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邁向學堂第一步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凌霄家中，哥哥和姐姐正在院子里休息，母親正拿著被子準備曬一曬太陽。溫暖的陽光灑在院子里，不禁讓人心情也一暖。

就在凌霄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二爺爺說話了。

「霄霄他娘，霄霄他爺爺和凌剛在家不，我找他們商量點事？」

聽完二爺爺的話，娘、哥哥、姐姐齊刷刷的看見了二爺爺，「二伯，怎麼了，俺爹和孩兒他爹都在屋裡呢。」

「沒什麼大事，主要是說說凌霄去學堂的事。」

「啥？凌霄要去學堂？」此時，爺爺和爹聽見外面二爺爺聲音也走了出來。

「這不是我準備送凌谷去學堂嗎，凌谷說，想要和凌霄一塊去學堂，我看讓兩個孩子做個伴也行，你說是不是，讓孩子早點學習東西也好。」二爺爺話音剛落。

凌谷便搶著說道，「凌霄爺爺，你就讓霄霄跟我一塊去吧。」說完，眼巴巴的看著凌霄爺爺。

「這孩子還小，才5歲，這學堂能要嗎？」爺爺擔心到。

「對啊，當時大壯就是7歲人家學堂才收的。」爹在旁邊講到，哥哥也跟著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樣，學堂要滿7歲才收學生，正好咱這學堂的董先生欠我一個人情，我再去給這位先生說說，你們商量一下要不要送霄霄去學堂。」二爺爺問道。

爺爺和爹爹相互看了一下，爹爹開口道：「爹，要不就讓霄霄去吧，等明年過年我們再多制點鹽。」

這時候娘也開口道:「我也多養雞、多種點菜，爹讓霄霄去吧，霄霄這身子骨看著也弱，回頭製鹽也不一定能使上勁啊。」

哥哥、姐姐也在旁邊附和，「讓霄霄去吧。」

爺爺看了一圈，緩緩說道：「你們要知道，家裡多了一個去學堂的人，意味著我們不僅要更加辛苦掙銀兩，大壯和秀兒可能到時候婚嫁都是問題。」爺爺又緩了一緩，看著哥哥和姐姐，「這樣，你們還同意嗎？」

姐姐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我同意。」「不後悔嗎？」爺爺問到。「不後悔。」姐姐堅定的回答到。

聽到姐姐果斷的回到，凌霄不禁心中有愧，自己平時沒有對姐姐有多關心，也很少去替姐姐著想，但沒有想到姐姐能夠毅然的選擇他。

哥哥也開口道：「我也同意，我在學堂也學不好，可以不上，讓霄霄去。」

爺爺又看了看凌霄，環視了家一圈，肯定到：「大壯不僅要繼續學，咱霄霄也要去學堂學習。」

「行，那我現在就去找董先生，趁著還有時間。」說完二爺爺轉身就走。

爺爺急忙拉住二爺爺，「稍等，不要急，你總是這急性子，小谷就學了你了，咱總不能空手去吧。」「凌霄娘，去，抓一隻雞，拿點雞蛋，咱給人家送去。」「好嘞，我現在就去。」

「他二爺爺，還需要準備啥東西不？」爺爺一臉緊張的問到，生怕送的禮物不夠重。「就這些就行了，到時候霄霄真的進學堂了，咱還得給學堂交束脩。」說完，二爺爺便帶著爺爺和爹向董先生家走去。

此時，凌霄站在家裡不知道要幹什麼，凌谷環顧了一圈，看凌霄神遊天地，也顧不上和他玩，便打了聲招呼回家去了。

哥哥要出去到草盪地里看看能不能再撿點柴草，姐姐又開始忙碌起來，娘也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午飯了。凌霄便找了一張小板凳坐在院子里，認真看著地面，等著爺爺回來

太陽已升到正中央，該是中午吃飯時間了，爺爺他們卻還沒有回來，娘特地炒了雞蛋、準備了條魚用來招待二爺爺，本來這是準備過年時候吃的。

哥哥撿了捆柴草回來，放到廂房裡，便搬了個板凳坐到凌霄身邊。

「霄霄，來，明年你就要去讀書了，哥哥先教你幾個字。」說完便拿起石頭在地上劃了起來，彷彿篤定凌霄一定能夠讀書一樣。

「我先教你寫咱的姓。」隨著哥哥一筆一劃，凌霄也開始學了起來，姐姐也過來看他們寫字。

凌霄看著認真教他寫字的哥哥，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照著哥哥的寫的字樣模仿，雖然在現代的凌霄也上了大學，但不得不承認在古代學寫字還是很有難度的，雖然能夠照著哥哥的樣子畫出來，但不像現代那樣能對這些字有完整的印象。

寫過「凌」字后，哥哥看凌霄寫的有模有樣，便開始教他《千字文》里得其他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姐姐左看看又看看，也開始感興趣起來，便從地上撿了塊地頭學了起來。

