借」了一些住宅。

閻行領一萬漢騎駐第五大營，韓仁領八千羌騎駐第六大營，田樂領八千羌騎駐第七大營。

陽逵領二千漢騎、麴演領二千漢騎和韓銅的二千羌騎駐第八大營。

見到主公韓遂后，孫威領命返回豐鄉城。

韓遂交給孫威的任務是負責監武關，防曹操軍從南陽進入京兆尹，並派兵深入弘農郡爭取望族反水。其所部二千人不計入這四萬兵力。

三輔各地未達潼關的軍隊也不計入四萬兵力。

聯軍司隸水軍部主要巡遊渭水。聯軍涼州水軍部輸運糧草和軍需。水軍不在四萬人馬之列。

之後幾日，侯選、程銀、楊秋、李堪、張橫、梁興、馬玩七部的先頭部隊也依次陸續到達，按此次序沿渭水紮下八個大營，等待各部五千人的主力。

成宜有四千騎安排駐潼關定城南部城中，野外留一千騎編為第九大營。

侯選大營編為第十大營、程銀為第十一大營、楊秋為第十二大營、李堪為第十三大營、張橫為第十四大營、梁興為第十五大營、馬玩為第十六大營。

第十六大營已出華陰縣地界進入鄭縣地界，八將嫌住大營中吃苦，都搬到鄭縣縣城中，各「借」了一套豪宅做中軍府。

關西諸將十部的糧草都運往鄭縣，由龐德部將鄭縣董衡、董超父子帶所部四百兵鎮守，不計入四萬人之中。

馬超任命的鄭縣縣長邊靖乃邊章之子，怕被韓遂逮到，前天夜裡帶家眷逃到郃陽縣投靠郃陽令劉放，泄露了關西諸將起兵的秘密，劉放這才得知關西起兵的消息，一邊通知北面的邵陵令鄭渾，一邊和邊靖一起當夜乘舟東渡黃河逃到河東郡，鄭渾得信也隨後東渡黃河逃往河東郡。

韓遂命陽逵和韓斌接管郃陽縣和邵陵縣，夏陽校尉部別部司馬毛黔守好郃陽。又命樊霹派人去長安城把京兆尹張時「請」到華陰縣縣城來。

探部送來信報，曹操留下安西將軍曹仁督夏侯淵、徐晃等諸將拒之，敕令曹仁曰「關西軍精明強悍，只要堅守，不要和敵人對戰。」

於是曹仁在潼關以東紮下大營，堅壁不戰。

而另一些人傳言，鍾繇逼反了關西諸將，曹操要派人來和談了。

大多數人相信前者，然而到了四月，曹操派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一個人為使者，前來說服關西諸將，這個是就是北軍中候馬翼！

馬翼帶著馬家軍舊部五百騎，從許都出發，已到潼關東。

韓遂、馬超、馬岱、龐德商議后，前去潼關迎接馬翼。

跟在馬翼身後的有五百騎兵，是當年馬騰、馬翼帶走的侍衛隊。

馬岱衝上去和父親馬翼擁抱。

馬岱的三個兒子馬泰十四歲、馬奉十二歲、馬延十歲也跟來與祖父見面。

馬翼左手摟著馬奉、右手摟著馬延，在眾人簇擁下進華陰縣縣城。

接進馬超的偏將軍府，眾人入座，擺宴給馬翼接風洗塵。

馬翼介紹道：「吾在許都，多虧韓將軍接濟，有錢常宴請朝廷要人，上下關係融洽，故諸位起兵后，朝廷能第一個想到吾。首先要感謝韓將軍。

曹丞相以吾弟（馬騰）在位衛尉，住在鄴城為由，不需要侍衛隊，帶去的五百兵馬都轉給吾做北軍。

吾此行有兩個頭銜，一是調停使者，二是朝廷聽說燒當羌與發羌為爭奪鹽湖連年交戰，派吾前去鹽湖任西羌監鹽官，如同謁者僕射兼監鹽官裴茂的職位，朝廷讓吾和發羌及燒當羌商議，鹽湖收歸朝廷，這樣雙方就不用廝殺。

列位可道來爾等訴求，容吾轉達朝廷。」

韓遂建議今日只歡聚飲酒，明日等侯選、程銀、楊秋、李堪、張橫、梁興、成宜、馬玩八人到場后再議政。

馬翼感慨曹丞相禁酒，士人只能偷偷地買酒藏酒喝，十分難受，於是眾人陪同痛飲。

次日，韓遂、馬超等一頓訴苦，說出這幾年多次受到鍾繇脅迫之事，希望朝廷真心把關西諸將的將士先收納，再一同去剿滅張魯、劉璋、劉備、孫權。

馬翼道：「諸位有所不知，朝廷的官位基本是滿編的，不能隨便增加的，要耐心等待空缺。

整個關西久不在朝廷治下，授官的尚書台對關西人士了解甚少，如果不見面不考察就授官，萬一諸位中有不法之人去關東某郡縣或朝廷軍中當大官出事，尚書台是要擔責任的。曹丞相也不能一個人說了算。

更何況關西等待授官的人不下千人，一下子與關東官吏混用，朝廷上下無人敢這樣做。

吾來前，尚書令荀大人（荀彧）親自面見吾，稱朝廷多次向諸位發出邀請，先去許都或鄴城，再等官位空缺後補上，可諸位不敢去。敦促吾以身說教，勸諸位放下兵器早日歸順朝廷。

諸位看看吾和吾弟，先去許都和鄴城，恰有衛尉和北軍中候空缺，朝廷很快就授與吾兄弟，這兩個職位可都是朝廷重臣，十分光宗耀祖。

吾和五百兵馬去得了許都又回得了關西不是很好的驗證朝廷是真心乎？」

馬超道：「伯父說的有一定道理，但尚書台可以派人先來考察吾等十人，再給吾等授官。

對於部將和各郡縣官吏可分批考核。最重要的是先接納和吾等出生入死數十年的士兵，給彼等一條明確的活路。

就拿吾來說，朝廷只給個偏將軍職位，怎麼讓吾相信吾放棄兵權去許都后能給個吾應有的軍職？

之前還表任吾為諫議大夫，一個文官職務，實不合吾意。

吾正壯年，還能為朝廷上陣殺敵，難道不會把吾轉文官乎？」

侯選道：「吾等懷念當年的司隸校尉丁沖，天天和吾等泡在一起飲酒，說明吾等原本就不是壞人，可惜丁大人以飲醉爛腸死了，結果曹丞相自領司隸校尉，也顧不上吾等。」

憶起丁沖死於酒場，眾人鬨笑不止。

程銀接著話題道：「後來鍾大人出任司隸校尉，就開始和吾等玩起各種心眼，吾等大都是望族學武之人，不太善長這些，所以相處的不是十分融洽。」

李堪道：「天下大亂，吾失去河東家苑田產，好不容易在三輔置下數萬家丁和好田產業，吾如何能放棄一切去許都謀一個未知的官職？萬一朝廷沒收該如何？」

成宜發言：「此番鍾大人要過境三輔去剿張魯也不事先問問吾等感受就要出兵，不得不讓人懷疑用心。」

梁興、楊秋、張橫、馬玩也發表怨言。

韓遂和眾人一起鼓掌附合。馬翼一一記錄，當晚回馬岱住所理一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