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思想病毒

第三章 思想病毒

「什麼?!」劉暢這一驚可真非同小可,他剛才還對大法師說,慶幸女媧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沒有參與這場席捲全球的熱核大戰,沒想到,這一轉身,女媧就給自己來了個這麼大的驚喜!

現在自己還沒走,畢竟自己也算她的半個主人,她的一切舉動都要向自己回報,沒有自己的命令,她不會擅作主張;但是如果自己走了,離開了---現在看來,她會把她的『小甜甜』的話當成命令的,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她會把它變成『為悅自己者對抗全世界』。

這裡的體制很奇怪,表面上獨裁者有著無上的權力,可是實際上,任何人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偏偏打著維護獨裁者的旗號,各行其是。

就算是街頭上的小混混,小乞丐,都滿嘴的仁義道德,背地裡卻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這天下既然已經亂了,那就讓他更亂一點吧,不破不立,總要有人為之犧牲。」見劉暢沒說話,女媧接著說。

劉暢問道:「你什麼意思!?」

「清除這季人類,與我的宗旨並無衝突」女媧說道,「他們已經走上逆進化的道路。他們的身體不能進化了,就連他們的思想也進入了死區。。。。。。就連他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如他們的祖先,既然一代不如一代,就把他們清除了吧,他們符合大過濾器的一切特徵,是時候對他們進行凈化,重新培養新人類了。」

「你當這裡是養雞場啊,瘟了一批就全部處理,再重新換一批!」劉暢突然感到渾身冒冷汗,當初沒有自己的出現,地球也是面臨同樣的境地,但也只是放棄,沒有說要將地球凈化清除啊。

那---姆大陸呢?姆大陸的滅亡,表面上是外星人的入侵,有沒有可能就是基地將他們那一季人送進了大過濾器凈化了呢?可是,姆大陸也出現了天選之子啊!劉暢突然感到頭腦一陣混亂。

女媧接著說:「不處理還留著幹嘛,作為一個合格的管理員,就要果斷地剔除有瑕疵的產品,我們不需要廢品,更不需要去修復廢品!」

劉暢道:「可是......他們畢竟是人....不是雞...也許,以後他們會醒悟也說不定。」

「如果是身體出現偏差,通過慢慢進化,也許會慢慢回歸正道;思想病毒是不可逆轉的,是病,必須得治!一旦感染,它會迅速傳播到整個群體,將整個群體變成沒有思考能力的殭屍。」

「思想病毒?」劉暢陷入了深思。

下雪了,一片片如同鵝毛一般的大雪花,從天而降。像個淘氣的小精靈,時而落在鼻尖,時而落在脖子上,很可愛!劉暢伸出手,雪花如同一隻只馴服的羔羊,落在手心,也沒有融化,只是靜靜地呆在手心。用嘴一吹,便從手心飛出,圍繞著劉暢的身體翩翩起舞。

劉暢呆立在當初妮子站立的地方,正前方,是銀河的中心,劉暢突然心中一動,終於明白了妮子為什麼會選擇這個這裡---她想看的是遙遠的銀河中心。

鼻子有些酸楚,昨日,莉莉婭將妮子的情況仔細地告訴了他,也揭開了他悶在心裡的疑問。妮子是自己親自挑選的弟子,自己在挑選弟子這方面,絕對沒有半點馬虎,不論在哪個方面,妮子都是全面的達到優秀弟子的任何條件。

不論任何,就算她不是壽命最長的那個,但絕不應該比其他弟子都短,更不應該是弟子中最先隕落的一個。

「是的」莉莉婭聲音哽咽地說,「大師姐,大師姐說,如果不能陪你到永遠,她。。。她活著也將毫無意義。」

自己的訓練艙,那是自己進入基地后,專門為自己的進化準備的專用艙,就是是自己,都有幾次差點沒有挺過來,更何況身體素質,各個方面遠遠不如自己的妮子。

劉暢傷心,悲傷不止,提起手掌,砰的一聲,拍在一塊岩石上,只擊得石屑紛飛。他拍了一掌,又拍一掌,忽喇喇一聲大響,巨石應聲斷裂;

