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秦家瘋了
很多人都好奇，秦牧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畢竟秦牧離開祖地已經將近八年，十歲的時候就入京都，十一歲上戰場，秦家的人還能認出來他的不多。
「這貨誰啊？看起來也就比我們大一兩歲，憑什麼他來主持祈福！」忽然，一個少年開口。
正是之前的秦霜。
「就是，祈福之後會降臨福澤，誰主持誰得到最多，憑什麼是他，我不服。」又一道聲音出現，是另一脈的小天才，名為秦小天。如今修為已經是御靈境中期。
「我也不服！」
「我不服！」
「就算是從年輕一輩中找，也要找秦朗大哥，大哥已經是神通境，那才是我秦家的榮耀。」
無數不忿的聲音出現。
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忽然說要去主持祈福，他們不服。
「都特么給老子閉嘴。不服憋著。」大長老怒斥一聲：「這是家主的決定，誰不服？」
所有聲音偃旗息鼓。
「長老，既然是家主的決定我們自然遵從。只是能不能給我們一個解釋。」一個少年走出來。
秦牧也看了過去。
劍眉星目，器宇軒昂。而且修為不俗，已經是神通境。而且年紀也和秦牧一般無二。
秦朗！
秦牧曾經的記憶牽扯出來，認出眼前之人。
當年就和秦牧不是一路人，很愛裝逼，自詡秦家麒麟子，張嘴閉嘴就要踏足仙門，手握星辰。
「小子，這傢伙比你像主角啊。」魔主淡淡一句。
秦牧：……
「你看這小子走路帶風。」
秦牧：……
「你看這小子，比你還帥。」
秦牧：……
「你看這小子……」魔主沒完沒了，彷彿找到了新的樂趣。
但他這次一開口，直接被秦牧打斷：「魔主，不要說了，再說就不禮貌了。」
秦牧內心很無語。
其實單純從外形來說，秦牧一樣能打。只是耐不住他幾年兵戎，身上多了滄桑和沉鬱，不如秦朗英氣十足，鋒芒畢露。
「彆氣餒，聽本尊的，幹掉他，你就是唯一。」魔主開始蠱惑。
可以說，魔主魔改秦牧之心不死，一抓住機會，就想蠱惑秦牧殺人。
秦牧嘆息一聲，明白這都是魔主故意為之，索性不理，直接切斷魔淵聯繫。
而此時，大長老也看向秦朗，微微沉吟，說道：「就憑他們父子鎮守鎮龍關幾十年！」
大長老聲音一落地。
場中所有目光全都定格在秦牧身上。
「你是秦牧？」秦朗臉上涌動出笑容。
前後轉折像是兩個人。
「好久不見。」秦牧說道。
「行，既然是你，我無話可說，我服。誰敢不服來找我。」秦朗霸氣十足，一句話鎮壓年輕一代。
場中也沒有再出現任何不合時宜的聲音。
秦牧點點頭，沒有多說。
很快，在大長老的帶領之下，秦牧來到最前。
秦牧簡單了解流程后，踏前一步。
「後世子孫秦牧，帶秦家後人，祭祖祈福。」
「一拜：山河無恙！」
秦牧開口，但莫名，一股悲愴之意涌動心頭。
山河是無恙了，可是那戰死的百萬兄弟，血濺皇庭的秦家人，卻天人兩隔。
幾個秦家大長老也紅了眼。
鎮守家國是祖訓！
他們也一直以此為榮。
每一代都會有人入京，都會有人戍守邊疆。秦牧父子就是這一代走出去的人。
可此刻，這幾個字眼卻極為嘲諷。
「等等！秦牧，重來一次。」秦重說道。
秦牧忽然一愣，轉身看著秦重沉重的表情，又看到一眾長老紅著眼，明白一切。
微微躬身，秦牧輕拍兩袖，直接彎腰九十度。
沉默無言，但無聲勝有聲。
唯有一眾秦家弟子一臉懵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繼續。」秦重說道。
秦牧轉身，看向祖祠。
「拜，秦家榮昌！」
秦牧拜了下去。
可此時場中卻沒有任何動靜，一片沉默。
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在改祖訓？誰給他的勇氣，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拜！」
秦重沉沉一聲，而後直接跪地，頂禮膜拜。
「拜!」
「拜!」
「拜!」
一眾長老緊隨其後，一個接著一個跪倒在地。
秦家弟子一臉錯愕，疑惑不已。沒想到連家主都承認了這句話。
接著，一個一個身影跪了下去。
「再拜，戰死英靈。」
秦牧再拜。
「拜！」秦重又是第二個，眾人也緊隨其後。
「三拜，秦家熱血，萬古不熄。」
秦牧開始第三拜，眾人跟隨。
三拜之後，祈福結束，接下來就是等著賜福。
但其實此時眾人心頭已經麻木，甚至有些人已經生出怒火。
改了，祖訓都給改了。
以往是拜山河，祭天地，祀日月。
可現在，字字不沾邊。
字字都只為秦家。
時間推移，轉眼幾十息時間過去，場中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賜福沒有降臨！
「家主，為什麼？」
忽然，一個家族老者起身，眼中帶著憤怒。
他也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這樣的祈福，跟他們認知之中不同。
「為什麼！」
「為什麼！」
無數聲音層出不窮，此起彼伏。他們無法認可，甚至祖宗都無法認可，連賜福都不會降臨。..
「因為秦牧！」秦重淡淡說道，毫不避諱。
秦牧心中暖流涌動。
這樣的秦家，才值得守護。
「因為他？家主，你把話說明白，今日是祈福，可現在呢？祖宗都不認可，沒有賜福下來，這就證明，此舉大逆不道。」那人繼續。
場中所有人都看向秦重，等一個交代。
「你們不問我也會告訴你們。」
「是不是很意外，秦牧為何會忽然回來，為何我會讓秦牧來主持？」
「現在我來告訴你們。因為他這一脈，只剩下他一人。」
秦重聲音加重，眼眶微紅。
所有人都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秦家祖訓，每一代之中都要有人從戎，鎮守一方黎民。可這次不值！」秦重豁然起身。
眾人表情更是疑惑，不知是什麼意思？
「秦牧父子浴血疆場，鎮守鎮龍關前後二十年，利在當世，功在千秋。」
「可現在，他們這一脈全都死了，因為功高震主，被大胤那***的玩意猜忌，全都死了。」
「你們說，這樣的山河，守他幹嘛？我就問你們，能忍嗎？」
秦重越說越是沉沉，感同身受一般。
接著，秦重將鎮龍關慘烈，京都秦家人血濺天地，再到秦牧被追殺，萬里迢迢，回到祖地的事情說了一遍。
甚至還自作主張給秦牧加了不少戲，什麼嘔心瀝血，暗夜悲哭，拚死一戰，描繪的是的栩栩如真。
「現在，還有人質疑嗎？我就問你們，能忍嗎？我秦家人鐵骨錚錚，能忍嗎？」
秦重反問，將問題拋給眾人。
場中沉默下來，所有聲音都消失，所有質疑都沉默。
旋即片刻，一道身影站了起來：
「拜他麻痹，老子要造反！」秦朗第一個起身。
「去他媽的，兄弟們，跟我走，反了！先殺城主再殺州主，給秦牧大哥一個公道。」
「走，算我一個，不去不是秦家人！」
一片瘋狂。
之前有多不服，現在就有多亢奮，一個個叫著造反。
數十里之外，漢陽城主府。
全府上下，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