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過一次

王敏在一旁泛酸，「玉珠侄女兒，你奶奶喜歡你喜歡的打緊呢。還不快跟奶奶說說。」

見王老太君對她確實是很慈愛，又見一向刻薄冷清的王敏姑姑對自己微笑，向來寡言的王玉珠終於鼓起勇氣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將所有事情說了出來。

「回祖母，至從爹爹不去北門看我和娘親后，管事在吃穿用度上苛刻我和我娘，下人也不給我和我娘好臉色看。我大媽更隔三差五的過來羞辱我娘，罵我娘是狐媚子，罵我是賤種……我們母女倆這些年過的十分艱難。」

聽了王玉珠的話，王敏眉頭一皺朝王老太君看去。

王玉珠提到傷心事，淚流滿面，「大媽處處壓制我娘，害我娘得了寒疾連夏天都要蓋三床被子。我娘雖然病了卻還是嚴格督促我習女紅。她說只有在祖母您的面前展示好女紅，才能出那一方不見天日的地方。為了怕讓大媽知道我女紅技巧好，我只得假裝不會女紅，手都被扎破了。」一伸手，果然白嫩的小掌心上全像蜜蜂窩一樣。

「可憐見的。」王老太君心疼的說了一句，吩咐道，「來人。帶玉珠小姐去我藥房里擦無痕膏。真是心疼死祖母了。」臨了，她在王玉珠額上親了一口。

待下人將王玉珠帶走之後，王敏搖著頭道，「娘。你是得管管你那個表面賢惠，暗地猖狂的大潑婦了。」

「管她？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保不周全，只能說她活該。」

「娘。你的意思是……」王敏似乎已經明白了。

佛堂內，寂寂無人。

神台上擺放的全是王氏一族的祖先靈位，從左至右，少說也有好幾百個，想到一個一個全是如她一般活生生的人，最後卻沒她那樣重生的運氣。

「感恩佛主。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我王韻珠誓此生除了報自身之仇，定四處濟善，做個好人。」王韻珠跪在地上虔誠道，連磕三頭。

小香打量著四周，除了神佛靈位就沒別的了，確定無人後她才返身回到王韻珠身邊，一臉放鬆道，「小姐。看來今天我們成功騙過了王雲珠母女倆。」

「本來是想將那一幅綉品扔掉，畢竟「偷」綉品和沒綉相比顯然前者更令祖母大雷霆。我萬萬沒料到王玉珠年紀小小竟藏了一手，假以時日，她的刺繡定能勝我。」不過這樣也好，有了王玉珠她就會暫時安全。

二人均坐著休息了一會兒。

王韻珠眉頭深蹙，重生之後比重生之前活得更累了，因為分秒都可能丟性命。

「小姐。你似乎變了……」小香突然開口道。

「……」

「你以前從不會想著要防王家母女，更不會像現在這麼謹慎成熟。」說實話，小香對於年僅十歲的王韻珠竟有如此城府感到欣慰的同時也有一絲害怕。

王韻珠閉上雙眼，「因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死過一次？」小香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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