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混淆視線
郭旭在沈煉的朋友圈裡，看見過這輛車。
「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就叫郭九陽。」郭旭心中想著，給自己做著自我催眠。
沈煉沒有直接過來。
而是從小區的另一個方向，繞了一圈。
兩分鐘后。
「碰到什麼麻煩了？」他出現在郭旭的後方，拍了郭九陽的肩膀。
郭旭揚了揚下巴：「我那狗窩，進去了人。」
「下面理髮店那南方姑娘吧？」沈煉直接把目光鎖在了那個亮著粉燈的房間，「你也勸勸她，別幹了，隔三抓現行，我們都抓得不好意思了！」
郭旭直接把視頻翻了出來，亮在沈煉的面前，打斷了這位刑偵隊長的話。
沈煉的表情，終於從戲謔，變得正經起來：「入室偷竊？不像，哪有這個點入室的？」
刑偵隊長看了看自己那塊精工手錶。
才十點。
燕都的生活節奏快，這樓里年輕人不少。
十點，樓里半數燈還亮著。
片警的巡邏都還沒結束！
哪個賊這麼不專業？
「除非他確定，這個時間點，你沒回來……」沈煉看向郭旭。
「我？確實約了個客戶，出了點意外，提早回來了。」郭旭明明剛直播歸來，但撒謊起來，臉不紅，心不跳。
「你猜他去做什麼？」沈煉看著郭旭，他要托郭旭查一查「夜歸人」。
剛好，測驗一下這個男人現在還剩多少能耐！
郭旭聳肩：「要不拿資料，要不裝攝像頭，後者的可能性很大，那個男人的包，有電線露在外面！」
「你丫又得罪誰了？」沈煉捶了一下郭旭的胸口。
「干這行，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郭旭努努嘴，「你幫我去拆了攝像頭，我請你吃小龍蝦！」
「為什麼我去？」沈煉皺眉。
「讓他們知道，警備知道有人進去過。」郭旭聳肩，「前腳剛裝攝像頭，後腳警備就來拆！」
沈煉笑了：「那不是打草驚蛇？」
郭旭聳肩：「我的對頭，無非就是那些被老婆監視的老闆，警告一下就行了！」
嘴裡這麼說，郭旭心裡想的是——如果是毀屍滅跡的那幫人做的，剛好讓他們知道，自己是有警備隊長保護的！
至少，給自己換取幾天的安寧。
沈煉左右手各自拿著一個針孔攝像頭，還有個偽裝成內存條的竊聽器。
「一個攝像頭，在吊燈里，一個竊聽器，在電腦主機里！現在你欠我兩頓龍蝦了！」沈煉把兩個設備，扔給了郭旭。
「對了，你找我幹嘛來著？」郭旭及時轉移了話題。
同時，推開了自己的家門。
家裡，一片漆黑。
郭旭逼迫自己的瞳孔放大，像貓一樣，強行讓更多光線進入瞳孔。
他飛速掃了一眼房間的布局，以免被沈煉看出來。
他對自己的家，並不熟悉！
「那個帶人穿越的主播，你知道吧？」沈煉在郭旭的身後問。
郭旭在黑暗裡，往前走了兩步，嘴裡說著：「我看了，創意不錯，我都想直播這題材了，太掙流量了！」
「已經造成兩人重傷了，得托你幫我找一下那個主播。」沈煉說著，皺眉，「怎麼不開燈？」..
啪嗒一聲。
反手在牆壁上按下了開關。
燈亮了。
「黑暗環境中，更容易發現紅外攝像頭。」郭旭給了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你丫對我的技術還沒信心？」沈煉翻著白眼。
郭旭沒說話，他看清了整個屋子的布置。
一共50平米左右的屋子。
客廳被布置成了招待室的樣子。
一張辦公桌，一台電腦，兩個書櫃。
辦公桌正對著兩把小沙發和一個茶几。
裡面兩個房間，一個是卧室，一個是儲物間。
儲物間里，有著大量的書籍，和一些貌似是來自於日出國的珍藏碟片。
郭旭微微眯眼。
那些碟片他很熟悉，當時他在日出國留學的時候，收藏過一大批。
這種碟，怕是會被沈煉這位支隊長，當場查封的！
怪不得這位「郭九陽」大偵探，身子骨發虛。
可能是自我安慰過度了吧！
郭旭用一秒鐘時間，搞清楚了所有的布置。
然後回頭看向沈煉：「查一個小主播還不容易？查賬戶所在地，註冊信息，銀行流水！」
「都查不到。」沈煉搖頭，「內部懷疑，這主播本身，或許是一個極其厲害的黑客。」
「黑客？」郭旭背對著沈煉，似乎有不同的意見。
「對了，你想抓主播還是破案？」郭旭回頭，看向沈煉。
「有什麼區別？」沈煉問。
「這種直播，主播只負責戴上口罩帽子，站在鏡頭前。」郭旭側目，餘光看著鏡子。
他在看鏡子里，沈煉的眼神。
沈煉的表情很自然，帶著一點點期許，似乎用眼神在鼓勵郭旭說下去。
郭旭稍稍低頭：「這種主播，我都能做！只是一個傀儡而已！真正厲害的，是他後面的團隊！」
「需要控制直播間，控制榜一的人選，有著足夠的話題度！」
「需要拍攝一段以假亂真的視頻，這種級別的特效加演員數量，沒幾百萬成本做不出來！」
「需要有人在榜一用戶的家附近，快速用類似催眠術的方法，讓用戶戴上特質的vr眼鏡，逼迫用戶相信他經歷了這一切！」
「需要根據影片中，主角的遭遇，在用戶身上，做出相應的傷口。」
「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離！」
郭旭回頭，盯著沈煉的眼睛：「這種團隊，要協調多少人，做多少事，知道不？」
沈煉也盯著郭旭，心說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自己的這個老同學，老兄弟啊！
要不是因為當年的事，當不了警備了，他會比自己更出色！
「現在，你要想的是，誰在幫他，甚至說，誰在驅使他！」郭旭左右看著，檢查著屋裡的痕迹。
推斷著，那個安裝監控的人，進入屋內的行動路線。
「誰在驅使呢？」沈煉有著自己的猜想，但他還是想聽一聽郭旭的想法。
一邊冷笑一聲：「哼，他用的可是全國最大的短視頻和直播軟體，如果那家公司查不出來他的底細，只能證明……」
郭旭頭都沒回：「顫音公司，自己有貓膩！」
顫音，那是全國最大的短視頻軟體！註冊用戶數億，活躍人數也經常上億！
沈煉看著郭旭。
兩秒。
郭旭從鏡子里，看見沈煉眼底的光。
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