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又不是吃不起飯,憑什麼吃虧?
楚昭禾冷眼掃過宮人,轉而看著貴妃譏誚道:「娘娘要教民女怎麼做人?那娘娘可聽過一句話叫——好狗不擋道?」
貴妃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后咬碎了一口銀牙。
「你竟然敢罵本宮是狗?!」
她聳了聳肩膀:「民女可沒有這麼說,這可是娘娘自己認為的。」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貴妃氣的全身發抖,指著那些站在原地的宮人怒吼道:「你們這群蠢貨還愣著幹什麼,聽不懂本宮的話嗎?!」
宮人嚇得打了個寒顫,朝楚昭禾圍了過去。
看著一擁而上的宮人,楚昭禾的眼底沒有絲毫的懼怕,準備讓玄書把這些人打的落花流水時候,一道嬌俏的聲音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貴妃娘娘且慢。」
宜妃邁著蓮步,雍容華貴的走了過來。
她的視線在楚昭禾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而後轉身行了禮,疑惑道:「妾身聽聞娘娘身子不爽利,皇上特意恩准娘娘不必參加今日的宴會,娘娘怎麼不在宮裡好好休息,卻跑來這兒湊熱鬧?」
貴妃鳳眸瞪著面前的宜妃,指甲深深的摳進了肉里。
如今要說三宮六院誰風頭正盛,非這位宜妃莫屬。
本以為皇上是一時興起,過一陣子就好了,但沒想到皇上至今都未對宜妃厭倦,整日傳召讓她去御書房陪著,甚至有好幾次都留宿在了寢殿。
要知道,皇上的寢殿就算是皇后,也從未有那樣的福氣可以留下來過夜。
這個宜妃簡直就是一個狐媚子,也不知道給皇上下了什麼***,勾走了皇上的魂兒。
想到這裡,貴妃就恨不得把宜妃扒光了衣服,讓城門口的那些乞丐糟蹋后再千刀萬剮,把肉剁碎了喂亂葬崗的烏鴉。
她一甩衣袖,下巴揚起,不屑的冷哼:「本宮貴為貴妃,本宮要去哪,用得著向你宜妃告知嗎?!」
「臣妾不過是擔憂娘娘的身體,才多嘴說了兩句,娘娘何必如此生氣,女人肝火過旺,可是容易衰老呢。」
不管貴妃說話再如何難聽,宜妃依舊是那樣柔柔弱弱的姿態。
但在一旁的楚昭禾卻看出了點名堂。
宜妃絕對不是像表面這樣柔弱,她那一直挺直的脊背里透出來的堅毅不屈,可是做不了假。.z.br>
宮裡的所有嬪妃怕是被宜妃嬌弱可人的外表給欺騙了,以為這宜妃良善可欺呢。
貴妃聽到宜妃明裡暗裡的說她老,胸脯起伏不定,在心裡詛咒了她千千萬萬遍。
皇上如今對崇之失望,連帶著也不願意見她這個母妃。
縱然被宜妃氣的吐血的,她也不敢輕易動手。
如今宮中上下誰不是對宜妃禮讓三分,就算是皇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多問。
到底在後宮裡勾心鬥角了多年,貴妃三兩下就理清了事情輕重。
她深吸了一口氣,笑的僵硬:「本宮不過就是懲治一個不長眼的***,妹妹若是無事就趕快離開吧,別一會兒皇上找不到妹妹的人,讓宮人在這宮裡興師動眾的找呢。」
「多謝貴妃娘娘提醒,臣妾如今找到昭禾了,也時候去皇上那裡復命了。」
宜妃笑了笑,走到楚昭禾身邊,十分親切的拉起了她的手。
貴妃一下子聽出了她話里的重點:「你說皇上要找楚昭禾?!」
「是啊。」
貴妃不相信她的話,一臉狐疑:「皇上找楚昭禾做什麼?」
被質問,宜妃不見絲毫的慌亂,顯得格外鎮定。
「皇上的心思哪是我們這些做妃嬪的能猜的,娘娘若真的想知道,不如和我們一道去問問皇上?」
貴妃一噎,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宜妃看了眼旁邊地上的落葉,關切道:「娘娘既然身體不舒服就應在宮裡好好養病,這陣子天冷,娘娘還是少出宮為好。」
說完,她拉著楚昭禾的手,敷衍糊弄了拂了禮后,目中無人的離開。
貴妃目光陰狠,恨不得把她們的背影盯出個窟窿來。
***!
一個兩個的都是***!
......
楚昭禾跟著宜妃走了一段距離,見地方僻靜,她行禮道謝:「多謝宜妃娘娘為民女解圍,要不然民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宜妃毫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笑著嗔她:「行了,你和我還客氣什麼,我看我來是幫了貴妃。」
心裡的小九九被看破,楚昭禾索性直接承認了。
「是她先招惹我的,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宜妃點頭,十分贊同道:「你這樣想就對了,好好的人又不是吃不起飯了,我們何必要吃虧。」
楚昭禾深以為然,兩人像是找到了知己,你一句我一句,就這樣說說笑笑到了重華宮。
皇帝身邊的小太監來尋人,宜妃這才依依不捨的同她道別離開。
楚昭禾笑笑:「娘娘先去忙吧,我們待會兒見。」
「待會見。」
遇到貴妃的事玄書告訴了蕭懷瑾,蕭懷瑾眸色深深,眼角掠過一絲鋒芒。
蕭崇之已經成不了氣候,也時候讓貴妃安生了。
約莫半個時辰后,宮殿里突然傳來一聲太監的高聲唱和。
「太後娘娘,皇上,皇後娘娘到——」
原本吵鬧的殿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跪地行禮。
皇帝先是扶著太后坐下后,才大手一揮,道:「都平身吧。」
「謝皇上。」
眾人落座后,皇帝環視了大殿一圈,臉色有些不好看:「漠北的使臣怎麼沒來?」
今日這宴會是為了給漠北的使臣接風而辦,可現在倒好,人影都沒有見到一個。
下面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頭接耳之際,漠北使臣一行人才姍姍來遲。
胡律耶位於首位,身後半步的地方跟著蓮夢,再後面就是幾位使臣和魚貫而入的抬貢品的人。
他走到大殿的正中間,把右手放在左肩行了漠北的禮節后,道:「出門時出了一點意外,故來的晚了些,還望滄漓帝不要怪罪。」
他先聲奪人,皇帝不好再發作,讓他免禮后問道:「不知你父皇近來身體可好?朕記得上次見他,還是在幾年前漠北歸順我滄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