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興師問罪
這幫傢伙難道是死士?
雲遲盯著腳邊剛咽氣的屍體,沉默了片刻,彎腰在屍體身上仔細搜找,想看看有沒有線索能查出這些人的身份。
可惜他把這些屍體全部搜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雲遲想著這些人寧可自殺也堅決不暴露身份,想來,他們應該在來之前就做好了任務失敗就自殺的心理準備。
哪怕他繼續留在這裡,也查不出任何有用的結果。
想到這裡,他便轉身離開。
等雲遲追上宮衍白和宮澈他們,宮衍白立刻問他,「怎麼樣?那些人有沒有招供出幕後主謀?」
宮衍白知道雲遲手裡有很多藥粉,用來嚴刑逼供,很少有人能扛得住。
只要有他在,應該很容易撬開那些人的嘴。
雲遲對上他詢問的眼神,輕輕搖頭,「沒有,他們全部都死了。」
「死了?」宮澈瞳孔一震,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他的反應有些過激,宮衍白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兩眼,「九皇叔,那些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宮澈在沒有確定幕後主使到底是不是宮渝之前,沒辦法告訴他們兄弟二人自己剛才認出其中一個侍衛是宣王府的事。
萬一宮渝也被蒙在鼓裡,那麼宮渝便跟他一樣也是受害者。
他打算親自去宣王府一趟,親口向宮渝求證此事。
如果這件事跟宮渝無關,他會聯合宮渝跟他一起找幕後主使。
倘若此事就是宮渝一手策劃,那麼他也不介意來個大義滅親。
宮澈暗自做了決定,眼底掠過一抹毅然決然。
下一刻,他抬眼看向宮衍白,「沒什麼,我先送你們回府。今晚你們好好休息,等明日一有線索,我便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宮衍白把宮澈臉上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遲疑了下,還是點頭應了一聲,「好,我們聽九皇叔的。」
宮澈有了心事,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等把宮衍白和雲遲送回寧王府,他並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前往宣王府。
宮衍白和雲遲回府後,雲遲邊往東苑走,邊打哈欠,「困死了,我先回房睡……」
不過他的話才說一半,宮衍白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雲遲微怔,眼底劃過一抹疑惑,「小白,你拉我幹嘛?」
「你輕功好,立刻追上九皇叔,記得沿途給我留下記號。」
雲遲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毛,「追九皇叔做什麼?他不是回家了嗎?」
宮衍白眉峰輕蹙,「若是九皇叔回家了,咱們一路護送他回去也能放心。但,如果九皇叔沒有回家呢?」
「沒回家還能去哪兒?難不成九皇叔還能一個人去找幕後主謀不成?」雲遲這話一出口,自己先愣住了。
他眼珠轉了兩轉,定格在宮衍白臉上,「九皇叔不會真的去找幕後主謀了吧?」
宮澈剛才離開桃林的時候,表現是有些反常。
不過雲遲對他深信不疑,便也沒往其他地方想。
然而,現在他看著宮衍白嚴肅的表情,心底也隱隱覺得不對勁。
「我會沿途做記號,你記得快點跟上來。」雲遲不再追問,丟下這麼一句話,便縱身越過寧王府的牆,朝宮澈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的輕功盡得雲九璃真傳,沒過多久,便追上宮澈。
這個時候,宮澈與梁王府的親衛已經分開。
他獨自騎馬在街頭疾行。
寬闊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宮澈抽下手中的馬鞭,再次加速。
街邊商鋪林立,在這些商鋪的屋頂,一道身影緊緊追著宮澈的馬,尾隨其後。
小半個時辰后。
當雲遲看著宮澈的馬停在宣王府門口時,他眼底的困惑更深了。
奇怪,九皇叔這個時候來宣王府做什麼?
不等他想明白其中緣由,宮澈已經把韁繩丟給門口的守衛,大步衝進宣王府。
雲遲看著宮澈消失在宣王府門口的身影,縱身一躍,悄無聲息地翻過牆頭,溜進宣王府。
如今還沒有到卯時,天邊才泛起微微的白光,宣王府里掃灑的下人都還沒起床。
整個府里一片寂靜,只有巡邏的侍衛盡職地在府里值夜。
宮澈看到他們,立刻上前問話,「宣王人呢?」
侍衛認出宮澈,連忙向他行禮,「梁王殿下,您怎麼來了?」
宮澈臉色冷沉,沒有閑情跟他客套,直接拿出親王的威嚴,「叫宮渝出來見本王!」
侍衛見宮澈神色冷峻,自然不敢怠慢,「梁王殿下請在偏廳等候,卑職這就去請王爺過來!」
沒過多久,宮渝就過來了,他身上衣衫整齊,就連長發都一絲不亂,完全不像是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的樣子。
宮澈只看了他一眼,心臟就重重往下一沉。
宮澈雖然沒什麼城府,卻並不傻,只要稍微聯想一下,就能猜到今晚那些戴面具的蒙面人都是他派出去的。
此時,宮渝的視線落在宮澈臉上,挑高眉梢,好奇地問了句,「皇兄,你怎麼這個時候來我府上?莫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宮澈沒有立刻回話,而是側目看向守在門口的兩名侍衛。
宮渝心領神會,對侍擺擺手,「你們都下去。」
「是!」
直到侍衛走遠,宮澈才沉聲開口,「我有事要問你。」
宮渝倒是一臉淡定自若,對他勾了勾唇角,「皇兄請說,臣弟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宮澈見他還笑得出來,心底的怒氣更盛,索性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問你,是不是你派人去刺殺小白和元寶的?」
宮渝沒想到宮澈天不亮就為了寧王府的兩位侄子,跑來對他興師問罪。
不過,既然宮澈選擇在這個時辰來找他,足以說明宮澈手裡掌握了什麼證據。
宮渝面對兄長的質問,竟然沒有替自己辯解一句,而是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了,「沒錯,是我。」藲夿尛裞網
饒是在來宣王府之前,宮澈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可是此時,親耳聽到宮渝承認自己就是幕後主使,宮澈還是不敢置信地往後退了兩步,「你、你怎麼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面對宮澈的唾棄與憤怒,宮渝唇角的笑弧勾得更大了,「皇兄,父皇年紀越來越大,朝堂上近日群臣都說父皇近日有立太子的想法。而宮衍白作為皇孫,突然在這個時候來京城,你不覺得他來得太及時了嗎?」
宮澈聽出他話里的弦外之音,微微一怔,隨即義正辭嚴地說道,「父皇想立誰當太子那是父皇的事,我為何要操心?」
「皇兄,我知你對皇位沒有興趣,但是我與你不同,我胸懷大志,心繫天下。這幾年我兢兢業業地為朝廷做了那麼多事,若是父皇越過咱們這些皇子,立皇孫為太子,這叫我如何甘心?」
宮澈聽著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冷嗤,「不甘心,你就該殺人嗎?不甘心,你就該嫁禍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