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安濟千束，是個海歸

他總感覺，這場突然的搭話四處都充滿怪味，但想了很久，也沒發現到底是哪裡不妥。

清水瀧奈回到教室的走廊前，望了望四周，沒有人，才走向若山知佳。

「若山同學，你在等誰嗎？」

「等你。」

若山知佳從與輕井澤惠的邂逅中回過神，望向清水瀧奈。

頓時，他感覺一陣傻氣向自己撲來。

清水瀧奈受寵若驚的微張嘴巴，隨即沉醉在『等你』兩個字上，小臉紅紅的。

第一次有男生放學等她……

「你不需要兼職嗎？」

「五點鐘才有第一份。拿上生日單，我和你去職員室，打聽打聽青木老師的態度。」

「嗯！」

他在幫自己忙，清水瀧奈意識到若山知佳真的是在等她，連忙進入教室收拾東西。

「若山同學…耽誤了你兼職，我沒錢給你哦…我這個月的零花錢都花光了……」

「我說了不耽誤。五點鐘才有第一份兼職。」

若山知佳看向跟在自己身邊，但始終落後半個身位的女孩。這種話給別人聽到，還以為他勒索她，或者她在包養他。

清水瀧奈小臉滿是不相信的表情。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為了讓你良心好過一點，故意騙你，實際上我已經在耽誤兼職的時間吧？」

清水瀧奈點點頭。

若山知佳沉默著，拿出手機，給清水瀧奈看自己的第一份打工的時間。

小清水才振作起來，步伐輕鬆的跟上。

「要是因為我耽誤了若山同學的兼職，我罪過就大啦！」

「放心。我沒賺到的錢會在你頭上算賬的。」

兩人剛來到職員室，就聽到了尖尖的女聲從門口裡面傳了出來。

「什麼？社團取消了？！」

兩人停下腳步，在門口往裡面望去，正好看到一個穿著私服的女生在和教導主任上元正雄對峙。

「千束同學，注意音量！注意音量！」

「為什麼把我的社團取消了！上元老頭子！」

「千束同學！尊重長輩！尊重長輩！」

半禿頂的教導主任上元正雄坐在一個辦公位上，平日里總是慈眉善目的胖老爺子在這個暴怒的高挑女孩節節敗退。

「我才不在一會兒，怎麼可以把我的社團取消了呢？」

「是不在了一年的時間。安濟千束同學。不是一會兒。」

名叫安濟千束的女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鄭重地拳頭落手心。

「嗖嘎，原來如此。所以你答應了重建我的社團是吧？」

安靜了五秒。

「不要假裝我們之間已經有過了什麼重要的對話，然後隨便說出這種根本沒有根據的話啊。我完全沒說過這種話！」

上元正雄花了好長一會兒時間跟上眼前女孩神奇曲折的腦迴路，吐槽道。

他沒答應，她就直接來虛的是吧。

「我們學校社團成立的最基礎條件是什麼？是得有人吧！你休學一年後，社團原來的人都走光了。那還有什麼理由繼續保存這個社團呢。這是根據學校的社團規章，合情合理取消的。」

安濟千束咄咄逼人的表情慢慢消失了，像氣球的氣一下子沒了一樣，頭頂的呆毛跟著整個人頹靡下來。

「你不在的這年發生了很多變化。愛禮也畢業了。」

上元正雄看著形式有所好轉，一邊細聲細氣地安撫安濟千束，一邊使眼神讓在看戲的在場老師各幹個事，別再圍觀了。

「千束同學，你剛剛回到學校，就不要想社團的事情了。話說，你本來的社團也不……」

安濟千束出其不意，拔了上元正雄的幾根鬍子，立刻邁著步子快速跑離案發現場。

「上元搜唧唧（臭老頭），西內！」

職員室陷入一陣沉默。

安濟千束跑出去的一刻，正好撞見在偷看的若山知佳和清水瀧奈。

清水瀧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有一瞬間，這個奔跑的女孩看了自己一眼。

篤篤篤。

室內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漸遠，安濟千束的影子也消失不見。

兩人對視一眼。

「好可憐……」清水瀧奈小聲地對若山知佳說。

這不是可不可憐的問題吧。

若山知佳怎麼感覺這女孩直接在太歲頭上動土，在這學校里可能已經活不久了呢。

「痛痛痛痛……」

上元正雄一邊喊痛，一邊離開職員室。

四個還沒下班的教師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若山知佳和清水瀧奈也成功見到了青木原子。

剛才她也是旁觀的人之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青木老師…」

「我也不清楚呢。」青木原子搖搖頭。

「那個人是誰？」若山知佳問道。

「你是指剛才那個女孩嗎？她叫安濟千束。比你們大一年。但上年出去留學了一年，現在才回來。好像因為自己所在的社團被取締了，所以來報道的第一天，就和上元主任吵了起來。」

「安濟同學會和我們同級學習嗎？」

「可能吧~」

「我覺得她會被開除。」若山知佳默默說。

「為什麼呀？」清水瀧奈奇怪地望過去。

若山知佳做了一個拔鬍子的動作。

「應該不會吧。」青木原子笑起來，「上元主任是個心善的人。」

「再心善也得有個度吧。」

「安濟同學的爺爺好像和上元前輩是世交來著。」

「……」

「啊啦，對了，你們是來找我嗎？」

青木原子好奇的打量一起出現的若山知佳和清水瀧奈，似乎沒有意料到，為什麼這兩人會走到一起來見自己。

「啊，嗯，這個，這是收集到的我們班同學的生日時間冊。」

清水瀧奈把捧在身前的冊子遞給青木原子。

「速度好快呀。」

「灰呂亞志同學幫了很大的忙。他和班裡同學的關係都很不錯，一下子就搞定了這件事情。」

「是這樣嗎？」

青木原子明白的點點頭，把生日時間冊放進抽屜裡面。

「要吃布丁嗎，兩位？」

青木原子給兩人遞出一塊布丁。

「阿里嘎多~」

清水瀧奈鄭重的道謝。

相比之下，若山知佳只是簡單的點點頭，「謝謝。」

青木原子的年齡不大，溝通起來不需要像和其他上年紀的教師那樣刻意保持距離。用輕鬆的方式相處就行。

他這次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刷一刷灰呂亞志的存在感。

「若山同學，清水同學，你們兩個怎麼認識的呀？」

忽然，青木原子饒有興趣的問道。

清水瀧奈一臉無措的望向若山知佳。

「校外偶遇，然後認識的。」

「這樣嗎，真好呢~」

青木原子捧起臉蛋，露出一副嗑cp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