沒想到寫了幾個字之後，發現還沒有凌霄寫的好，不禁誇起凌霄了，「霄霄就是聰明，一學就會。」凌霄有點汗顏，雖然他不會寫繁體字，但畢竟接受過現代教育，理解能力肯定要比姐姐強。

哥哥也誇了起來，「寫的比我的還有好。」凌霄不禁笑著說道：「都是哥哥教的好。」於是，哥哥是越教越起勁，凌霄也慢慢忘了能不能進學堂這回事。

在哥哥要將他學到的字全都教給凌霄之前，爺爺他們終於到家了，看到爺爺他們臉上的笑容，凌霄心裡想著，這事估計有希望。

「爺爺，你們回來啦，董先生怎麼說，他要不要霄霄。」凌霄跑上前問到。

「董先生說了，只要你能通過他的測試，就能夠去上學了。」爺爺回答到。「測試就在正月二十，測試內容比較簡單，就是考考《三字經》《百家姓》，趁著這段時間你可以學一學，老師選學生，雖說看你學的怎麼樣，但也看孩子的悟性，我看咱霄霄的悟性就不錯。」二爺爺補充到。

「你可把他誇上天吧，這孩子也就比其他孩子聽話點，看著乾淨點，沒你想的那麼聰明。」爺爺趕緊打住二爺爺接下來的話，生怕把凌霄給誇上天。

看著兩位老人都有點累了，娘趕緊說道：「飯已經都準備好了，爹，您和二伯趕緊進屋吃飯吧，再不吃這飯就涼了。」

話說罷，二爺爺便要回去，「我回來就是來領凌谷的，他既然回去了，我就回家了，不打擾你們一家人吃飯。」

爺爺趕忙攔住，「說什麼，你今兒怎麼樣都不能走，咱哥倆要好好喝個酒。」

爹也在旁邊開口道：「是啊，二伯，您中午就在這裡吃吧，都到這個時間了估計回去也沒有飯了，正好俺爹還差個人一塊喝酒呢。」

二爺爺就留了下來，一同到客廳里吃飯，飯桌上大家熱熱鬧鬧，二爺爺又說起以前和鹽商跟著跑鹽的時候，危險的時刻也很多，首先就是這個路不熟，一會兒走山路，一會兒走水路的，但是掙的銀兩多。前段時間，聽來回跑商的講，兩淮地區產鹽量要比我們這裡高，且剩餘的私鹽好像可以通過鹽場賣個鹽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要是私鹽能賣，咱這日子也能好過點，你看看那些過來收鹽的，恨不得壓稱壓個幾十斤，錢都讓他們掙了。」爺爺說到。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午飯在大家的聊天聲中結束了，二爺爺也讓父親送回了家中。

凌霄便和娘她們一同收拾飯桌，說著家長里短，討論過年事宜，看著大家討論的興高采烈，雖然聽到大家說買這個買那個，但凌霄知道，今年不同往年，今年買的東西只會更少。

往年都會在趕集時，把雞賣掉，再買點豬肉，購點過年時候的用品，不過今年由於他要上學，束脩不知道要交多少，剩下了雞除了自己要吃的、下蛋的、還要考慮交束脩的事情，大家過年可能都買不了什麼東西，姐姐過年想買的頭花，爺爺常喝的酒，父親要換的新的扁擔。

凌霄心中不禁有些愧疚，悄悄走到一邊，娘看他一聲不吭、情緒低落，便走到他身邊，問道：「霄霄，你怎麼了，怎麼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娘，我晚點再去學堂吧，我先跟著哥哥學習，沒事，我跟著哥哥也能好好學習的。」凌霄朝著娘說到，愧疚溢在凌霄的臉上。

娘看他愧疚的樣子，心疼極了，摟著凌霄說到：「我們霄霄還小，不用擔心錢的事，再說我們現在就是去上個學堂，還沒有到那縣裡、府城上學內，花的這錢，霄霄不用擔心，霄霄現在的事啊，就是要開開心心的，不要想那麼多。」

「娘，我知道了，我定會好好學習，以後好好掙錢的。」凌霄向娘保證到。

「娘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孩子就是心思重，娘是讓你開開心心的，知道不，開開心心的，小孩子不要操心太多，天塌下來，都有大人頂著呢。」

「知道啦，娘。」凌霄向娘笑了笑，並說道：「那娘咱趕集的時候，我能吃個包子嗎？」

娘大笑起來，「能，到時候我們一人一個肉包子，誰也不能少。」

和娘談過話后，凌霄感覺壓在身上的一塊石頭悄悄移除了，整個人放鬆了下來，也在此刻，凌霄越來越融入到這個家庭，雖然貧窮，但是大家相互著想，有種家庭的溫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