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攻城

武都郡，上祿城。

當太守程文東收到王平的求援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讓下人帶信使到客房休息。

「難辦啊？」

看著信上的內容，程文東非常頭疼，朝廷的軍隊和反賊打成一團，這是他知道的。

如今這王平在漢中讓反賊打了個全軍覆沒，現在被困在南鄭城裡進退兩難，還讓他率軍救援。

「來人，把張懷叫來。」

程文東拿不定主意，讓下人把郡丞張懷叫來一起拿個主意。

很快門外的下人領著程文東的旨示去叫人。

而程文東則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靜等張懷的到來。

沒等幾分鐘，張懷氣喘吁吁的來到跟前，恭敬道：「大人！」

「看看這個。」程文東眼睛都不睜開，抬起手敲了敲一旁的桌面。

張懷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信，打看細細觀看。

「怎麼說？」

程文東睜開眼睛，端起桌面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漢中的求援信，還是從汴京來的平叛將軍。」張懷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信。

「大人，唇亡齒寒啊！」

張懷嘆了口氣，說道：「漢中離我們武都很近，一旦反賊消滅在漢中的軍隊，到時候他們也不會離開，而是率大軍侵犯武都。」

「再說了，要是大人率軍支援在漢中的王平，一旦擊敗賊軍，到時候王平也不會忘記大人的救命之恩。」

利與弊，張懷一一都跟程文東說了，現在就看他怎麼選了。

程文東猶豫不決，如今面臨選擇，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張懷！」思考再三，程文東下決了決心，「召集全郡所有的官兵，隨本太守前往漢中支援王將軍。」

「領命。」

張懷拱手領命，接著告別太守去傳達命令。

張懷走後不久，程文東有些心慌意亂，隨後叫來管家，讓他帶著妻兒老小離開武都前往涼州岳父一家。

……

南鄭城外，義軍大營門外，李祖平接到張睿率領大軍快要到來的時候，急忙率領眾將出營門迎接。

說話的功夫，張睿帶著百騎親衛向著轅門而來，快到李祖平一行人面前才縱馬停下。

「不用行禮！」

見他們要行禮，張睿擺手制止道。

一旁的李祖平見張睿要下馬，很有眼色的上前搭手，張睿沒有拒絕，很快下了馬。

「說說，這裡有什麼情況？」

初來，張睿要知道這裡的情況，一邊往大營里走，一邊讓李祖平介紹這裡的情況。

「主公，據末將所了解，王平把附近的縣城關卡里的駐軍都調到南鄭城，看樣子，是要跟南鄭共存亡。」

「城中有多少人？」

「兩萬左右。」

「戰力如何？」

「戰力比之前的宋軍弱一些，但他們的抵抗意志非常堅定，末將來的第一天，派人進城勸降，卻讓他們給砍了。」

張睿不以為然，當初王平還有他的數萬大軍讓自己殺了個一乾二淨，如今妄想靠著南鄭堅固的城牆阻擋己方的大軍，真是不自量力。

「攻城器械都準備好了嗎？」張睿問道。

李祖平立馬回道：「好了。」

「好。」張睿又吩咐道：「吩咐下去，等大軍來了，休息一晚，明天一早開始攻城。」

「是！」

眾人齊聲回道。

隨後張睿讓他們下去準備各自的事，而他則去李祖平為自己準備的帳篷去休息。

次日上午，大軍陸續吃完早飯，在各將領的帶領下前往南鄭城下。

由於是第一天攻城，張睿親自在陣前督戰。

南鄭東門。

以李祖平為首的攻城將士神情嚴肅，等待攻城的命令。

他們沒有等多久？

在張睿的一聲令下，負責敲鼓的士卒揮舞手中的鼓錘，鼓錘重重敲在牛皮包裹的鼓面，鼓聲響起，傳遍戰場上的每個人的耳邊。

「兄弟們！」李祖平面對神情各異地眾將士，用最大的力氣喊道：「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跟本將軍上啊！」

「殺啊！」

李祖平轉身向著面前的城牆沖了上去。

楊關忠舉起手中的刀，邊跑邊喊：「上啊！」

見將軍和校尉都上了，他們士氣高漲，喊著跟了上去。

遠在戰場後方的張睿，站在三丈高的木製高台上，看著李楊二人不畏生死，親自帶著人攻城，對他們二人頗為滿意。

可惜城牆上的守軍不會任由他們靠近城牆，只見宋軍弓手無差別的向正在衝鋒的義軍將士不停地放箭。

如雨點般的箭矢撲天蓋地的朝他們射來，攻城的將士儘管有所防備，但架不住箭矢太多了。

將士們一個個倒地，射中致命的位置還好，一死了之，射中胳膊腿的人，捂著傷口哀嚎的伸出手向一旁的戰友求救。

運氣好的，戰友拽著衣領往後拖，不好的則被戰友踐踏而死。

儘管很慘不忍睹，但這是戰場。

忽然，張睿發現李祖平中箭倒地，附近的士卒舉起盾牌靠近身旁查看情況。

張睿以為李祖平死了，不由可惜剛得到一員將領就這麼的死在戰場上。

這時處在人堆里的李祖平，滿臉怒氣，他推開身旁的眾人，咬緊牙關，一把握住右臂上的箭矢，硬是活生生的拔了出來。

「娘的！」李祖平罵了一句，把手中的箭矢丟在腳下，對眾人道：「還傻站著不動幹嘛？都給老子上啊！」

李祖平也怒了，誓要報這一箭之仇。

很快在李祖平的帶領下，繼續向城牆發起猛烈的衝擊。

在付出一定傷亡，他們終於靠近城牆，正式的戰鬥開始了。

李祖平、楊關忠等將校深披三層甲，第一個向城牆發起攻擊。

城牆上方不斷地有石頭、圓木等殺傷性武器扔了下來，在梯子上的將士們躲閃不及，一個個被砸了下來。

就連楊關忠也是躲閃不及，讓一塊石頭給砸了下來，幸好下面的將士及時接住，不然生死未卜

戰鬥從早上打到晚上，己方損失慘重。

處在後方的張睿，見前線的將士們身心俱疲，下令鳴金收兵。

金鳴聲響徹戰場，正在跟面前的城牆苦啃的李祖平等人旨鬆了一口氣，再打下去，他們也堅持不下去了。

很快他們拋棄滿地的屍體開始有秩序的後退。

回到營中經過統計，今天四面圍攻城牆，都沒有佔到一絲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