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相約京城

這話本不應該是凌霄問，不過凌霄還是問出口了。

知衡娘撇了撇嘴，「她不行。」十分果斷，就是不同意。

凌霄被噎住了，這剩下的也不知道該問啥，只能告訴他娘，「嬸子，您現在一定不要著急給知衡定親，等知衡同意了這事情再說，還有不要收陌生人的貴重禮物，要是收了就趕緊給人退回去。」

「這，我咋能收別人的貴重禮物呢。」凌霄看他娘臉上不自然的表情，這很可能就應該收。

凌霄嚴肅的說道：「嬸子，你不要不當回事，知衡還沒有入朝堂，收的別人貴重禮物，你知不知道這會給知衡帶來麻煩的。」

「唉，你這孩子，我都說我沒收了，你還不信，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

凌霄無奈，出門的時候，看見他弟弟在門口站著，便打了一個招呼，他弟弟對著凌霄笑了笑，喊了一聲「凌霄哥」。

沒想到他弟弟倒是越來越有禮貌了。

凌霄剛一出房門，就聽見他弟說道：「娘，我剛才聽見你們說話了，你快把家裡收的貴重禮物給人家送回去。」

「哪有什麼禮物？」

「我前兩日都看見了，你不去送我就去送。」

「哎，你這傻孩子，哪有收了禮物往回還的道理，兒啊，你趕緊放下。」

「不放，今日這東西必須得還給人家。」

「這都是給你留的讀書，還有娶媳婦的，可不能還。」知衡娘不鬆口，他弟態度也十分堅決，兩人在那裡僵持。

凌霄後來走遠了，至於到底最後有沒有還回去，他不知道，不過此時他心情不錯，回去可以告訴知衡，家裡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給他這個弟弟說了。

從知衡家回來之後，凌霄終於可以在家歇歇，什麼事情都不用干，什麼事情都不用想，只是好好的珍惜這段在家的時光便可以。

幸福的時光很短暫，四月二十日，凌霄準備回京，此時他們已經離京將近有一個月時間，新科進士的「館選」應該已經結束了，估計眾進士已經陸陸續續完成授官，凌霄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出發當日，凌谷和小牛竟然趕了回來，兩人估計剛從船上下來，見了他，就是一個大熊抱，「霄霄，恭喜你，竟然考中探花。」

看到他們兩人，凌霄心裡一陣激動，還以為這次回來，見不到兩人了呢。

他倆看著比去年的時候，壯了點、也黑了點。

兩人看著凌霄身後放著的行李，說道：「你這就要回去了嗎？」

「恩，今日就準備離開，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凌谷從凌霄身後掂著行李，便要出門，「走吧，我送你過去。」小牛找了一個行李搬著。

除了他們兩個之後，還有自家一大家子，勁光和姐姐也過來了，就這樣一個人群向小清河的碼頭浩浩蕩蕩的走去。

縱使有千般不舍，還是擋不住兒子的遠行，想到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面，娘他們眼睛紅紅的。

不停的囑咐他：「在外要好好照顧自己。」「做事情的時候要穩重小心。「

「要經常給家來信。」

「在外要是缺銀兩了，記得給家裡人說一聲，家裡都備著呢。」

凌霄聽了鼻子酸酸的，一連串都答應下來。

在家人的不舍和眼淚中，凌霄和大柱上了去往經常的船，凌谷和小牛緊接著也上來了。

凌霄眼睛紅紅的，啞著嗓子問他們：「你們怎麼也上來了？」

「過來送送你，等到了我們勘測河流的那一段就下來。」凌霄聽了點點頭。

船開始出發了，凌霄使勁給岸上的人招手，凌霄看著他們眼睛都是紅紅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接他們到京城一塊兒去生活。

很快在凌谷和小牛的陪伴下，凌霄從悲傷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半年時間沒有見面，三個人有好多話要說。

大柱子為了不打擾他們說話，在船艙外面等候。

凌谷一如既然的話嘮，纏著問凌霄知衡怎麼沒有回來，是不是在京城已經樂不思蜀了。

還有他們在京城生活怎麼樣，京城是不是很繁華，有沒有見到皇上，皇上長什麼樣子，另外聽說凌霄遊街了。

一臉賤兮兮的表情看著他，問有沒有姑娘給他送花，總之有了他們兩個在身邊，真的是十分熱鬧。

凌霄將他們在京城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的將了一遍，順便還將他們會試、殿試考試內容講了講。

讓他倆趁著船上這段時間，趕緊將文章寫一寫。

凌谷、小牛兩個人整個愣住，剛見面就讓寫文章這操作可還行。

「霄霄，我們再說會話，等上岸了我們兩個再寫。」凌谷看著凌霄說道。

凌霄搖了搖頭，殘忍的拒絕了，「趕緊寫，我也看看這半年不在，你們的水平進步了沒有。」

也不知道他和知衡兩個人不在，凌谷和小牛沒有人督促，有沒有好好學習。

這現場寫文章，和他們寫好之後，郵寄給凌霄他們的文章可不一樣，這短時間內的寫作才能考驗出一個人的真實水平。

凌谷和小牛，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寫吧，看來是不寫不行。」

凌霄從書籃中掏出筆墨紙硯，「寫吧，不要求字體，寫完整文章就行。」這船上要求字體也不行啊，一直晃晃悠悠的。

就在兩人寫的時候，凌霄也沒有閑著，不知道登科錄什麼時候出來，他就將自己和知衡的答案默寫下來給了他倆，「這份對於凌谷和小牛深沉的愛」，感動的兩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得不認真寫，來回報凌霄對於他倆的愛。

等凌谷和小牛寫完的時候，兩天已經過去，白天兩人就伏在桌子上，認認真真的寫著文章，晚上三個人就坐在船頭，靜靜聊著天，看著星星和月亮，這時光有點像之前他們參加鄉試時候。

那時候尚不知道未來他們便要分別，一路上開開心心、熱熱鬧鬧，想要幹什麼都是四個人一塊兒干，凌谷還記得剛知道怎麼下「五子棋」的時候，小牛晚上點著蠟燭，硬要拉著他一絕高下。

凌霄和知衡兩個人在旁邊看著，被蚊子咬的不輕，可是天太熱，也不想進船艙睡覺，四個人前半夜就坐在船頭，等天涼快了，才迷迷糊糊去睡。

那段美好的時光，留在了大家的記憶里，靜靜流淌的小清河，搖搖晃晃的船，散落船艙的書本和文章，還有四個滿懷夢想的少年。

一晃，又到了分別的時刻。

「凌谷、小牛，等小清河勘測好了，別忘了繼續努力，你們兩個不能鬆懈，看你們的文章，還需要再進步。「凌霄對著他倆說道。

看了他們會試和殿試的文章時候，雖說和以往水平差不多，但是現在已經是過去半年多了，沒有見到明顯提高，估計投入學習的精力還是太少了。

「知道了，你和知衡在京城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有時間了記得來信。」

「等回京城找到住的地方，一定會給你們寫信的，到時候你們倆別忘了把寫好的文章一塊兒寄過來。「

凌谷和小牛一頓，說了聲「好」，凌霄真的時時刻刻不忘監督他們學習。

「下次見。」凌霄該走了。

話罷，凌谷和小牛的眼睛都有點紅了，船漸漸向遠處劃去，凌霄站在船尾給他們告別。

凌谷和小牛在後面喊道：「霄霄，我倆一定會去京城找你們的。」

凌霄大聲回道：「好，我和知衡在京城等著你們。」

船漸漸遠去，直到看不見兩人，凌霄才回道船艙里，此一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