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魏昊突然覺得自己行了
「碩元盛世」,此乃后話,暫且不提。
大朝會之後,陳祭酒稱病告假。帝后感其辛勞,特派小卓院首親自入府診脈。
陳巽沒病,就是自己沖冷水澡,再對著寒風吹了半宿,自己作病的。目的,就是作戲做全套,借病避避風頭。
帝后二人念其老弱,只是心思歪了,並沒有鬧成什麼不可挽回的禍事。反倒因著他當堂發難,讓皇后順勢得了繼承權。
因而,皇上與皇后,哦,現在可以成為「二聖」了,也沒多為難他。
可陳巽本就是七旬老人,一個風寒連帶著心虛畏懼,又冷又怕之下,纏綿病榻,居然一病不起了。
這一病,躺到了寒冬臘月,終是沒有挺過去,在除夕之前,去了。
碩豐四年開朝,陳氏在朝上為數不多的幾個宗親懇請乞骸骨。陳巽之子陳茂辭官丁憂,庶吉士館又坐了一年的陳晌,也隨老父還鄉。
連帶著,帶著家中女眷,舉家遷徙回了齊州老家。而堅持要要守全孝的陳綉羅,是徹底成了老姑娘。
說是害怕帝王追究也罷,說是子孫不肖,沒有頂門立戶的男兒也罷。反正,自陳祭酒去后,整個陳氏轟然倒塌,陳姓一族在京城再無蹤跡。
……
「跑得倒是快!」樂魚捧著托盤,陪著皇後娘娘在御花園的梅林中剪梅枝。
白雪巍峨,麥芽兒一襲正紅豎領大襟馬面襖裙,外披雪白狐裘大氅,素手纖纖,靈巧地剪刀紅梅。
稍許,她覺得手冷,擱下剪子,將手放臉上捂著,但目光還尋著好看的梅花。
「再多折些,放在寢殿里,再送些去文政殿,皇上批摺子累了,看著也歡喜。」
也不需開口,只視線稍稍停留停留,自有殷勤靈活的小太監,去剪了來,爭相在娘娘面前討巧。
七月初大朝會到現在,也有快半年的時間。麥芽兒比以前更憊懶,往常還會陪著魏昊看看摺子;現如今,是連皇帝批摺子的文政殿也不愛去了。
大朝會後,爺爺難得找她說了會兒話,直言,「如今,所有的敵人都已伏法,所有的阻礙,昊小子都給你清了;現在芽芽最大的敵人是你自己。」
魏昊對她好,她也要守著本心;焉不知,當年登天的武則天,一開始不是被人推著,坐上了那個位置?
麥芽兒望著皚皚白雪紅梅,思緒飄遠,漸漸出神。
「冷不冷?」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背後環來,麥芽兒聞著熟悉的青竹香,懶懶往後一靠。
「你抱著我,就不冷了。」麥芽兒會心一笑,她從不吝嗇在人前,表露自己對魏昊的喜歡。
她靠著自己男人,覺得很安心,自然地撫上了他的手,「你給我捂捂臉,等下凍傷了,就不好看了。」
樂魚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她見男主子來了,眉開眼笑,「皇上來了,咱們可以撤了。」
說著,帶頭行禮,領著一群宮女小太監,安安靜靜退出五十米開外。順帶,還扯走了自己男人瓜錦行。
「哎呀,你擔心啥,有娘娘在呢!」
「我怕陛下再著了寒…」
「冷不著,沒看娘娘穿著狐裘斗篷么?」
「娘娘穿著斗篷,可陛下沒穿啊。」
「哎呦,我說你可真是笨死了喲!」樂魚沒好氣地低罵自己男人一聲。
她蘭花指一敲,食指戳戳小瓜子額心,再將他轉過身來,往林中悄悄一指,「噥,你看!」
林中的璧人,言笑晏晏,麥芽兒將狐裘給魏昊披上,魏昊又順帶將麥芽兒緊緊擁入懷中。
夫妻二人共裹一件狐皮大氅,不一會兒就熱出了薄汗。
「這雪中寒梅雖是美,卻也不是多難得的景緻;萬事還是要以身體為先,虛虛看一會兒就好了,若是著了寒,豈不得不償失了。」
魏昊掌心捂著麥芽兒的一雙柔荑,覺得熱起來了,一顆心才輕輕放下。
「嗯,我聽你的。」麥芽兒極喜歡魏昊緊張自己的樣子,甜笑著抬頭親了他一下。
他的寵讓人上癮,他愛她,愛得連皇位都太給她,被人全心全意愛著的滋味,真好。
身邊的人巧笑嫣然,溫香如玉,因為靠得近,熱氣吹到他臉上,帶著暖暖馨香。
魏昊只覺得愛妻吐氣如蘭,好像連這嚴寒的冬雪,都帶了融融春意。
這春意不僅是思想上的,連帶著大魏皇帝的身體,都躍躍欲試。
魏昊突然覺得自己行了。真的,這次的感覺很不一樣,就感覺自己行了,肯定可以的。
他瘋狂的想要她!
他也是這麼做的。
於是,不遠處守在林子邊,悄悄看著自己主子恩愛的小瓜子和樂魚,冷不丁地傻了眼。
「這?……」
「哎呀,你還看,快清場!」
「可這林子這麼冷,陛下跟娘娘這樣,等會兒會著涼的!」
「可,現在去勸,也不合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