他要想號哭,卻說什麼也哭聲不出來。他就獃獃的坐著,從早晨坐到午間,從午間又坐到了傍晚。不知道什麼時候,天晴了淡淡斜陽,照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與此同時,在帝都的一個角落裡有一間房子,房門緊閉,不管是門還是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窗戶上甚至還加裝了厚厚的棉被。

屋內燈光柔和,一台老舊的二手電筒視的聲音放得很大,就是在屋外也只能聽到一陣低聲細語。各種衣服床單棉被,胡亂的丟在地上,踩上去使你覺得好象是踩在天鵝絨上。

在屋子的那一頭,朴懷中焦灼不安地來回走動,桌上有一盞綠燈罩的檯燈,它的兩邊都有一大堆帶有紅色字跡的書,還有一本字典。

朴懷中的心房跳得厲害,使他擔心說不出話來。他心裡想的只有一句話:天啊,千萬別來人。

他是個小個子,長著黑頭髮,穿著一件白上衣,臉型象塊鑽石,完全沒有表情,眼睛卻像一隻狼一樣。手裡捏著一張紙條,似乎在專心閱讀。

他的粗眉大眼的臉低俯著,使你可以看清他的鼻子的輪廓,樣子可怕,又很聰明。他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大約有二十秒鐘。

如果這個時候,你把耳朵湊近他的嘴邊,你會聽到:

「庸俗理不清的紗線纏上了生命

庸俗生活比墮落更為惡劣

最好

擰下金絲雀的首級—

由此,我們的理想

將不會敗於金絲雀。」

「一逗號,二句號,領導後面一定加冒號,讓領導先走完全批准句點六項所含建議加倍荒謬接近罪,想取消句點取得機器行政費用充分估計前不進行建築句點通知完。」

他的嘴裡不由自主地說著那些人人都爛熟於心的名句還有人人都聽不懂的話,他的精神好像放鬆了一些,但是他的神情比平時嚴肅,時不時把耳朵湊近門口和窗戶,聽聽外面有沒有異常的聲音。

朴懷中本來已經感到恐懼,這時卻突然又摻雜了一般的不好意思的心情。他覺得很有可能,自己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

一個女人走過電電視旁邊,臨時想到了一個念頭,就停了下來,轉過身去,在牆上按了一下按鈕。啪的一聲,電視上的說話聲中斷了。

接著,被電視掩蓋的聲音顯露出來---內屋傳出女人痛苦的呻吟。

「你瘋了!」朴懷中輕輕驚叫的一聲,即使在心情慌亂中,也驚異得忍不住壓低聲說:「你幹嘛把它關掉!」

「是的,」女人說,「我把它關掉。我想我有這個特權。」

東方景紅仍舊凝視著朴懷中的眼睛,但是感到很困難。接著那張嚴峻的臉突然露出了可以說是一絲笑容。朴懷中用他習慣的動作。端正一下他鼻樑上的眼鏡。

「有什麼話趕緊說,太久沒聲音會讓鄰居不安的」他說道。

「我來說吧,」東方景紅馬上說。「那玩意兒真的關掉了?我可聽說它的熒幕後面就是攝像頭,老人家就是通過它關心人們的一舉一動。」

他肯定地說:「是的,什麼都關掉了。這裡就只有我們自已。」

他停頓一下,第一次發現對自己的話有些不敢肯定,「過來,到這邊來」把女人拉到一個看不到電視的地方,或者自認為即使熒幕後面存在監視器,它也看不到的一個角落。

由於他實際上並不知道他能從那個女人那兒指望得到什麼幫助,但實在是沒辦法,給人接生這個活他實在是沒辦法---不管怎麼說,畢竟眼前這個女人給母豬接過生。

他儘管意識到他說的話聽起來一定很軟弱空洞,還是繼續說道:「我們全家都是有案底的人,都是思想不純凈的人。我老婆選擇在這個時候生孩子,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么!今天是偉大的父親誕辰日。是不允許新生兒出生的,與領袖同一天過生日,是對領袖的冒犯和侮辱。」

