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聊天
霓裳宮中
皇貴妃早已累的不行了，仍舊強撐著和皇帝聊著天。
「皇上，今天為何突然要立儲了?」
皇帝低頭看著懷中一臉疲憊的小女人：「如果朕說朕累了呢。」
皇貴妃心中一緊，趕忙解釋說：「臣妾知道皇上累了，臣妾跟了皇上這麼多年，臣妾的心思皇上是知道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皇兒一定要…。」
「朕明白筱兒，朕說累了，是說朕這個皇帝當的累了。」皇帝打斷了皇貴妃的話。
皇貴妃一驚，從皇帝的懷中坐了起來，盯著他的臉：「皇上?你哪裡不舒服?」
皇帝的話，把皇貴妃的魂都嚇飛了，以為他身體有恙，一邊說還一邊拉著皇帝仔細打量。
皇帝哈哈笑出聲，按下皇貴妃的手，「朕身體好的很，自從皇兒開始跟幸福里做生意后，每次回來都會跟我講很多那邊的事情，包括柳小東家說話和為人，起初朕到沒想過這麼多，聽的次數多了心中也不禁嚮往。」
聽著皇帝的話，皇貴妃的看向帷帳頂部，眼神也柔和起來，這邊年多，每次皇兒回來，她都會傳進宮，聽他說那裡的見聞。
這個皇宮一呆就是二十多年，抬頭就是四方的天空，幸福里的東西對她都是新奇的。
好奇一旦在心中種下，每一次大皇子進宮講一次，就像澆灌一次，一刻好奇的種子早已長成大樹。
皇帝和皇貴妃兩人躺在床上，陷入了各自的思緒中。
許久，皇貴妃緩緩開口:「那皇上可是想出去走走?」
「走走?談何容易，呵呵。」皇上訕訕的笑笑:「人人都想當皇帝，都覺得九五至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誰又能理解當皇帝的辛苦。」
「唉，之前聽皇兒說過，柳小東家告訴他，責任和榮耀是相等的，你有多大榮耀就有多大的責任。」皇貴妃在一邊開解。
「說到這柳小東家，朕也是很想見見，小小年紀有如此的見解和本事，放眼五國，怕是沒幾個能相比的。」皇帝悠悠然說。
「皇上這話臣妾到不認同了。」皇貴妃輕笑。
「怎麼？難道筱兒不覺得柳小東家有本事？」皇帝扭頭問道。
「那怎麼可能呢，柳小東家一定是個妙人。」皇貴妃捂著嘴嗤嗤的笑著，「臣妾是覺得天下怕是無人能和她相比的。」
「喲，筱兒給的評價這麼高呢。天下無人能及，這話要是傳出去，不知道要氣死多少小子兒郎。」皇帝坐起身，笑看皇貴妃：「那筱兒心中，難道連朕也比不上那個柳小東家？」
皇貴妃淺淺一笑：「說句大不敬的話，皇兒跟臣妾說過，柳小東家是她見過最文武雙全的一個人，當初陵泰的倭人之亂也是她解決的。」
「真的？「這件事情皇帝一點也知道，十分震驚。
「當然，當時皇兒說的時候我也驚呆了，我記得當時說完皇兒還說了一句，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騎馬定乾坤，乃奇女子也！」
皇帝被驚的說不出話來，許久后喃喃說：「這真還不是朕能比的，倭人一路退敗，最後整個島兩日拿下，這、這、」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朕也做不到。」
「皇上，你的話跑遠了，你剛才和臣妾說你累了，這是什麼意思。」皇貴妃把話帶回了最初。
「每次都聽皇兒講幸福里有多好，朕也是心生嚮往，直到上次皇兒說的一句話，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還有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朕心中感慨啊。」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皇貴妃重複了一遍：「皇上，這句話說的真好。」
「這就是為什麼朕突然就想立儲了，以前總覺得自己還年輕，手中的權利始終不願意放下，這段時間朕反覆想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朕被困在這宮中，吃的喝的都沒有你那皇兒好，朕費心費力，他花天酒地，不行，朕要換換，他北江皇帝能太子監國，朕有何不可？」
聽罷皇上有些孩子氣的話，皇貴妃笑的合不攏嘴：「原來皇上是這個意思，嚇的臣妾以為皇上有恙了呢。」
說完看似抱怨的輕輕推了一下皇帝的肩膀。
「朕身體好不好，筱兒還能不知道？」皇帝拉著低頭紅著臉的皇貴妃，去一邊的擦拭清洗。
......
快馬飛奔至宮門口停了下來，侍衛連忙上前行禮：「大殿下萬安。」
大皇子翻身下馬，把韁繩交到侍衛的手中，點點頭，宮門口一個小太監看到大皇子，連忙小跑過來：「大殿下，皇上在霓裳殿等候殿下。」
「父皇為何突然召我回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大皇子面色焦急。
「大殿下放心，嬤嬤讓奴才守在這裡就是怕大殿下著急。皇上要立儲君。」小太監看了看左右，小聲說道。
「立儲？可是朝里那幫老傢伙又跟父皇說什麼了？」
「這個奴才不知，娘娘也是今天才聽說，也是驚的很。」小太監一路小跑的跟在大皇子身後。
等大皇子到霓裳殿的時候，皇上和皇貴妃已經在殿中喝茶了，兩人有說有笑的。
朝里望了望，看氣氛很好，大皇子跨步走了進去，俯身拱手跟殿上二位行禮后，在下位坐下。
「父皇，你這麼著急喚兒臣回來，可是有什麼急事？」大皇子呷了一口茶，不疾不徐的開口問道。
「急事，當然是急事了，朕要選立儲君，你說這是不是急事？」說完皇上斜眼望了過去。
「一國儲君自然是大事了，不知父皇可有人選。」大皇子連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垂首站立。
「坐下吧，不必緊張，今天就是父子聊天。」皇上朝著大皇子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兒臣遵旨。」
「我們溪寧祖宗律法，立長不立嫡，這個你怎麼看。」皇帝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父皇，兒臣並無入東宮的念頭。」大皇子正色道。
知子莫若母，大皇子的回答在皇貴妃的意料之中，但是卻在皇帝的意料之外。
「這是為何？」皇帝微微詫異，的身體朝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