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文西的消息

第八章 文西的消息

「快快快,快走!」傑克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拉著劉暢的手,就向外跑去。就目前的情況,他可不敢讓如茵闖到這裡,要是讓她發現她的寵物被自己罩在一個圓球里,身上還插滿了管子,別說求婚,就怕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還好,外間就是自己平時的休息室,工作之餘,自己在這裡吃吃喝喝的,酒菜什麼的倒都不缺。

傑克如同旋風一般把桌子用各種食物堆滿,吃的、喝的一應俱全。還細心地那每一份食物用餐具攪和一下,給人感覺他們已經吃了很久了;

劉暢大聲笑起來,接著說道:「不要嘲弄我,孩子。孔子可是說過『割不正不食』,我可是有皇家血統的人,嚴重地遵循禮教,你這樣把所有的膳食都攪和亂了,還讓我怎麼進食。瞅瞅你把這些膳食攪和得亂七八糟,跟豬槽子差不多。」

傑克看著桌面,懊喪地搖了搖頭。「師祖,我親愛的師祖,求求你,將就一下;哦,對了,酒,還有酒!」說著麻利地抓起酒瓶,也不管劉暢願意不願意,就倒滿一大杯,然後放到劉暢的面前,為了逼真,把自己的那一杯,一口喝了一半。還有意地剔除幾根骨頭,放在手邊的渣盤裡。

劉暢平靜地看著手忙腳亂,卻行雲流水般地把這些事都做的有條不紊的傑克:「有了媳婦」劉暢說,「真的就這麼可怕么?」

「你能肯定,當你面臨我們的未來的祖母來說,也能像現在這樣鎮定嗎?」傑克嘴裡塞滿滷肉,含混不清地問道。

「切!,我會怕她。。。」劉暢說道。

傑克往嘴裡倒了一大勺粥,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劉暢。女人可是一肚子民間智慧,自從她們被『解放』以來,她們將一切不可理喻當成自己的本命法寶,她一眼就可以看出了你用心隱藏的各種秘密。

「她會認為我們害怕她嗎?」劉暢接著問道。

「應該不會。」傑克說道,「記住,一旦心中有了秘密,我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裝瘋賣傻,酒話是最好的工具,你可以把真話當酒話說出來,也可以把酒話當真話。因為,不管是真話還是酒話,她們都會相信,也可能都不信。」傑克自豪地向自己的師祖傳授如何與老婆和平共處的心得。

「真的?」劉暢問道。

「當然是真的,屢試不爽。酒話么---過後不認!」傑克簡短地回答道,然後轉身離去。

不一會,傑克就帶著如茵回來了。

如茵的神色有些落寞,一聲不吭地在一個角落找個地方坐下來,劉暢當然知道原因----被刻意隱藏起來的東西,她如何能夠找到。

傑克和劉暢交換了一下眼色,分享著某種秘密,然後伏下身去,各顧各地快速地享受著各自的美食。

「這讓她很煩心。」劉暢終於忍不住,把身子向傑克的身邊靠了靠,低聲說道。

「換了誰都會很煩心的。」傑克短促地笑了笑,「可能還不僅僅是這些。」

「她不會真的猜到吧?」

「誰知道呢,也不能心存僥倖。她肯定會猜到,而且還十分的準確。」傑克說道。

「真的?……有這麼神奇么?」

「你知道,我們也可能是錯的。」傑克噓了一口氣,接著說,「但是我不會有錯。合理的想象和可怕的體驗使她們出生前就擁有敏感的第六感覺,那就是直覺。因為,又有誰能知道,即使她們在邏輯方面有天生的缺陷,但是,他們僅憑直覺,就能把事情的真相猜得八九不離十。」

「這種說法我到聽說過。」劉暢說道,「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我們還沒有受到這種來自靈魂的攻擊?」

「但願是我們的祖先在天之靈保佑我們。讓今天她反應遲鈍,但願她忘記了今天的事。」傑克說。

話語剛落,就聽到如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們倆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如茵的話如同黃鐘大呂,震得劉暢的腦瓜子嗡嗡的。

「你你你。。。我說話了么?」劉暢猛地抬頭,正好跟如茵來個面對面,看著如茵那似笑非笑的臉,至少劉暢感覺那張臉非常的有內涵。

「我不知道。」傑克把腦袋搖的向撥浪鼓,「可能我們的父母中還有一位活在人世,也可能只是因為我們還年輕,還算堅強。也許當我們變老了,變得更加憤世嫉俗的時候……我們必須小心謹慎地與這位將來的祖師母相處。」傑克說道。

「你不會真的認為。。。。」劉暢猛然想起傑克剛才的話,這小子已經開始裝醉,胡說八道了,自己也趕緊裝糊塗,「我剛才說什麼來著?我怎麼想不起來。這個丫頭把我的思路給打斷了。」

