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不是喜脈?
太子微微怔住,側頭看了晏如夢一眼。
皇后更是面色蒼白,不由自主的捂著心口後退了兩步。
還好一旁的嬤嬤將她扶住:「娘娘,小心身體……」
那太醫站起身,雖然兩頭都不敢得罪,可晏如夢這胎雖然時間尚短,用不了幾天就會被人知曉,他若是再隱瞞,那便是欺瞞之罪。
「太子妃確是喜脈,老臣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沒有一字虛言。」
晏如夢好似渾身虛脫,這一瞬間彷彿魂飛天外。
晏南柯眼神冰冷的後退一步,站在了宮祀絕身邊。
男人冷漠的面容,對眼前這一場鬧劇一點兒都不關心,他滿心滿眼,全都放在了晏南柯的身上。
「不知妹妹已經有幾個月的身孕?」
晏南柯適當的問了一句,打破了眼前安靜,太醫回道:「已經有一個半月的時間,雖說一般大夫很難診斷的出,可是老夫對此脈經驗頗深,能夠比別人更早知曉,所以才能察覺的出來。」
晏如夢也不說什麼,就低著頭坐在旁邊哭,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肩膀顫抖著。
皇后氣的不輕,她被攙扶著坐下,雍容華貴的那張臉已經有些扭曲變色。
即便是再鎮定,得知自己兒子取了一個珠胎暗結的太子妃,皇后都無法保持平常心,這可是再明晃晃的打她的臉。
才新婚的第一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差點兒沒讓皇后氣炸,她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晏家好大的膽子,居然將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送過來做太子妃!」
上輩子皇后對晏如夢喜愛至極,完全當成了親女兒一樣,她倒是要看看,婚前有孕的晏如夢,究竟還能不能入的了皇后的眼。
晏南柯低垂著頭,開口為晏家辯解,「雖說是晏家教女無方,可是妹妹這件事從未與家中說過,我父母也還不知情,有道是不知者不罪,還請皇後娘娘寬恕。」
晏如夢低著頭,哭的肩膀顫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太子眸光微微沉了沉,忽然跪在了皇後面前道:「還請母后原諒兒臣年少荒唐!」
他這冷不丁的一下跪,皇后還哪裡看不出來。
她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頭上的九尾鳳釵有些歪,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太子。
眼神之內有恨鐵不成鋼的急切,還有一抹怒火。
晏南柯捂著嘴,裝作失魂落魄的後退。
宮祀絕忽然出手,扶住她的腰,讓她站穩一點兒。
順便還在她的腰間輕輕捏了兩下,惹得晏南柯臉頰一陣緋紅。
「妹妹有孕一個多月的時間,那時候我好像還與太子殿下有著婚約……難怪在我落水之後,殿下對我的態度如此冷淡,原來早已心有所屬……」
她聲音顫抖,眼神之內都是不敢置信。
宮天齊有口難言,更是無法狡辯,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他只能硬著頭皮道:「你不也早就和絕王兄有了關係?否則你怎麼這麼巧就在落水之後被他抱在懷中!」
這話明顯是在擠兌晏南柯,讓晏南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還在推卸罪責。
晏南柯心裡冷笑,表面上傷心道:「我聽聞當天太子殿下也救了人,只不過救的人就是我妹妹晏如夢。」
宮天齊:「……」
晏南柯繼續道:「不救自己的未婚之妻,反而救其他女子,導致王爺迫不得已才救我,娶我……原來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的算計,今日南柯在此,恭喜殿下得償所願,娶一送一。」
這話實在刺耳,像是狠狠扎在了皇后心裡的一根刺。
而宮祀絕清冷的聲音傳入晏南柯耳中:「絕非迫不得已。」
因為他是第一個跳下去救人的,為了把晏南柯救上來,還在水裡的時候將抓著晏南柯的晏如夢狠狠的踹了一腳。
奈何水裡阻力比較大,沒能直接踹死她而已。
皇后對太子期望極高,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女人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也不會准許此事傳出去。
她很生氣,然此事已成定局,沒辦法改變什麼,只能冷著面容對在場的人道:「荒唐,當真是荒唐……今天這件事,本宮不准你們說出去一個字,如果不然,定當不饒!」
那太醫第一個跪下,「老臣惶恐,今天老臣什麼病都沒有診出!」
皇后滿意點頭,對他也算放心。
晏南柯正色道:「南柯也不會說,如夢畢竟是南柯的妹妹,她出這種事,我這個做姐姐的怎能肆意宣傳,萬一被人聽見,恐怕連我和晏家所有姐妹的名聲都會受到牽連。」
上輩子她中了晏如夢的奸計,以為她是在犧牲自己的名聲來幫她,誰能想到,這只是她想毀掉晏家的一個開端。
這一世,她定然會護住晏家!
皇後放了心,情緒依舊很冷淡:「你們知道利害就好,茶本宮沒心情喝了,太子,回府以後你就將太子妃禁足,不得讓她隨意出門。」
宮天齊立刻點頭,攙扶虛脫的晏如夢起身。
晏如夢有些搖晃的從地上站起來。
杏眸銳利,側頭悄悄撇了晏南柯一眼,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
她可還沒有輸。
晏如夢忽然推開宮天齊的手,轉身衝到晏南柯面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