他覺得後面門開了,渾身冷颼颼的。就停了下來,回頭一看,果然不錯,那個個子矮小、臉色發黃的女人沒有敲門就進來了。朴懷中看到她手中端著一隻盤子,上面有酒瓶和一把剪刀。

「這是趙嬸,她男人是殺豬的」東方景紅故作鎮定地說。「趙嬸,把酒端到這邊來吧。放在圓桌上,椅子夠嗎?那麼咱們不妨坐下來,我得想想當初是怎麼給母豬接生的。你也拉把椅子過來,這是談正經的,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那個小個子坐了下來,十分自在,但仍有一種胸有成竹的神態,一個享受特權的專車司機的神態。

朴懷中從眼角望去,覺得這個人一輩子就在扮演一個屠夫的角色,意識到哪怕暫且停止不演這種角色也是危險的。

東方景紅把酒瓶拿了過來,在玻璃杯中倒了一種深紅色的液體。這使朴懷中模糊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牆上或者廣告牌上看到過的什麼東西——一隻大酒瓶,瓶口能上下移動,把瓶里的酒倒到杯子里。從上面看下去,那酒幾乎是黑色的,但在酒瓶里卻亮晶晶地象紅寶石。

它有一種又酸又甜的氣味。他看見東方景紅毫不掩飾她的好奇,還端起杯子送到鼻尖聞。

「這叫野果子酒,」朴懷中微笑道。「沒有問題,你們在書上一定讀到過,酒精可以消毒,只是現在實在是買不到酒精了,連白酒都很少。這是我媳婦去年把撿到的果子發酵---應該有些消毒的作用。」他的臉又嚴肅起來,他舉起杯。「我想應該先喝杯酒祝大家健康。為我們的領袖的健康乾杯。」

朴懷中很熱心地舉起了酒杯。野果子酒釀造方法是他從書本子上讀到過,很想嘗一下,不知為什麼緣故,他一直認為野果子酒味道極甜,象黑莓果醬的味道,而且能馬上使人喝醉。實際上,等到他真的一飲而盡時,這玩意兒卻很使人失望---除了酸,還有些泔水的味道,他放下空酒杯。

「這個東西真的能把人喝醉,讓她感不到疼?」趙嬸問道。

「是啊,不管怎麼說它也是酒。喝醉了,就不疼了。」東方景紅說。

「那還等什麼?趕緊給你媳婦喝---我可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我還要回家翻大腸呢」趙嬸說完,抓取酒瓶就要進裡屋---裡屋的呻吟聲變小了,她認為正是把孕婦灌醉的好時候。

「不是時候,還得等會再說。」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錶,到凌晨還有六個小時,如果能挨過去,就可以把媳婦送進醫院了,「哪怕是大人物家裡的人,把電視關掉半個小時以上也是不恰當的。」他對東方景紅點一點頭,「我們大約有十分鐘的時間可以利用。我首先得向你們提一些問題,這你們想必是能理解的。總的來說,你們打算怎麼接生?」對於老婆的安危,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娶個老婆可是花了他半頭牛的錢---聽說牛肉漲價了。

「生孩子么,那還不簡單,就像拉粑粑一樣,一使勁就出來了!」趙嬸說。

朴懷中差點被噎死,生孩子像拉粑粑一樣容易,我冒著被舉報的風險找你們來幹嘛!坐在椅上略為側過身來,可以對東方景紅。他幾乎把趙嬸撇開在一邊不顧了。

他的眼皮低垂了一下。他開始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輕輕地提出他的問題,好象是例行公事一般,大多數問題的答案他心中早已有數了。

