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至高榮耀

……

李鏡送走兩人之後，又帶著旅行者和阿貝多返回了雪山上的煉金營地。

「還真是亂啊……旅行者，你應該有很多話想對我說吧？」她從袖袍里取出一根木棍，對著營地一揮。

「不過不著急，等我解決完這件事情……」

「恢復如初。」

彷彿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擾動著，瓶瓶罐罐被重新扶正，摞起來的紙張畫作重新變得整齊，合成台也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緊接著，金光湧現，在營地周圍凝聚出數層屏障，宛如一隻只倒扣的瓷碗，光芒交相輝映，將一片潔白的雪地都染成了金黃。

「好了，你們隨意吧。」

李鏡鬆了口氣，她心中仍有震蕩的感覺，那是地脈發來的類似「求救信號」的信息，一顫一顫，也因此她總覺得心神不寧。

這讓她想起了剛穿越時的無妄坡，現在看來，似乎……

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李鏡轉身向山洞外走去，身形很快淹沒在了風雪中。

靜默的營地里，阿貝多、旅行者和派蒙三面相覷。

「那個……現在，應該可以聊天了吧？」

「大概是可以了吧，」阿貝多點點頭，「旅行者，我記得我說過，如果你有想知道的事情，可以問我，我不會欺瞞你。」

「表情變得嚴肅了呢，是要解釋剛才的事情嗎？」

派蒙有些好奇地看向這位鍊金術士，顯然是想知曉些奇怪的事情。

至於果汁……這個想法大概是早就扔在一邊了吧。

「不過我也說過，不打算騙你，所以抱歉，有些事情我一直在迴避。」

阿貝多的眼神變得溫和而又有些憂鬱，他接著說道，「聽聽我的故事吧，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旅行者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是一個人造人，將我創造出來的，是我的母親和老師——坎瑞亞學者，【黃金】萊茵多特。」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震得派蒙瞪大眼睛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人造人？！」派蒙等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人要怎麼被創造出來？！」

「世間最頂級的鍊金術與學識的融合，」阿貝多對這種震驚的眼神毫不在意，他繼續解釋著其中奧妙，「便是無數鍊金術師憧憬的至高榮耀，鍊金術的終點，【人】的誕生。」

「等一等，等一等……」

派蒙捂著頭身體直晃，「你剛才說，坎瑞亞……」

「我確實看起來要年長一些……呃，不，我確實看起來並不年長，但我出生時，坎瑞亞已經覆滅了，我沒有關於那裡的回憶。」

「老師撫養我並傳授我知識，我和她一樣，是純粹的鍊金術士，為學術知識而活。國家與身份並不是我們的全部。」

「旅行者，」阿貝多轉過身去，將兩瓶慘綠色的藥劑倒在同一隻玻璃瓶中，「你來過這麼多次雪山，感覺如何？」

旅行者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寒冷，陰森，悲傷，壓抑而令人喘不過氣來？」

「……」

熒抬起頭，看向阿貝多，最終還是沒有表態，只是示意他繼續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