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神秘封印
一間灰白色的泥瓦屋,牆體散發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華。屋外掛著一盞血紅色的燈籠,在夜幕下顯得陰森恐怖。
千羽獨自坐在木桌旁悵然凝思,從竹管內取出的布條上面竟然無一字跡。
可是……
方才夜幕中閃爍著的那抹灰芒,一條條翠綠的紋路覆蓋其上,相互交織。
這鴿子彷彿是被某種神秘所封印。
信鴿在晉城也只有幾家大商行才有,為了南貨北運方便聯絡。可被賦予神韻的信鴿只有神墟的武者才配擁有。
晉城彈丸之地難道還卧虎藏龍?
可布條上為什麼字跡全無?
究竟在傳遞什麼消息……
千羽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這布條上被設置了禁制,只有神墟武者才能看透?
千羽懊惱自己曾經偷得禁墟無數,偏偏盜取神墟時卻屢屢失手。
這幫纏魔院的老妖怪,真是……
正當千羽苦思冥想時,木桌輕微地搖晃與震顫起來,升騰起翠綠的水汽。
一股玄妙的氣機自虛無中被牽引而出。
千羽彷彿置身於混沌的迷霧中,雙眸微眯,再次展開那塊泛黃的布條。
淡淡墨痕在布條上蕩漾而出,寥寥數字瞬間顯露。
一行翠綠色的字體閃爍著淡淡的微光。
千羽凝眸一瞧,只見布條上書寫著「刀劍在楚門。
隨即,翠綠色的字體猶如虛影般消散,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千羽眼眸中滿是震驚與不解之色。
忽然……
一抹刺目恢宏的金芒穿過虛空透射而來,如閃耀的日光,讓千羽睜不開眼來。
竟然能吞噬屋外禁物【紅燈籠】的萬丈血芒,千羽知道是城頭巷子的人來了。
千羽急忙收起木桌上的布條,手一抖,一塊藍色碎花布瞬間鋪在木桌上。
門豁然被推開,縷縷陰風倒灌而入。
來者眼神精芒一閃,蘊藏一絲與生俱來的殺意。
千羽嘴角微微抽搐,不寒而慄油然而生。
「秦老,你查到……」
「你的黃金還不夠!城頭巷子百年的規矩就是先付黃金再找人或殺人。」
千羽心中鬱憤難平:「我前幾趟的活難道還抵不過十萬兩黃金?」
「的確是夠了!但為了你,我們抵禦滾刀營的侵擾可花費了不少黃金。」
千羽的心瞬間要破碎一般,一道道血痕出現,像是碎開的瓷碗!
這城頭巷子真是黑!
「還要殺誰?」
「夜貓子紫貓溫暖玉。」秦老用陰鷙的眸光瞪著千羽:「賣家可是出價兩黃金,希望你能儘快出貨。」
「讓我殺夜貓子的人?你們也太瞧得起我。」千羽赤紅的眼底俱是憎恨。
「怕啥?你暗藏的禁墟難道都是擺設?」
「基礎不牢,地動山搖!」千羽薄唇緊抿:「我這些盜來的禁墟有它的軟肋。」
「其實,我最恨你們這些偷盜者。」
秦老豁然站起,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揮,屋中頓時仙氣繚繞,幾許鶴影自他周圍的虛空浮現而出。..
「序列十四,禁墟【鶴影紛飛】?難道你就是纏魔院……」
千羽眼底驚雲狂卷。
「想起來了?曾經你不是還惦記著老夫的禁墟?」秦老眸中蘊著肅殺氣息。
「秦老,原來你是纏魔院的叛者?」
「我是城頭巷子潛伏在纏魔院的暗衛。」
千羽心頭驚駭,真是冤家路窄。
「你只,到時提著溫暖玉的人頭來見,否則衡山馬車墜崖案永遠是謎。」
千羽怔忡了一會,已不見秦老的人影。
衡山是隱藏在千羽心中永遠的痛,她曾經暗暗發誓,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挖出殺害娘親的兇手。
想起過去的艱辛苦痛,平素堅強的她也難得露出一絲脆弱。
自己在滾刀營里的血與淚一定要讓幕後者加倍償還!
千羽眸中燃起了片刻的狂怒嗜血。
~~~
清晨,晉江江面。
船艄上,艄公輕搖船櫓,吱吱呀聲和著婉轉清亮的鳥鳴聲,相映成趣。
船艙內掛著一件白色的布衫,江風吹來咧咧作響,在暖陽下那件衣衫閃爍著縷縷微光。
船艙里倒映著一條魁梧的身影,他好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也只有此時才敢展開這件神秘的布衫。
他怕布衫上散發的那股玄妙氣機牽引出妖魔鬼怪來。
船戛然停頓,艄公挑簾而入。
「這布衫應該是被某種神秘所封印。」
「你我都無法看透?」
「應該與血脈有關聯……」艄公冷漠的眼神中有一絲責怪:「你還是太衝動,不該搶奪此禁物。」
「此物在你我手裡只不過是件廢物。」
一抹刺目的黑金流光自艄公手掌間綻放,光芒瑩瑩,直射懸挂著的白色布衫。
蠕動的光影逐漸吞噬著白衫。
「你想毀了此禁物。」
「不!我是想瞧瞧它……」
「你瘋了!住手!」
黑金流光在布衫上蕩漾出淡淡的白光,猶如繚繞著一片聖光。
驟然間。
白衫上隱隱勾勒出艄公的人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一件蓑衣、一頂斗笠。
還有那雙綻放著黑金流光的手掌……
「哎呀!不好!此禁物果然能復刻出萬物眾生來。」
絢爛的光芒隨即涌動而出,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從布衫中席捲而來。
艄公心頭突然一跳,通紅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抹清明!
急忙收掌後退……
布衫上的那道虛影逐漸凝實,艄公一瞧不由得目瞪口呆。
一個活生生的自己被複刻在布衫上,栩栩如生,一道更強烈的黑金流光反噬而來。
絢爛的光芒牽引出密集的雷暴吞噬著江面。艄公臉色驟然蒼白無比,他勉強地穩住身形。
船體劇烈的搖晃與震顫著。
「蠢貨!這布衫可能就是神墟。」
一道魁梧的身影輕輕飄落在船頭,雙手往虛空中一捏。天空猶如漆黑的夜幕降臨,剎那間貫穿整片江面。
魁梧的男子雙眸閉起,黝黑的面頰與夜色完全融為一體,彷彿頭頂的這片夜幕,就是他身體的延伸,他靜靜地坐在船頭,像是統領著黑夜的主宰者。
凡被黑暗籠罩的物體或生物,盡在他的掌控之中。震蕩的船身頃刻間如磐石般靜靜地浮在江面上,任憑江浪翻天覆地的攪動著。
艄公渾身焦黑的狼狽身影屹立於船艙內,驚魂未定。
男子那雙血紅色的眼眸,依然噴涌著怒火:「為了救你,我不得不動用禁墟。」
「如此,必引來夜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