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臨
……
李鏡察覺到有光芒透過縫隙照在他的臉上,悠悠轉醒。
原本潔白的天花板變成了一片遮在他眼睛上的樹葉,李鏡驚懼之中坐起身來,發現此處已不是原本狹小卻溫馨的家。
「這是……哪?」
經過判斷,李鏡覺得這可能不是他原來的星球了。
原因就在遠方矗立的岩神像。
「原神世界嗎,我穿越了?」
前世的他也玩過《原神》這款遊戲,大概了解背景,極其了解劇情。
想到天理的維繫者之後,李鏡強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天理的權柄未知,推斷說是空間,可誰知道呢?萬一此世界的劇情走向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原神呢?
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萬不可大意,她還想有個安詳的晚年。
粗略檢查完身體之後,李鏡皺起了眉頭——穿越也就罷了,還變性了。
她對這具並不熟悉的身體了如指掌,彷彿腦海里有個3d圖,樣貌,年齡,身高俱全。
這具身體,是個女性,身姿窈窕,形貌昳麗,約莫十八歲左右。
「奇怪……如果她本是此世中人,那我為何沒有她原本的記憶?為何我會對身體了如指掌?甚至能『看"到這具身體的模樣,這本身就不合理。如果她不是……」李鏡打了個寒顫,「杞人憂天,杞人憂天……先不去想這些。」
李鏡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還是不夠敏銳,聽到聲音我就應該察覺了。」
算了……先找一個安身之所再說。
身上的衣服是璃月服裝,正好不遠便是岩神像,先去璃月吧。
不知這岩神像是哪裡的,但願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原神。李鏡這麼想著,向岩神像走去。
李鏡的運氣很好,此處是距璃月港最近的神像,位於淥華池東南部,歸離原南部,再行百里便是璃月港。
李鏡摸了一下岩神像,毫無反應。
「果然。」
李鏡看著周圍的環境,似乎是璃月大橋北邊的那個神像。
「上天助我,方向正確的話,三天應該可以到達。」李鏡喃喃自語,「有希望。」
(此處山丘走勢由北到南,並且向東南傾斜,中途向東凸起,比較容易辨認)
順著隱隱若現的官道,一路上餓了摘些野果,渴了喝些露水,直到他看見遠方的水域和水上架起的木橋。
(這官道附近已被千岩軍清理過,毫無魔物痕迹,因此沒有襲擊事件)
一股疲憊感湧上心頭,李鏡晃晃腦袋,繼續往前走。
千岩軍見她並無可疑之處,又著璃月服裝,臉上又有著些許疲倦,因此並未阻攔。
「終於……到了。」李鏡笑了笑,她身上有著數千摩拉,想來住個客棧還是沒有問題的。
(由於遊戲內摩拉的價格非常不合理,我將貨幣系統稍作改善,此處為二創)
進城后李鏡便找路人詢問客棧之事,問過人之後選定了一家名為禮同的客棧。
「客官可是要住宿?」掌柜放下手中的算盤,抬起頭問道。
「是的。」李鏡從懷中摸出幾枚摩拉,「掌柜,多少摩拉一天?」
掌柜微笑著回道,「一天只要一百摩拉,客官我跟你說,你可是來對地方了……」
不等他說完,李鏡拿出一枚面的摩拉,,立契約吧。」
「當然,當然客官。」被打斷了話,掌柜也不生氣,笑眯眯地擬下契約,推給李鏡。
「客官您看這份擬稿,若有不滿之處還請告知,小店盡量滿足。」
李鏡拿起紙張,仔細地看了一遍,無非是正常的權利和義務。
李鏡點點頭,「沒問題,我覺得可以簽署。」
聽了這話,掌柜便拿出一份正式的契約文書,並在李鏡的注視下一字不差地抄下了草稿,隨後簽下了自己與禮同客棧的名字。
「客官,可以簽了。」掌柜笑著將一支毛筆,一支羽毛筆和契約書遞給了李鏡。
李鏡拿起羽毛筆,在契約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契約已成,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
掌柜和李鏡異口同聲。
「客官,您的住處安排在……」
李鏡鎖上門,躺在床上慶幸著自己演技足夠——在掌柜面前,表演成一個久居璃月的人。
(語言問題的話,就暫且認為是全提瓦特都在講中國話吧,後面會解釋的。)
「要考慮工作了啊,這幾千摩拉,也只夠我活一個月左右……這還要假設飯錢相對便宜。」
李鏡沉思。
什麼工作適合我呢?萬民堂?人多眼雜,不合適;琉璃亭新月軒想都別想;說書沒那功底;冒險家協會我手無縛雞之力……碼頭……這具身體力量較差,十分柔弱,怕是不行……暫且作為備選;往生堂……對!往生堂!
生前隨爺爺學習過很多喪葬事儀,或許能應聘個儀倌?去試試,說不定能成。
李鏡眼睛一亮,整理好思緒后邁出客棧,拐了幾個彎,找路人打聽往生堂的地址。
「往生堂……小姑娘,你這麼走,再……」路人見她詢問往生堂之事,一臉同情,描繪的路線十分詳盡,就差帶著她去走了。
對方在說完之後還拍了拍李鏡的肩膀,並給予了一個安慰的眼神。
「他都想到了什麼?」李鏡面色古怪。
在往生堂附近,李鏡找到了招聘儀倌的簡章,但掛了好多簡章無人揭下。
李鏡取下一份簡章,端詳起來。
1有一定的喪葬事儀知識。
2理解死亡。
就這兩條,符合就可以去應聘,取得往生堂當代堂主胡桃的認可即可入職,成為儀倌。
沒辦法,往生堂最近人手緊缺,胡桃只能親自招聘。
「應該沒什麼問題。」李鏡將簡章收進懷裡,「我能行的。」
端坐在大廳,倍感無聊的胡桃不止一次望向大門。
嗯,今天依舊沒有人來。
「堂主,有人應聘。」往生堂的一名儀倌向胡桃通報。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胡桃蹦起來,貼著身子盯著儀倌,梅花瞳里滿是喜悅,臉上寫滿了激動。
「堂主,注意形象……」儀倌面色微紅,「那名年輕人名叫李鏡,我去帶她進來,還請堂主考核。」
李鏡在儀倌的帶領下走進大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神里難掩興奮的胡桃——儘管她很克制地坐在椅子上,但少女的情緒完全寫在臉上。
「咳咳,本堂主……不,我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想要在本堂主的考核下成功應聘儀倌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哦。」胡桃露出了一個看似可愛的笑容,拿出了一份捲紙。
「李鏡小姐,答對半數就算過關,本堂主可是放了不少難題呢。」
李鏡看到自己過半的正確率,鬆了一口氣。
「誒呀呀,李鏡小姐,還不賴嘛。」胡桃看到李鏡的答案,更開心了。
「那麼,李鏡小姐,死亡對你來說是什麼呢?有什麼意義?」
這是個哲學問題。
「胡堂主,死亡對我來說意味著割捨,和現世的一切分離。」李鏡停頓了一下,「至於意義……知曉了死亡的可怕,我才會更嚮往生存。」
「當然,也會更尊重生命。」
胡桃愉快的眯起了眼睛。
「劉叔,給她一套儀倌服裝,告訴她儀倌怎麼做,然後去取摩拉。」
話音未落,胡桃取出一份早已擬好的契約,看了看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上一些的青年女子,想了想,又在上面添了一行字,遞給李鏡。
李鏡很快就看到了最後一行,那是嶄新的字跡:往生堂的儀倌享有免費的喪葬業務辦理和每年燒紙錢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