「對這件事我不做判斷,」傑克好像才發現如茵,他似乎忘了是他把如茵帶進來的,「親愛的。。。。你什麼時候來的?」

劉暢也使勁搖搖頭,「我相信這些關於第六感官的無稽之談!」劉暢說,「願意相信什麼,你就相信什麼吧。還真是靈魂攻擊,直接命中要害。」

「你認為這是因為我們還沒敢嘗試這心靈暴擊,而有人卻已經試過了。」傑克說。

「這正是我的想法。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超感覺。」

「她來了。」傑克用眼神傳達他想表達的意思。

如茵的眼光停在傑克的臉上,傑克朝她點了點頭眼神有些迷茫,說道:「是師祖非要我陪他喝一杯,親愛的,你是知道的,我很少喝酒。」傑克毫不猶豫地就把劉暢給出賣了,語氣相當的平靜,以至於就連劉暢都相信他說的話。

「你看,我親愛的」傑克說道,「我今天特地為迎接他老人家做好了準備。」

她分別看了看這兩個人,再看看一桌子豐盛的菜肴,然後說道:「看緊你們的嘴巴,兩個都是!」如茵似乎忘記了輩分,即使面對劉暢----這個祖師爺,也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將自己的烏黑的頭髮攏在腦後,紮成兩個金色的發圈。她鴨蛋形的臉上眉頭緊皺,嘴部周圍的肌肉綳得緊緊的,就像一個夫子倆個不聽話的學童。

「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今天應該怎樣表現,」如茵說道,「你們和我一樣,都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我們知道你的原因,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的。」劉暢說道。

「你!」如茵生氣地喝道。

傑克盯著他的如茵,說:「和平常一樣,我們今天也不會裝成只會傻笑的嬰兒。」

「沒有人讓你們傻笑。」如茵說道,「但是我認為,如果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們把毛豆藏了起來,你們的言行欺騙了我,那麼此舉是不明智的。」

傑克搖了搖頭,做出自己確實不知情,而劉暢則在心中暗想:為什麼如茵能看到我們正在懷疑的事情?她是怎麼做到的?他特別留意如茵臉上那個細微的表情變化,沒想到,這個舉動卻泄露了他心中的秘密,「看我幹嘛?是不是心虛了?」

她說:「我每次一出現,毛豆都能感覺到,它從來不會躲著我----你們倆今天鬼鬼祟祟的,我總感覺是你們倆在搗鬼。」

劉暢點點頭,「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回來?你應該好好找找,它也許睡著了。它經常躲到什麼地方睡覺---它是一顆不正常的植物。」

傑克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還是一顆不正經的植物。它一看到我就跑。」

「不能讓她留在這裡」劉暢想道,「她已經有了疑心,這就足夠了。疑鄰竊斧的故事可能要重演了。」就在劉暢絞盡腦汁琢磨著想個什麼辦法,把這個姑奶奶忽悠走的時候,就聽,「你有什麼意見嗎?」如茵問道。

「這是個合理的選擇,」傑克接過如茵的話頭,「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是什麼樣子。」

「真的不是你們乾的?」如茵說,「你們兩個都不知道毛豆是怎麼想的……它就想好好的活著,它多可憐,連個家都沒有了。」

「你知道?!」劉暢接道。

「是的!」如茵咬著牙,說。「俗語說,一朝離開家,一輩子是流浪漢。」

傑克,你在玩一個危險的遊戲,劉暢想。但他還是接著如茵的話說:「你這是想家,想父母想兄弟姐妹,如茵,你知道了它的想法;你一定能猜出她會做出什麼舉動。」劉暢問道,「我是說,你一定知道它的家在哪了吧?」

「不知道」阿麗亞搖搖頭。

她環顧四周,看了看窄小的中央通道,然後轉回頭對這對二人說,「如果我父母親當初要是知道我永遠不能再見到他們的話,我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了——我也不會。我將成為她的一個隨時出現在他們身邊的孩子,而且這一切……」她聳了聳肩,身體一陣輕微的顫抖,「我警告你們兩個,今天一定要謹言慎行。」如茵抬起頭,「我要回去了」

「親愛的,如果你要是堅持回去的話」傑克也有些動容,沒想到如茵把心思放到那個毛豆的身上,竟然寄託了心上人對家人的思念,「找到回家的路,也不是太難,我們可以的。」

「還是在這兒吧,」如茵擦了一下眼角,笑著說,「別把它弄死了,好么?」

劉暢和傑克交換了一個眼色,劉暢詫異地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能感覺得到。」如茵說著,她轉過身,快步向通道走去。

傑克拭去一滴從右眼流出的淚水。

劉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那個樣子,確實是想家了。」心裡知道傑克的想法,「你還有更好的解釋嗎?」

「只是探討一下」傑克說,「為什麼我們的父親……甚至我們的祖母……都沒有這種感覺」

劉暢仔細看了看他,這才說道:「你和我一樣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到基地之前就已經形成了固定的性格、個性。至於家——這個嘛……」他聳了聳肩,「他們並不是一生下來已經擁有了家的情懷,但如茵……」

