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就是你們說的證據?
「就憑這一句話?你叫本宮怎麼信你?」赫連濯面露不屑,強忍著怒氣道。
見赫連濯似要發怒,徐娘娣連忙招呼太子側妃良妃:「良妃,你不是也有證據嗎?快拿出來啊!」
良妃見徐娘娣點了自己的名字,這才緩步走出,先向太子行了一禮,然後溫溫柔柔的開口:「殿下,臣妾昔日有幸從家兄那裡拜讀過司徒將軍的文筆,是以識得司徒大將軍的字跡,方才徐娘娣妹妹拿的那封信,臣妾細細看過,確實出自司徒大將軍之手,而信箋開頭的『婉兒",旁人不知,臣妾卻正好知曉那是太子妃姐姐未出閣時的字,臣妾這裡有昔日太子妃姐姐同臣妾來往的書信,裡面落款正是『婉兒"兩字。」頓了頓,似是為了加深自己說話的可信度,良妃再次施施然開口:「殿下若是覺得我們一面之詞的話,不妨命人搜一搜太子妃姐姐這裡,想來若是太子妃姐姐真的跟司徒將軍有什麼,那必然不止一封信,只要殿下搜查一番,一定能搜出東西來。」..
見良妃一副篤定的模樣,赫連濯的心裡倒真是打起了鼓,雖說一直以來阮凌寒都表現得對自己一往情深,但若是同她牽扯的那個人是司徒南呢?赫連濯沒有把握。他才剛剛對阮凌寒生出了些側影之心,她就敢做出這種事?簡直是不知死活。
想到這裡,赫連濯的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怒氣,好啊,他倒要看看,這個面上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女人私底下究竟是不是如這些女人說得那樣。
但搜之前,還是得先讓成太醫把人救回來。
好在神醫到底是神醫,不大會兒功夫,成太醫就出來稟報說:「只要卧床靜養半年,阮娘娘的身體便可恢復大半了。」
「如此,有勞太醫了。」赫連濯客氣地點了點頭,然後命人同成太醫下去抓藥。
「殿下……」見赫連濯遲遲不下令搜查,徐娘娣有些急了,連忙催促:「殿下,是不是可以……」
徐娘娣是陛下為了鞏固赫連濯在軍中的地位,硬塞給她的,從前覺得徐娘娣雖然有些粗鄙,但好在性情直率,但此刻在赫連濯眼中,徐娘娣卻變得無比令人討厭。
赫連濯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只下令道:「來人,給我搜。」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要驚動太子妃。」
「是。」
侍衛們領了命令,動作整齊劃一的開始搜查。
眼見侍衛們開始搜查整個冷宮,紫苑頓時有些著急,她不是傻子,昨天才有人送了個包袱給娘娘,今天皇后就帶著這麼多人來強烈要求搜查,傻子都知道那個包袱有問題了。好在昨天娘娘有先見之明,已經將包袱里的信給燒了,就是不知道包袱里還有沒有其他遺漏的東西,早知道就把那整個包袱都燒了就好了。
紫苑有些忐忑地看著來回搜查的侍衛,暗自想著。
眼看侍衛們就要搜查到內殿,赫連濯忽然喊了停,紫苑長出一口氣,以為過關了,不想下一刻就聽見赫連濯冷漠地開口:「內殿本宮親自搜。」
紫苑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赫連濯吩咐眾人在外等候,然後自己帶著徐娘娣和良妃進了內殿,並且吩咐道:「你們兩不是指正太子妃嗎?那正好,本宮就看著你們親自動手搜,若是搜不出東西來,後果你們知道的。」
看著赫連濯冰冷的眼神,良妃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徐娘娣卻沒心沒肺,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似乎此刻已經將阮凌寒同司徒南私通的證據拿到手了似的。
不知道為何,良妃忽然覺得心裡有些不安,那包袱是她身邊的大丫鬟親手交到阮凌寒身邊的婢女手上的,也是她親眼看見對方將包袱拿回去的,按理說應當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不知為何,她心裡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只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怎樣,她也只有帶著宮婢一起仔細搜查了。
直到宮婢真的在阮凌寒的床下找到昨日她親手讓婢女送出去的包袱,良妃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看來阮凌寒這個蠢貨,居然真的沒發現這個包袱有問題,簡直是天助我也。良妃心裡狂喜,面上卻不露聲色。
她從婢女手裡接過包袱,她沒有打開,而是畢恭畢敬地將包袱遞到赫連濯面前,細聲細氣道:「殿下,臣妾找到這個。」
看著良妃遞過來的包袱,赫連濯皺了皺眉:「你懷疑這包袱有問題?」說著不等良妃回答,便又道:「打開它。」
「是。」良妃答應一聲,正要打開包袱,就見徐娘娣衝上來自告奮勇:「殿下,我來我來。」
見赫連濯沒有反對,良妃索性順手將包袱遞到了徐娘娣的手上。
徐娘娣志得意滿,這個包袱是她親眼看著良妃交給婢女的,又親自在暗處看著婢女將包袱送到了阮凌寒身邊的紫蘇手上,自然知道裡面有什麼,現在,就讓她來在赫連濯面前揭穿阮凌寒的真面目吧!
徐娘娣打開包袱,然而卻傻了眼:「這……怎麼會這樣?」
包袱里,不但沒有她們一早捏造好的信件,甚至連為了掩人耳目準備的幾套衣裙都沒有,徐娘娣傻了眼,求救似的看著良妃。
而良妃顯然還沒有弄清眼前的狀況。包袱里沒有信件其實在她預料之中,畢竟那麼顯眼的一封信,她不信阮凌寒會不看包袱,更不信對方看見了那樣一封信後會沒有任何動作。她震驚的是,她放在包袱里的衣裙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套破破爛爛的宮婢服飾。
事實上,她準備的那幾套衣裙才是真正的殺招,她在那幾套衣裙中,分別都藏了暗包,而暗包里,才是她真正替阮凌寒準備的,同司徒南私通的「罪證」!只是現在,衣裙都去了哪裡,難道被阮凌寒發現了?不,她沒有這樣的頭腦!良妃不信。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包袱,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此刻,赫連濯正冰冷地盯著她和徐娘娣,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溫度。沒有人注意到,一邊始終低著頭的紫蘇,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因為昨天夜裡,換走包袱裡衣裙的人,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