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家都認為呂源源的案件水落石出了,心想著能夠度過一個安靜愉悅的周末了。
法醫李諾帆的出現擊碎了大家心中的美夢。
「諾帆你有事?」
楚隊長看到李諾帆的臉上掛滿了烏雲,這麼多年的同事了,她肯定有事。
「在這裡先跟大家說聲對不起,我覺得我有道歉的必要,呂源源的案子我給的屍檢報告有誤。」
「你發現了新的情況。」
楚隊長對呂源源的死因一直是有疑慮的。
「對,呂源源不是死於發燒引起身體器官衰竭而導致死亡的,她是被謀殺的。」
李諾帆再次檢驗了呂源源的屍體,在死者右腳大拇指傷口的感染處驗出了二甲基和二氯二吡啶這兩種化學物質,這是一種毒藥的主要成分。
「什麼毒藥?」
大家都齊刷刷的盯著李諾帆。
「百草枯。」
「死亡之水百草枯?」
肖冰感到驚訝。
「我切開了死者呂源源右腳大拇指的傷口,發現二甲基和二氯二吡啶在傷口深處也能化驗到,但是很少很少。」
「這說明什麼?」
「以我的推斷死者呂源源的大拇指傷口最少觸碰過兩次百草枯,劑量很少,但都是傷口沾染。」
最後李諾帆給出了呂源源的屍檢報告,死因是傷口沾染百草枯引發高燒及哮喘致身體器官衰竭而導致死亡。
呂源源的死因系謀殺,這起案件定為謀殺案。
把死者的案子定謀殺案的同時大家就猜到了楚隊長的命令。
「這個周末加班,打起精神準備幹活。」
接下來需要分析一下案情了,看看這件案子該從何突破。
伍默想到了呂源源媽媽講過的事情。
「楚隊,我想有必要講一下呂媽媽跟我提起的這件事。」
「你說,只要是關於案情的都要講,大事小事都要講。」
油城市刑偵大隊的原則就是不要漏網任何的蛛絲馬跡,哪怕是滄海一粟。
伍默在白板上加上了呂媽媽的名字。
「呂媽媽跟我講了一件五年前的事情,現在這起案件被定為了謀殺案,我覺得有些可疑就跟大家說一下。五年前呂源源懷過孕,孩子五個月的時候在老家做的引產手術,呂媽媽沒有見過孩子的父親,只知道是個大老闆。老闆的媳婦知道后揍了呂源源,孩子保不住了做的引產手術。」
「是個老闆,那孩子的父親就不是王月偉。」
楚隊長很確信,在某一瞬間他有點兒懷疑王月偉,難道也是自己一直躲躲閃閃的直覺嗎?
「不是王月偉,呂源源跟王月偉在三年前認識的。呂源源引產的這件事情王月偉是不知道的。」
這件事情很重要,也許就是案件的突破口。
「揪出這個所謂的大老闆,他的媳婦也找出來。」
肖冰從物證鑒定中心取來了呂源源的手機,想從呂源源的朋友那裡打聽消息。
「伍默通知王月偉來隊里,再給他做一份筆錄。」
「明白楚隊。」
呂源源買過葯,她的傷口沾染了百草枯,那麼第一時間應該找到這家藥店。
肖冰跟師傅去查藥店,劉沐陽把拷貝回來的規麗小區的監控錄像再次的查看。
楚隊長想見一下王月偉就沒有出去。
很快王月偉就趕到了刑偵大隊,可能是傷心失落的原因,王月偉看著比早上頹廢了很多。
「王月偉我們有事情想問你,希望你好好的配合。」
王月偉被伍默說的有點兒蒙了,他以為是家屬過來簽字的,他以為案子結束了。
在審訊室里給王月偉做的筆錄,在這件屋子裡監控可以記錄下一切。
楚隊長問話,伍默負責記錄。
「王月偉你跟你媳婦呂源源的感情怎麼樣?」
「隊長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很愛源源的,我們的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
王月偉的情緒有點兒激動,楚隊長看的出來王月偉確實很愛呂源源。
「你們在三年前認識的,三年前呂源源是幹什麼工作的。」
「我認識源源的時候她在酒店工作,酒店前台。」
「哪家酒店?現在還運營嗎?」
這個時候王月偉的眼睛里充滿了淚水。
「詩淋之家,我今天住的酒店就是那兒,我跟源源就是在詩淋之家認識的。」
楚隊長也是有憐憫之心的,他想著趕緊把話題岔開。
「呂源源生前有仇家嗎?」
這麼一問還真的把話題給岔開了,王月偉立馬控制住了自己悲傷的情緒。
「隊長,我媳婦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王月偉很聰明,他知道楚隊長的話什麼意思。
「沒錯,我們刑偵大隊的法醫已經確認了你的媳婦呂源源是被謀殺而死的。」
這一刻楚隊長緊緊地盯著王月偉,他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到點兒什麼,但是楚隊長失望了。
「源源很好的,她沒有得罪什麼人,她很善良,什麼人會害她呢,她......」
「你最後一次跟呂源源聯繫是什麼時候?」
這就是刑偵人員的工作,什麼人都可以懷疑,只有證據才能擺脫一切。
王月偉想了想:「昨天晚上九點鐘左右源源給我打過電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
「你在電話里聽沒聽出有什麼異常?」
王月偉搖了搖頭。
「我當時在一個酒局上,跟源源聊了幾分鐘,她身體不太舒服想早點兒睡覺,我還叮囑她把感冒藥喝了,前一天打電話的時候她跟我說她感冒了發燒,我沒感覺到有什麼什麼異常。」
停了一會兒王月偉想到,「源源說過我出差回來的時候會給我驚喜的,她說有好消息要告訴我。」
這個所謂的好消息又一次的被隱瞞了。
秘而不露在某一刻也是一種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