「為什麼?」傑克咬著下唇,「如茵和我們一樣,我們生活在共同的環境,接受著同樣的教育,可她為什麼……」

「她為下一代開闢了新時代。」劉暢說道,「家,是我們的教育中缺少的一個環節,我們太注重集體這個概念,你不這麼想嗎……」

「不,我不這樣想!」傑克避開師祖探詢的目光,身體略微有些發抖。在他的認識中,人類作為宇宙物種之一,就要想蒲公英一樣,種子成熟了,就要四處飄散,儘可能地將自己的基因,傳播到宇宙的各個角落,可能的原因是……他又一次戰慄了。

「很遺憾,我們的大家族歷史中沒有幾個從出生到死亡,就是為了和父母親人在一起的人。」傑克說。

「或許我們已經有了。」劉暢說道。

「但是我們已經……啊哈,是的,我們又面對這個沒有解決的老問題了」傑克笑道,「人生到底有什麼意義,為什麼生,為什麼死?」

通過自己混亂的思緒,傑克感應到這場對話已經擾亂了自己的情緒。他們多次探討過這個問題,但每次都沒有結果。

「我們的忍受力可能遠遠超出一般人,」劉暢贊同道,「看看如茵吧,她的忍受力多大。」

「我挺同情她的,」傑克說道,「從來沒有離開過父母身邊的人,一旦遠離父母后,那種感覺。。。。。。她已經經歷過一次,現在這個感覺又偷偷地纏上了她,直到……」

「是的,她是一個受害者,」劉暢說道。

「我們也可能錯了。」

「可能。」

「我一直在想,」傑克若有所思地說,「如果我能把祖先的記憶都收集起來……」

「歷史就在你的枕邊。」劉暢說道。

「我們必須創造機會,和我們的祖母談談這個問題。這也是她留在我記憶中的信息催促我要做的事。」傑克說道。

劉暢迎著他的目光,說道:「知識和信息過多,所以無法做出簡單的決定。向來如此。還記得達文西么?」

「你是說,文西!」傑克渾身一震,文西可是他的偶像,孤身一人,代表整個基地深入虎穴;只是從上一次的噁心的密碼和驗證碼中,知道了一點他的消息,就再沒有他的信息了,今天又從師祖的嘴裡聽到了這個名字,立刻來了精神。

劉暢奇怪地看著他,問道:「你笑什麼?」

傑克說:「師祖,你還記得那個探測器么?」

「探測器?呵呵」劉暢也不由得笑了起來,「怎麼不記得,這小子,把人家的一個探測器設置了八千八百多位密碼,還搞了個什麼『不正確的答案,才是正確的答案』的驗證碼,純粹就是把人往死里坑。」

傑克追問道:「師祖,你怎麼突然說起了他?他要回來了?」

劉暢說:「我說起他,是因為一款遊戲。」

「遊戲?」

「是的,就是一款遊戲。。。。。。」於是,劉暢把自己知道的,有關這個遊戲的詳細情況,仔仔細細地跟傑克說了一下。

「遊戲。。。還能這麼玩?」傑克的眼睛都直了。如果自己在地球---傳說中的老家,也建立一個分身,那麼,自己豈不是可以隨時回家了。如茵想爹媽了,將自己的意思降臨到分身的身上,跟父母來一個親密接觸,這可是一個『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旅行?「文西在我們這有分身?」

「想什麼呢」劉暢瞟了一眼渾身激動的傑克,給他潑了一盆涼水,「這個遊戲很貴的,他現在還在新手培訓學校出不來呢。」

「錢?」自出生以來,傑克對於錢的概念很是模糊,從沒覺得錢有多重要,反正,錢不夠了,去植物園或者動物園打打工,抑或,跑跑腿,送點外賣,就能得到『遊戲幣』,沒覺得錢有多難掙呀。

「吶」劉暢從身上摸索一番,拿出幾個錢幣,在桌子上一字排開,然後一一介紹,「這是域幣,這是鍠精金,這是一個提溜。」

「域幣?」

「對,域幣,顧名思義,它是在這個銀河系通用的貨幣,凡是能在銀河系內自由貿易的星系,都可以用它來結算,也算是我們這個星系的本幣。這個呢,是鍠精金,和域幣相比,相當於黃金與銅錢。。。。哦,銅錢你沒見過,米琪,米琪你見過吧」見傑克點頭,劉暢才繼續說道,「米琪,做星際運輸的,她來往一次,最多能掙幾個鍠精金,換算成域幣,不過幾萬個。」

「那。。。。」對於這些東西,傑克從來沒見過,只好換個問法,「和莎幣相比呢?」

「莎幣么」劉暢端起杯子,抿了口酒,才說,「莎幣是那個傻逼星球自己的貨幣,根本沒可比性,這麼說吧,對於域幣來說,它一文不值!因為---它根本不流通!至於這個提溜么」劉暢那個類似一張紙,上面好像隱藏著符文一類的東西,在手中反覆把玩,這個東西是阿蘭總督臨走的時候送給他的,具體怎麼值錢,值多少錢,他也不知道,「據說,要一百萬個鍠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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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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