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虎嘯雷音
電梯井內漆黑一片,「吱吱吱」的聲音不絕。
數不清的老鼠四處逃竄。
林白下到最深處,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旁邊有個洞口,連接著下水道,像是被什麼挖開的。
裸露在外的鋼筋也像是被什麼咬斷,上面還掛著一塊碎布,很新。
桃園小區靠近江邊,是附近區域排污泄洪的入江口,穿過前面一段比較狹窄的地方后便很寬敞,躬著身子可以直接行走。
林白腳下飛快。
沒走多遠,前面「吱吱吱」的聲音傳來,當看清狀況,頓時頭皮發麻。
只見不遠處,密密麻麻的,不知多少老鼠聚集在一起,而在這些老鼠中間,一個沉睡的嬰兒正被托著前行。
鼠群前方,是一隻如同小豬仔般的巨大老鼠,它通體白毛,目光炯炯,真就像一隻小豬仔子。
林白有些發毛。
但還是飛快的沖了上去。
「吱吱吱!!」
鼠群顯然也發現了他,但它們竟然不怕人,吱吱亂叫著,朝林白張牙舞爪。
領頭幾隻壯碩如小貓般的老鼠更向他沖了過來,口中的獠牙明顯不正常,尖銳泛著寒光。
在它們的帶領下,其它老鼠也沖了上來。
蟻多咬死象,何況這麼多老鼠,而且這些老鼠明顯變異了,換成一個月前,林白絕對嚇懵。
只見他腳下一跨,身體形態彷彿一瞬間變了,如同一隻猛虎。
體內傳來一陣虎嘯雷音。
沖在最前面的鼠群,瞬間七竅流血,死傷一片。
餘下的鼠群原本被嚇住了,但那最大的白鼠卻在吱吱亂叫,像是在發號施令,鼠群再次湧來。
大白鼠也如同一個圓球般滾來。
林白急退。
大白鼠猩紅的眸子里透著嗜血的光芒,或許以為林白怕了。
然而它並不知道,林白只是怕誤傷孩子,等到足夠的安全距離,只見林白腹部鼓動,一道恐怖的虎嘯自他口中傳出。
無形的音波衝擊,鼠群瞬間七竅流血,有的當場死絕,有的奮力抽搐,剎那間,便死了七八成。
剩下的瘋狂逃竄。
大白鼠同樣口鼻出血,想要逃,但林白早有準備,手中的可樂飛出,勁風呼嘯。
大白鼠反應不及,腦袋直接被砸了個稀巴爛,抽搐幾下,便徹底沒了生息。
「神秘生物?這麼弱?」
林白看了看大白鼠,有些疑惑,還有些反胃,算了,這麼噁心,還是不吃了。
有人來了?
他耳根微動,隨即飛快的離開了現場。
兩道身影後腳趕到,一男一女,當看清滿地的屍體,明顯都怔住了。
「人呢?剛剛明明聽到了虎嘯。」李青梅疑惑的打量四周。
程明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屍體,驚訝道:「是迷鼠,已經控制了鼠群,幸虧被殺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好厲害的手段,短短時間幾乎將鼠群一網打盡。」
「是不是虎衛?音域?才一個月,他怎麼成長的這麼快?」李青梅問道。
「都是被音波震碎了腦子,應該錯不了。」
程明道,「至於成長速度,倒沒那麼誇張,多半和這裡的環境有關,這裡空間狹小,音波回蕩,被擴大了無數倍,對付這些小東西正好。」
「這還差不多!」
李青梅舒了口氣,自己覺醒兩年,要是被人一個月追上,那就太丟人了。
程明笑笑道:「其實也正常,隊長說青龍湖封印蘊含神秘源力,虎衛和鷹衛有幸闖入,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
「不過……這也是短時間的,之後他們的提升就會慢下來。」
李青梅舔了舔嘴唇,一臉羨慕,「虎衛那傢伙一直不露面,今天終於出手了,看本小姐不把他揪出來。」
「不可!」
程明勸阻道,「忘了隊長的吩咐了,只要不是姦邪之輩……」
李青梅撇撇嘴,「我只是好奇他到底是什麼人,順便看看能不能拉他入伙,通道開啟,接下來有的忙了,有鷹衛,如果再加上他,那我們就輕鬆多了。」
「這倒是!」
程明點點頭。
李青梅似是想到什麼,狡黠一笑,「鷹衛要是知道,一定很開心,這小姑娘滿世界找他,我懷疑那天晚上在湖底肯定發生了什麼,嘿嘿……」
「走吧!孩子應該被救走了,迷鼠能致人昏迷,難怪受害者被不聲不響的啃食。」
程明撿起大白鼠,兩人隨即離去。
林白將孩子放在電梯口后也走了,他知道今天過後可能會有些麻煩,不過,終歸是一條小生命。
「好臭,哥!你是不是掉茅坑了?」
回到家,林清連忙捂著鼻子。
別說她,林白自己都受不了,從下水道轉了一圈能不臭嘛。
「死丫頭,這不是給你帶了臭豆腐嘛。」林白扔下餐盒直接進了洗手間,足足洗了半個多小時,出來后林清還是一臉嫌棄。
林母這時端著一碗熱湯過來。
「以後不要再這麼晚了,這大半夜的,外面又不太平。」
「媽!我一個大男人……」
「多大?你才十八,要不是你爸走的早,你這個年紀正是撒歡的時候。」林母語氣頗重,但眼中滿是心痛。
林白笑笑,只道:「那行,我以後盡量早點。」
「來!把湯喝了。」
湯香濃郁,讓人忍不住咽口水。
林清舔了舔嘴唇,問:「我的呢?」
「你的在廚房,要喝自己去端。」
林清嘟著嘴有些不爽,不過還是乖乖去了廚房,「哥,這到底是什麼湯,怎麼這麼香,而且……」
小丫頭喝了一口,圓圓的臉蛋,明亮的眼睛眯起,很享受的樣子。
「有你就喝,你哥還能毒死你啊!」
林母瞪了她一眼。
林清吐了吐粉舌,悶頭喝湯。
回房后,身上有些燥熱,但很舒暢,林白看了會書,直到體內的熱能耗盡,這才上床。
集中意念,腦海中一張古樸、如同羊皮卷般的東西浮現,上面空空如也。
「在?」
林白心中默念,羊皮卷上出現了這個字。
沒有回應,他搖了搖頭,隨後調整身形,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姿勢,如同一隻沉睡中的老虎,一呼一吸間,隱隱蘊藏著某種莫名的韻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