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燕軍南下
徐輝祖的擔心，也正是朱允炆現在擔心的事情，歷史上朱棣就是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舉奪了滄州。
現在是時間緊任務重，雖然按照歷史記載，朱棣這一次南征並不能一舉打到南京城，而是在東昌被朝廷兵馬擊敗，不得已只能暫時退回北平。
但是——
燕軍一日不滅，朱允炆就一日不得安寧。
不過朱允炆知道，這一次好像是一次絕佳的機會，或許能夠一舉平定燕軍的叛亂。
「徐愛卿！」朱允炆沉聲道：「朕給你兩萬精銳，卿可喬裝改扮，晝伏夜出...」說著他來到一旁地圖，指著一個據點肯定的說道：「待燕軍敗退至此，卿可趁勢殺出，一舉擒殺敵酋！」
徐輝祖看著地圖愣了半晌。
皇上，燕軍現在還未攻滄州，您如何得知，燕軍會敗退至此......徐輝祖滿腦子的狐疑，但還是躬身道：「微臣領旨！」
接著，兩人又說了會兒閑話，待到快傍晚時分，朱允炆才在徐輝祖的護送下，回到紫禁城。
...
第二天傍晚，德州城內的歷城候、平燕將軍盛庸，收到了兵部尚書齊泰的飛鴿傳書。
「突襲滄州？」
看完齊泰的書信，盛庸愣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陛下遠在金陵，焉知燕軍會轉道南下攻取滄州？」
一旁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男人，淡淡的道：「將軍，燕軍此番北伐遼東，是有些蹊蹺。」
「說說看！」盛庸問道。
「將軍！」那書生問道：「遼東與滄州相比，那個更容易被攻破？那個更讓燕軍獲利？」
嘶——
盛庸頓時一驚，道：「立即告訴徐凱，馬上加固滄州防禦，謹防燕軍偷襲。」
作為一個戰場的老將，只需稍微一提點，他也問出些味兒來，燕軍此時舉兵伐遼，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
但是——
朱棣是傻了嗎？
此時朝廷在德州、定州、滄州都駐有重兵，一旦滄州城防修建完成，三城之間就形成了掎角之勢，那時燕軍再想南下，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現在，滄州城防年久失修，如果這個時候，燕軍突然殺向滄州，僅憑滄州現在的三四萬人，怕是很難抵擋燕軍的攻擊。
與此同時，在通州城外的燕軍大營內。
數十員戰將，齊聚於中軍大帳。
朱棣看了一眼眾人，淡淡的道：「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大***道南下！」
「南下？」
先鋒張玉有些不解的問道：「殿下，我軍不是要北出攻打遼東，為何臨時改道南下？」
朱棣聞言，頓了頓，看向張玉，道：「昨夜本王見兩道白氣，至東北穿向西南，經軍師占卜后得知，此為利南之大吉兆，故本王決議改道南下。」
攻打遼東，朱棣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
只是為了不泄露軍機，這事兒知道的人極少，即便是先鋒張玉也並不知曉，昨日抵達通州時，他故意讓大軍暫停一日，就是為了等到明日一早，大***道向南。
既然燕王說是吉兆，眾將也不再多言。
朱棣接著說道：「朱允炆派遣盛庸進駐德州，平安與吳傑駐防定州；」說著他頓了頓，才道：「這兩城防禦牢固，非我軍可力戰之地，但是滄州城防年久失修，此時雖有徐凱、陶銘駐守，卻是我軍極易攻克之地。」
「也是我軍必克之地。」
「若是讓朝廷修葺好滄州的城防，我軍再想南下，就難於登天了；」朱棣說著，看向帳中諸將，沉聲說道：「此時朝廷兵馬立足未穩，正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殿下英明！」
眾將齊聲恭維道，他們都是跟隨燕王出塞的戰將，也知道燕王就喜歡出其不意，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
翌日清晨。
數萬燕軍從通州轉道向南，而滄州守將徐凱，也收到了盛庸的命令，要求他立即加固滄州防線。
剛開始，他也是如同盛庸開始一樣。
並未覺得燕軍會揮師南下。
但是，僅僅幾個時辰后，徐凱就有些著急了。
「燕軍真的轉道南下了？」徐凱問堂內的一名小將，那小將肯定的說道：「據前方消息，燕軍今日一早，從通州一路南下，行軍速度極快，他們的目標就是滄州。」
「陛下，真神人也。」
徐凱有些驚慌的樣子，看向旁邊一人道：「陶總兵，你我二人奉命鎮守滄州，如今滄州城防依然尚未修繕...」說著他緊皺著眉頭，問道：「現在該當如何？」
陶銘也是有些慌，他們也才進駐滄州兩日，想要完全修繕滄州城防，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無法完成。
「將軍！」陶銘道：「事已至此，請將軍撥給末精銳，末將埋伏在燕軍必經之路上，或許可以阻擊燕軍南下。」
「也好！」徐凱點頭道：「這滄州的安危，本將軍就仰仗將軍了，將軍只需擋住燕軍數日，本將軍即可修繕滄州城防。」
燕軍來得實在太快，他現在急需要的就是時間。
等陶銘領精銳離開滄州城，徐凱便調集城內的所有兵將，全部參與到修繕城防的工作當中。
...
