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千年前的宿怨

「誰在那裡，出來！」

少女厲聲喝問，強烈的精神力如潮水般向四周探查去。正當蔣老目露擔憂之色時，少女忽然悶哼一聲，癱軟在地上，口中溢出殷紅的鮮血，同時那道冷淡的男聲再度響起。

「靈族？居然還敢在我面前玩精神力，真是找死。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居然沒有死絕嗎？」

蔣老聞聲看去，只見一名渾身被黑霧籠罩的男子，似是注意到蔣老的目光，男子屈指一彈，一道黑光擊中屏障，那一直以來在蔣老眼中堅不可摧的屏障居然閃爍起來，如同隕石墜落的水面一般，伴隨著劇烈的抖動，大片大片的屏障蒸發，很快就徹底熄滅。

「快走吧，這是吾之族的過錯，這一族本該早就滅絕的，沒想到竟然有一支存活至今，還掀起了如此規模的混亂，真是慚愧。」

雖然江凌語氣溫和，但話語中卻是透露出異常堅定的意志。蔣老幾次想開口，但那強盛的氣勢讓他無法開口，最後只能無奈離去。

這時候，癱軟在地上的少女忽然冷笑道

「真是愚蠢，那個老頭就算已經垂垂老矣，但也是一名三階，有他在你的勝算還會高一些，沒想到你居然因為傲氣將他趕走，真是自負啊。」

江凌隨意地看了她一眼，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自言自語道

「對付你們，還需要外人？原來你們連自己最初的起源都忘了嗎？」

江凌語氣冷淡，不知為何，少女忽然想起小時候長輩給自己講族群曾經的輝煌，但是有關族群起源的故事，那些老人都臉色蒼白，閉口不談。等她長大之後，才從那些殘存的古籍中，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但她來不及多想，房間內忽然有狂風颳起，一股強大而晦澀的氣息，江凌沒有第一時間阻止，現在那名長老已經完全蘇醒過來。房門悄然打開，走出來的竟然是城主府的那名老管家，此刻看到庭院內有個陌生人，即使還不太清醒，第一時間也打出一道淡灰色精神力。

因為還是不太清醒，管家的力量控制並不高，強大的精神力如同颱風過境，庭院中的圍牆直接被碾碎，那些名貴的奇花異草被連根拔起。即使再不清晰，管家也是三階巔峰，這種程度的破壞還是因為城主府整體都是由附魔靈材建成的，內部還有數不清的法陣，要是普通的建築，早就在這次攻擊下化為飛灰。

但是江凌甚至沒有抬起手，他身上那黑色的霧氣便自行涌動，化作盾牌，輕易地擋住了長老的攻擊。

「嗯？死氣，難道是無底之境的那些殘渣想跟我們談條件嗎？不對，沒有神性，你是哪個勢力的？」

長老聲音嘶啞地開口說道，雖然他現在體內的精神力離四階還差些許，但在外人面前，他還是沒有發火，同時也沒有放鬆警惕。

「這個，你們還沒資格知道。不過看你的精神力，裡面夾雜著些許死氣，難道是要模仿罪屠嗎？」

江凌開口說道，長老和少女兩人臉色驟變，這可是他們保密等級最高的指令，這個傢伙怎麼知道的？看他的樣子，難道是現場推斷出來的？不論如何，長老這一刻心底殺意猛然膨脹，哪怕只是隨口說的，那也絕不能放過他，要知道這次行動可不止有他一人。

「轟！」

強大的精神力瞬間炸裂開來，周圍的建築瞬間被碾碎，江凌感覺到精神世界中有某種東西不斷衝擊著屏障，試圖入侵他的精神世界。

江凌心念一動，周身繚繞的死氣驟然消失了一部分，那些死氣竟然跨越了虛實界限，直接出現在精神世界之中。面對格外精純的死氣，那股精神力瞬間土崩瓦解，這也是為何那些執掌夢境虛實的神明仍然會死的原因，死氣作用的對象不只是肉體，而是更深層次的真靈，或者說是源。

江凌若有所思，此前他還沒有試過這種操作，這次即興發揮，給他帶來的感悟不小，但是對方就不一樣了。

長老忽然捂著腦袋，他剛才主動切斷了自己外放的精神力，靈族本質上是靈體生物，精神力就是他們的肢體延伸，剛才他的舉動，其實跟正常人切斷自己的手腳一樣痛苦。但是他的直覺卻不斷示警，要是他剛才慢一步，被死氣標記上，那麻煩可就大了。

「看來你是來阻止我們的，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雖然在精神世界受挫，但精神力還可以驅動靈力，幾乎是瞬間，長老手上靈氣凝聚，化作一道灰白色的利刃，精神力驅動著這具肉體，瞬間出現在江凌面前。

兩者相差的距離極近，這種情況下絕大多數的術法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情況下，要麼他狠心拉開距離，然後一發術法丟下去，不管江凌死不死，少女是肯定死了。

另一種就是近戰搏鬥，在強大的精神力支配下，以肉體損傷為代價，爆髮式短暫提高身體素質，這也不失為一種方式。jj.br>

只可惜他沒想到，江凌的近戰並不弱。

「鐺！」

一柄漆黑的長劍擋住了老者的戰刀，那柄劍身上騰升起的黑霧，讓老者心神顫抖，一不留神氣力卸了片刻，手中的利刃瞬間被盪開。

漆黑長劍向前斬去，但老者已經後撤退開，還沒等他回神，劍身上那些黑霧化作劍光，瞬間朝著老者飛去。

即使老者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催動靈氣形成一道屏障，也在這一劍下露出些許破綻。

江凌面露失望，語氣惆悵

「怎麼回事，神代時以暗殺著名的罪屠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當初的眾神雖然稚嫩，但實力絕對不差，你們的先祖能在他們露出一絲破綻的情況下完成刺殺，你們現在卻連最基本的戰鬥都成問題，真是可悲。」

江凌語氣冷漠，手中的長劍沒有絲毫留情，宛若蛇尾般抽打在老者的利刃上。他在和陳雨落切磋之後，逐漸明白過來，武器，並不需要固定的招式，死板單純的招式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能讓使用者佔盡優勢，但是卻容易成為一種新的束縛。

短短几招，江凌幾乎是壓著老者打的，這也消磨掉了長老最後的耐心。

「轟！」

狂暴的靈氣以最粗淺的方式引爆，雖然不至於產生多大威脅，但那股推力足以讓他與江凌拉開距離。

但這並沒有讓他放下心來，之前江凌的話語，讓他內心產生了動搖，心底不由自主地想起被埋藏在最深處的一個詞語。

「你是……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