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賠禮可以，賠錢不行
「茂兒！茂兒！醒醒！醒醒！」
待李茂再次醒來的時候，猛然發現爺爺正在一旁推著他，一臉急迫的神情。
李茂透過窗戶外面發現已經天亮，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地說道:
「爺爺，還這麼早，讓我再睡會……」
哪知道，爺爺卻一把掀開李茂的被子，略帶生氣地說道:
「你還有心情睡覺！你昨天幹嘛了！人家派出所的警察找上門來了！」
「……」
「什麼？！警……警察？」
李茂瞬間被爺爺這句話給驚醒，一下跳了起來，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難不成那個劉大炮……報警了？
「你個臭小子！我說你昨天怎麼無緣無故喝起酒來，原來在外面惹了事！你趕緊出來，人家警察在外面等著！」
爺爺無奈地搖了搖頭，無意間看到李茂床頭柜上一坨用過的衛生紙，重重地嘆了口氣，隨即跑出了李茂房間。
李茂也不敢耽擱，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
等到他穿襪子的時候，發現自己腳底板被蟲子咬過的那片紅色，居然向其他地方蔓延，變成了一大片。
李茂驚恐地摸了摸那一片區域，卻沒有任何不適感，心裡也是狐疑萬分。
「這咋還擴散了呢？」
正當李茂看著腳底板發獃之際，爺爺的催促聲再次傳來，李茂只好穿上鞋子，急忙跑了出來。
來到客廳，李茂這才發現家裡果真來了兩個穿警服的人，一男一女，正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
爺爺正客氣地給他們端去兩杯水，笑著說道:
「警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諾，這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孫子李茂，老實的很，怎麼會打人呢？」
「……」
聽到這話，李茂這才意識到，看來自己真的失手把劉大炮給打傷了，而且他居然去報了警。
想到這，李茂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緊張起來。
「警官，你是……你們來找我的？」
看著略顯拘束的李茂，其中一個男警官放下茶杯，對著李茂說道:
「你就是李茂？我是派出所的民警，我叫劉暢，這是我同事童欣，來，坐，坐，別緊張，我們就是來問個事。」
劉暢話音剛落，爺爺馬上給李茂使了個眼色，李茂這才去搬了把凳子坐下。
「李茂，劉大炮你認識吧？就是你們村的村長。」劉暢警官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認……認識啊，怎麼了？」李茂故意裝著糊塗。
「我們接到劉大炮的報警，說昨天被你打了，現在他人正在醫院，初步診斷是輕微腦震蕩加皮外傷，你能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給我們說說嗎？」
「……」
「什麼？李茂打村長？還進了醫院？警官，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孫子老實的很，他怎麼會打村長呢！」
沒想到，李茂的爺爺率先激動起來，立馬站起來說道。
「老人家，您別激動，我們這不是在調查嘛，你先讓李茂說說。」劉暢趕忙安慰著爺爺。
爺爺只好直勾勾的盯著李茂，沒等李茂開口，他又說道:
「茂兒，你實話告訴爺爺，有沒有這事？當著警察的面要實話實說，可不準撒謊。」
看著面前的幾個人，李茂糾結了半天，本來想矢口否認，但又沒那個膽量，心想人家既然找上門來了，肯定有了證據，於是說道:
「警官，我昨天……確實和村長發生了點衝突，但是是他追打我在先，我是情急之下……無意間把他打到的，哪知道他會傷的這麼嚴重。」
「……」
「什麼？？李茂？你真的打人了？哎，你這個混小子！」聽完李茂的坦白，爺爺一下火冒三丈，邊說邊舉起手準備打向李茂，還好被一旁的女警童欣攔住。
「老人家，您別激動，咋還上手了。」
被警察攔了下來，爺爺也不好再發作，只得停下動作，轉身對著劉暢哀求道:
「警官，我們祖祖輩輩都是老實人家，李茂絕對不是故意打人的，求求你們幫幫忙，村長要賠錢我們賠，要道歉我親自帶李茂去道歉，千萬可別把李茂抓去坐牢，不然他可要完了……」
「……」
「李茂爺爺，您別這樣，沒您說的那麼嚴重，如果是糾紛引起，是可以調解的，我們這不就是來做工作的嗎？」劉暢趕緊把爺爺扶到椅子上。
看著爺爺事情都沒搞清楚，就一副全是自己過錯的模樣，李茂實在看不過去了，隨即說道:
「警官，你們不能聽劉大炮一面之詞啊，我真的是被他追打才迫不得已還手，是他動手在先。」
「李茂，話雖這樣說，可法律可不管這些。你們發生了矛盾，可以理論，可以爭議，但不能動手，懂嗎？而且據劉大炮反映，他根本沒有打到你，反而是你把他打成了腦震蕩，法律只看結果，懂不？」劉暢見李茂很不服氣的樣子，只好現場給他普及起法律知識。
李茂知道自己理虧，只好問道:
「那劉警官，您說咋辦？抓我去坐牢？」
「你看你，怎麼盡往壞處想，你們這個情況，是可以調解的，這樣，你先去給劉大炮賠個禮，再協商賠醫藥費，我們給你們走調解程序。」
「……」
一聽到要賠錢，李茂心情更加不好了，繼續說道:
「賠禮可以，賠錢我可不答應，而且本來是他有過錯在先，怎麼要我賠錢，我沒錢。」
「……」
「李茂，你怎麼這麼死心眼，華夏國的法律是結果論，你打傷了他，就得負責，你懂嗎？」劉暢本來以為已經做通了李茂的工作，聽到李茂又倔了起來，也是醉了。
「劉大炮自己在小樹林里和女人鬼混，被我發現后拿石頭追打我，我自衛而已，怎麼就讓我賠錢了？他自己作風不端，怎麼不去找他？」
「那好，你說他和人家鬼混，你有證據沒？」
「……」
劉暢一句反問，問的李茂怔住了，支吾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怪只怪自己當時沒有錄像。
不過，劉暢倒是提醒了李茂。
「那他說我把他打傷了，他有證據沒？」
「肯定有啊，在田裡幹活的幾個村民都作了證，說看到你用手肘打倒劉大炮，然後就跑了，還是村民把他送到醫院的。」
「……」
此話一出，讓李茂徹底啞火，實在是再也找不出反駁的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