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逐漸靠近的真相

他們聽起來，想做什麼事情。

郭旭只能知道時間，卻不知道地點。

幾輛車的gps顯示，他們各自在自己的家裡。

住得不是很遠。

直到時間，慢慢推移。

接近晚上九點。

沈煉打來了一個電話。

劈頭蓋臉就問：「想起來沒？」

郭旭無語：「你就直接告訴我，我應該想起點什麼，老子現在腦子亂鬨哄的！」

郭旭在套沈煉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

沈煉那邊的似乎是在開車，外面的風呼呼呼地吹過。

周圍人聲鼎沸，應該是超市或者夜市街那種地方。

「行了，你也算是受害人之一，告訴你也沒什麼。」他似乎走到了個僻靜的角落，「你那天應該是在東港碼頭追蹤張彪，被人一棍子敲暈了過去，然後塞進了一輛車裡。」

「那輛車當時往燕郊去了，應該在山區里呆了兩天。」

「下面有個派出所發現那輛車出現了，我待會兒去中關村那邊，這次算是跨區協同，比較複雜！」

「你給我回憶一下，那天張彪為什麼去東港碼頭！」

這位警備隊長連聲再見都沒有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張彪，為什麼去東港碼頭？」郭旭呢喃了一聲，翻開了備忘錄。

喃喃自語：「張彪和豐天貿易的唯一交集，是三個月前，曾經幫奉天貿易處理過一次合同糾紛。」

「但那只是一件小事，這種小事，沒必要殺人滅口吧？」

「張彪一個律師，沒事兒干大晚上跑碼頭去，這事兒就很不正常！」

郭旭說著，翻開了備忘錄的另一頁。

那一頁上，只是寥寥的幾個字，和一張照片。

他將手指，放在了那張照片上：「秦薇的簡歷，太空白了，太稀鬆平常了！」

「讓沈煉他們忽略了秦薇，張彪的這個情人，他們把秦薇放在了從屬關係上。」

「秦薇的父親是一名貨車司機，人現在還在跑貨！」

「他，很有可能與碼頭有關！」

「至少這是他們兩個，和碼頭唯一的有效關聯！」

郭旭拿起手機，找了找通訊錄，給一個人，發了個微信：「秦正陽，身份證號xxx。」

很快，對方發來了一個字「來」。

下一條微信：「八張」。

郭旭翻遍聊天記錄，沒看見地址。

難不倒他，撥了個微信電話過去。

對方拒接了。

但就那幾秒，他已經用另一台手機的作戰指揮系統鎖定了對方的信號位置。

郭旭默默撬開橋下地板的一個角，裡面，是一個個塑封袋。

裝著一沓沓粉色的大鈔。

郭旭把錢分開放了。

藏在身上的每個口袋。

然後攔了輛計程車，到了附近。

那是一個昏暗的衚衕。

整條衚衕里，只有一盞白熾燈。

上面黏滿了飛蟲的屍體。

天開始有些下雨了，雨點窸窸窣窣地落下。

砸在地上，濺起一朵一朵

昏暗到，就算衚衕的陰影里站兩個人，郭旭都發現不了。

郭旭默默地捏著八張大鈔，往裡走。

到了第三間房門口。

他在石墩上，看見了個黑色的布包。

他默默拿起，看了一眼，然後將錢放下。

轉身離開。

心裡默默想著：「怎麼哪個世界的黑市信息交易方式，都一副模樣？」

他翻開了資料。

資料是手寫的。

裡面還有幾張照片。

郭旭掃了兩眼。

心裡有數。

更加證明了自己的猜測。

秦薇的父親，在一個半月前，飲酒開車，導致車禍墜海。

但是因為人和車都沒有找到。

所以。

應該是在東港碼頭送完貨出來后，出了事兒。

拉著滿載的車，送到碼頭沒出事。

開著更容易操控的空車居然出事了？

智商大於二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事。

估計那晚，秦薇拉著張彪去查些什麼，郭九陽跟在後面，看到了些不該看的東西！

他把紙張扯碎，將照片放進了衣服的內口袋裡。

然後打開手機。

那幾輛被他監控的車，動了。

郭旭找了個有屋檐的牆根，開始看他們的行車路徑。

周圍的雨，越來越大了。

人們在大雨中奔跑。

有人撐起傘，拒絕了天空的這份饋贈。

於是天空憤怒，大雨傾盆而下！

一分鐘后，郭旭打了沈煉的電話。

無人接聽。

「艹！沒一個晚上是太平的！」郭旭罵了聲，搖搖頭。

然後，默默地換了另一個號碼：「喂？u值班電話是么？麻煩幫我找一下黎星若！」

兩分鐘后，他轉身進了一家小超市。

買了一把傘。

還有，兩把水果刀。

手機上，三輛車已經開始接近。

他們的中心點，應該是——中關村。

就是沈煉之前跟他說，晚上要調查的地方。

街上的雨，下得越來越大。

天光幾乎不見。

只有路燈執拗地向周圍發散著自己的光。

他照不亮路，只能照亮雨。

沈煉披著黑色的雨衣，聽著鐵皮房頂上，噼里啪啦爆竹般的雨聲。

他想起自己和郭九陽，在大學時候，喜歡過隔壁學校的學姐。

他們約定一同表白，看學姐選擇誰。精華書閣

於是，在一場大雨中，他們撐著一把傘，走到學姐的宿舍樓外。

看著學姐上了一輛賓士s600，和主駕駛的中年人擁吻。

那男人的一雙大手啊，該碰的，不該碰的地方。

全碰了！

花瓣碎在雨點裡。

少男的心，碎在人間里。

那場雨，和今天的，一樣大！

他的面前，是一條堆滿的雜物的巷子。

垃圾桶，三輪車，老年代步車。

還有一些屋頂彩鋼板。

他舉起了對講機。

「車輛鎖定沒有？」

對講機里傳來聲音：「正在找，雨太大了！」

沈煉不耐煩地放下對講機，回頭對身後的三個警備說：「你們三個，守住這裡。」

「另外，告訴那頭的兄弟，務必守住了，嫌疑人很有可能在附近！」

「這些人下手很黑，咱們該亮傢伙就亮傢伙！」

「局長責怪起來，就說是我沈煉說的！」

然後，他沖後面的警車喊了聲：「那個，小陳，跟我進去一趟！」

車裡，跳下來一個小警備。

一邊匆匆整理裝備，一邊往沈煉這裡跑。

他叫陳康安，聽名字就知道，代表了父母對他的祝福。

健康安泰。

小夥子入職三年，雖然做事衝動，但是身手矯健。

沈煉很喜歡帶著他。

「隊長，車找到了！」無線電里，傳來聲音。

遠方，響起捲簾門被打開的聲響。

卡啦卡拉，聽著刺耳！

沈煉看見了那輛消失的大眾途觀。

它被放在一堆紙箱子與廢品的深處。

顯然，是被藏了起來。

大雨轟隆隆地砸在鐵皮房頂上。

一切聲響與行蹤，都會被大雨徹底覆蓋。

沈煉看著那輛車，它孤零零地躺在一堆廢品中。

心中沒由來一股寒意。

他拿起對講機，喊了聲：

「你們都給打起氣精神來！不排除是對方故布疑陣！」

「出於安全感，嫌疑人很有可能在附近盯著我們。」

「把眼睛給我放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