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章 二師兄
「吱呀」,開門的聲音突然傳來,引起了安安的警覺,她瞬間坐了起來,被淚水洗過的清亮雙眸,死死的盯著門口。
當那個樸素冷峻的身影進來時,安安瞬間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來人。
安安此時的嗓子比剛醒時好了一點,但還是說話艱難,她按壓著嗓子,費力的喊道:「二,師兄?」
「口渴嗎?」許羽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安安點頭,目光隨著許羽的動作而動,二師兄怎麼在這裡?是巧合嗎?
許羽倒了杯水,走了過來,遞給了安安。
安安口乾舌燥,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嗓子終於好受了點。
「還要嗎?」許羽接過她手中的杯子。
安安點頭,她嗓子不舒服,不太想說話。她扭頭看了看四周,頓時被嚇了一跳,只見那坑坑窪窪的土牆上斑斑點點的沾染著污漬,房間里的東西像是收拾過,但還是一樣的雜亂無章,紙糊的窗戶也早已變的骯髒不堪。
安安心裡一驚,連忙低頭看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和鋪在下面的床單。還好,還好,雖然有點破舊,但至少還算乾淨。..
這時許羽端著水杯走了過來,見安安瞪大眼睛盯著自己手裡的杯子,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慮,忍不住微挑嘴角道:「這是我重新洗過的,你的衣服也是我託大娘出去買的新的,也是她給你換的。」
安安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穿著青色麻布衣服,那她的玉佩去哪兒了?安安臉色慢慢焦急起來。
「你是在找這個?」許羽把杯子放下,舉起了手裡雙龍爭日的玉佩。
安安眼睛瞬間一亮,舉起雙手,聲音嘶啞的說道:「還我!」
「這玉可是個好物件,你從哪裡弄來的?」許羽舉著玉佩在她面前晃了晃。
安安伸手來抓,他猛地舉了起來。
「二師,兄,還,我!咳咳咳……」安安說話艱難,喉嚨發癢,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許羽看了她兩眼,把玉佩扔給了她,「大師兄給你的?不過是雙龍,難道是你父王給你的那塊?」
安安沒有說話,只是趕快的把玉佩撿了起來,又再次掛到了脖子上,雙手緊緊的握住,才覺得安心不少。
許羽盯著她的動作,微微疑惑,這玉佩有這麼重要嗎?不過也沒有多想,走過來坐到床邊,問道:「你身體怎麼樣?能走遠路嗎?」
安安眼珠轉了轉,把玉佩塞回領口裡,艱難的問道:「二師兄,這是哪兒?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許羽嘴角升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路過汝水河,看到你溺水了,便把你給救了。」
安安誇張的長舒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那你見到我的那個侍女了嗎?個子高高的,鼻子很英挺。」
「沒有,我只看見了你一個。」
「那她去哪兒了?」安安眉頭緊緊皺起。
許羽表情坦蕩:「不知道,可能也被人救了?」
「有可能。」安安附和著,隨後又抬眸,面色純真的問道:「二師兄,你怎麼會去汝水?還有你為什麼會急著走?」
許羽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會兒,才道:「你嗓子不舒服,就少說點話吧。」說著便提步往外走:「我去給你拿葯。」
安安臉上的懵懂表情,蕩然無存,看許羽的神情,只怕這次的事情和他脫不了關係,而且也知道她猜了出來。
安安嗓子干疼發癢,又咳嗽了起來。
許羽把溫熱的湯藥端進來給她,安安趁著和他說話的功夫,湊近葯碗聞了聞,確定是治風寒的湯藥,這才以袖遮口,一咬牙,把湯藥一飲而盡。
許羽看著她皺到一起的小臉,不可思議的打量她一下:「我還以為讓你喝葯,要費一番功夫呢?」
安安把葯碗遞給他,忍過嘴裡的苦味,才道:「我受了傷感,最不易好,這裡師父和六師姐又沒在,我若不喝葯,難道讓病情更加嚴重嗎?」
許羽輕輕哼笑一聲,點了點頭:「是這個理。」
許羽把葯碗拿了出去,又端了碗粥進來,「把粥喝了,我們便啟程。」
安安接過粥碗:「我們去哪兒?」
許羽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去……北燕易州。」
安安眼睛迸發出光芒,眼裡全是希翼。但轉念一想,便知此事不簡單,看著許羽的目光里也帶了幾分探究和警惕。
不過她並沒有多問,沉默著把白粥喝完,然後乖乖的下床,卻在落地的瞬間,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安安扶著床沿站好,許羽把鞋子往她的腳前踢了踢,「你昏睡了兩三日,所以才會一時有點不習慣。」
安安點頭,坐在床沿把鞋子穿好,頭髮簡單的編了個辮子,便跟著他出了房門。
門外的冷風吹的她猛地一縮,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許羽拍了拍她的背,聲音淡漠道:「這兩天天氣突變,你忍耐一下。」
安安咳得說不出話來,縮著脖子又退到了屋內。
許羽蹙眉。
安安等這陣咳嗽終於緩和后,才喘息著說道:「你讓我跟你走也可以,我要很厚的衣物披風和馬車。」
許羽挑眉:「你以為我是大師兄,有無數的錢財任你揮霍嗎?」
安安搖頭:「我身體受不了這樣的寒風,你沒有貴的,便宜的也可以,我又不會挑剔。」說著便又咳了起來。
許羽咬牙盯了她片刻,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安安盯著他走遠,裹緊了衣服走了出去,門外那婦人見了她,立馬開心的和她打招呼。
安安聽的眉頭直皺,這婦人所說的話,她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
「請問這是哪裡?」安安嘗試著和她溝通。
可是那婦人也是一臉的迷糊,聽不懂她所說的話。
兩人雞同鴨講一般,誰也不知對方在說什麼?安安無奈,又往前走了兩步,發現這裡荒蕪偏遠,她根本不知該往何方走,只好委屈的又走回了屋內。難怪許羽敢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原來是料定她逃不掉。
安安不由重重的嘆了口氣,卻不知惹到身體哪個嬌貴的地方,又重重的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