朴懷中拿起紅本本,說:「我們還是例行一下公事吧,你們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我們現在開始吧:你們準備從事破壞活動,可能造成千百個無辜百姓的死亡嗎?」

二人同聲回答:「是的。」

「你們準備把祖國出賣給外國嗎?」

「是的。」

「你們準備欺騙、偽造、訛詐、腐蝕兒童心靈、販賣成癮毒品、鼓勵賣淫、傳染花柳病——凡是能夠引起腐化墮落和削弱國家的力量的事都準備做嗎?」

「是的。」

「不!」趙嬸插進來叫道,她可不願意發誓說什麼『生孩子沒屁眼』,祖國賣不賣和自己沒關係,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拿自己的孩子發誓她就不幹了,孩子可是自己的。

朴懷中覺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有一陣子彷彿連說話的功能也被剝奪了。他的舌頭在動,但是出不來聲,嘴型剛形成要發一個宇的第一個音節,出來的卻是另外一個字的第一個音節,這樣反覆了幾次。最後他說的話,他也不知道怎麼說出來的。

他終於說,「不?」

「為了你給我的三百莎幣,我連祖國都出賣了」趙嬸說。「已經是死罪了,不用再發誓了吧?再詛咒發誓我就不幹了,我是賣豬肉的,又不是賣肉的。」

東方景紅喃喃地說了句什麼話,好象是表示同意。

「很好。那麼就這樣說定了。」朴懷中收起了紅本本,這些話是不用記錄的,因為沒有人敢重複這些話來舉報。這些話不但是說者有罪,就是聽者也有罪。至於趙嬸為什麼打斷他的話,他也沒往心裡去。

在遙遠的基地的一間房間里,電腦人女媧眉飛色舞。

一郎躺在一邊,快要睡著了。他伸手努力地搓著臉,同時把掛在牆上顯示幕牆重新刷了一遍,努力地睜著眼睛,靠著床頭坐起來。

「我們一定要好好地看一遍,」她說,「你也要看。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細節。」

「你看吧,」一郎懶洋洋地閉著眼睛說,「大聲讀。這樣最好。你一邊讀可以一邊向我解釋。」

時鐘指在六點,那就是說他們倆已經努力工作了一個夜晚。

「第一無知即力量

有史以來,大概自從新石器時代結束以來,世上就有三種人,即上等人、中等人、下等人。他們又再進一步分為好幾種,有各種各樣不同的名字,他們的相對人數和他們的相互態度因時代而異;

但是社會的基本結構不變。即使在發生了大動蕩和似乎無法挽回的變化以後,總又恢復原來的格局,好象陀螺儀總會恢復平衡一樣,不管你把它朝哪個方向推著轉。」

「一郎,你沒睡著吧?」女媧問。

「沒睡著,親愛的,我聽著。念下去吧。真精采。」於是她繼續念道:

「這三種人的目標是完全不可調和的。上等人的目標是要保持他們的地位。中等人的目標是要同高等人交換地位。下等人的特點始終是,他們勞苦之餘無暇旁顧,偶而才顧到日常生活以外的事,因此他們如果有目標的話,無非是取消一切差別,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的社會。這樣,在歷史上始終存在著一場一而再再而三發生的鬥爭,其大致輪廓相同。

在很長時期里,上等人的權力似乎頗為鞏固,但遲早總有這樣一個時候,他們對自已喪失了信心,或者對他們進行有效統治的能力喪失了信心,或者對兩者都喪失了信心。他們就被中等人所推翻,因為中等人標榜自己為自由和正義而奮鬥,把下等人爭取到自己一邊來。

中等人一旦達到目的就把下等人重又推回到原來的被奴役地位,自己變成了上等人。不久,其他兩等人中有一等人,或者兩等人都分裂出一批新的中等人來,這場鬥爭就周而復始。

三等人中只有下等人從來沒有實現過自己的目標,哪怕是暫時實現自己的目標。若說整個歷史從來沒有物質方面的進步,那不免言之過甚。

即使在今天這個衰亡時期,一般人在物質上也要比幾百年前好一些。但是不論財富的增長,或態度的緩和,或改革和革命,都沒有使人類接**等一步。從下等人的觀點來看,歷史若有變化,大不了是主子名字改變而已。(摘自1984)