三日後。
燕軍先鋒張玉，率領八千精騎，率先抵達滄州城下。
看見張玉到來，徐凱整個人都是懵的，他預料到燕軍會日夜兼程奔赴滄州，但是沒料到他們能如此快速抵達滄州。
「陶銘呢？」
徐凱驚慌的道，三日前他曾派出總兵陶銘，率精銳埋伏與燕軍必經之路上，即使燕軍數萬大軍，想要快速通過，可沒那麼容易。
但是，如今張玉已經兵臨城下。
「迎敵！」
「迎敵！」
徐凱也不去細想，急忙命令將士據城堅守，只要能夠堅守數日，相信歷城候的援軍，就會趕來救援。
可是——
讓徐凱有些好奇的是，張玉並未立即攻城，而是命一驍騎來到城下，向城頭喊話。
「徐將軍！」那小校高聲喊道：「燕王大兵將至，張將軍不忍塗炭生靈，只要將軍開城投降，張將軍必在燕王面前表奏將軍，定不失封侯拜將之功。」
「放肆！」
徐凱怒吼道：「本將乃朝廷大將，豈會投降叛逆？」
「徐將軍！」小校繼續說道：「陶銘陶總兵，已經向燕王投降，燕王大軍少時便到，如今滄州城防尚未修繕完成，將軍何故不識時務？」
「什麼？」
徐凱大怒：「陶銘，你個混蛋。」
徐凱做夢也沒有想到，陶銘居然是個叛徒，本以為他帶著數千兵馬去阻擋燕軍，卻不想他已經向燕軍投降。
若是陶銘已經投降，朱棣的大軍將是暢通無阻。
燕軍小校的話，也讓城頭的明軍頓時驚慌不已。
「將軍！」一個青年將領，驚慌道：「現在城防尚未修繕完成，若燕王強行攻城，我軍焉能擋之？」
這青年將領的話，是在場明軍所有人都擔心的事情。
看城頭明軍交頭接耳，城下的燕軍小校立時大喜，不遠處的張玉也很滿意，這是他想要的效果。
降敵士氣。
另一邊，滄州城北十里處。
「放箭！」
「快，放箭！」
半山腰處，陶銘指揮兵將不停的施射羽箭，將一眾燕軍擋在峽谷之中，他知道這是燕軍的主力，此前他是故意放走了燕軍的前頭部隊。
數千騎兵，即使衝到滄州城下，想要攻打三萬人鎮守的城池，可沒那麼容易，他只需將燕軍主力擋在這裡，那幾千燕軍騎兵，必被徐凱擊敗。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派出去向徐凱報信的人，全部被張玉抓獲，徐凱到現在也不知道他還在這裡阻擊燕軍。.
峽谷外的朱棣，看著峽穀人仰馬翻，有些憂慮。
「衝過去！」朱棣翻身上馬，高喝道。
霎時間一面醒目的燕字王旗，徑直衝向了峽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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