女媧發現四周一片沉寂。就好象你突然發現聽到一種新的聲音一樣。他覺得一郎躺著一動不動已有很長時候了。

他側身睡著,腰部以上裸露著,臉頰枕在手心上,一綹黑髮披在眼睛上。他的胸脯起伏緩慢,很有規律。

「甜甜。」

沒有回答。

「小寶貝,你醒著嗎?」

沒有回答。他睡著了。

她小心地關閉了顯示器,把屋裡的燈光調暗,把床罩拉上來把給一郎蓋好。

這樣的書,在它的資料庫中還有不少,第一章象第三章一樣,實際上並沒有告訴她什麼她所不知道的東西,只不過是把他已經掌握的知識加以系統化而已。

但是讀過以後,她比以前更加清楚了解人類,作為一個體系,人類好像跨越了動物的本能,可以靠智慧生存;

但是,更多時候,人類的愚蠢又超出了想象,就像一隻鍋沿上打轉的螞蟻,即感覺不到危險,又看不到出路!還樂此不疲地犯同樣的錯誤。

有真理,就有非真理,如果你堅持真理;哪怕全世界都不同意你,你也沒有發瘋。

早上的朝霞光芒從窗戶中斜照進來,落在枕頭上。照在他臉上的餘輝給了她一種強烈的、睡意朦朧的、自信的感覺。

她一邊喃喃自語「神志清醒不是邏輯數字所能表達的,有些要宕機的表象。」,一邊也順勢躺在一郎的身邊,閉上了眼睛,她也要體驗睡眠的感覺,就入睡了,心裡感到這句話里包含著深刻的智慧。

「你很美,」他低聲說,「屁股足足有一公尺寬,」

「只有這個地方?」女媧說,「我的身體可是參照數百萬個人體,無數個參數設計出來的,可不僅僅只有寬大的屁股。」

他把一郎的柔軟的細腰很輕易地摟在胳膊里。她的身體從臀部到膝部都貼著他的身體。但是他們兩人的身體卻不能生兒育女。這是他們永遠不能做的一件事。

他們只有靠用嘴巴才能把他們頭腦中的彼此之間的愛意傳來傳去。

「你記得嗎,」他問道,「狂歡節的那一天你拋給我的那個花球?」

「當然記得了」女媧說,「它可是我這雙手的第一個作品,從那以後,它就靈活多了。」

「我可不想讚美這雙手」一郎小心翼翼地把那雙柔軟、纖細的手從身體上移開,這雙手給他很不好的記憶。第一次見面,被打瘸雙腿,前幾天如果不是自己的腦子反應快,告訴她你可以去打『是親』也可以去罵『是愛』,他們都是傳說中的猛獸,差點又被打斷雙手,這雙小手可是給他留下了心裡陰影。

「我們是害蟲,」他說。

「我們是害蟲,」女媧乖乖地附和說。

「害蟲?!」女媧猛地睜開了眼睛,明顯,作為電腦人的女媧還理解不了這種人類獨有的自嘲式的幽默。

一郎的五臟六腑似乎都變成了冰塊。女媧可以看到他的眼裡的瞳孔四周發白。臉色蠟黃,好象與其他的皮膚沒有關係。

「那我們還等什麼」一郎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再也沒有絲毫睡意,「我們現在就要做些告密者應該乾的事!我上小學的第一堂課,老師就教育我們,要時時刻刻關注別人的一舉一動,隨時向老師回報,每回報一次可以得到一朵小紅花,如果能監視全部的同學,我就能當班長!我最好的成績才當個道德委員!」和一個邏輯怪物談情說愛,一郎覺得,自己還能用雙腳走路,真是個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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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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