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智激甘寧

聽到蔡瑁、劉表前來要人，甘寧吩咐手下，將船靠過去。

而在此時，蘇凌峰赫然見到，劉表、蔡瑁、蒯良、蒯越四人一個不少。

「甘頭領，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錦帆賊的規矩我清楚。這樣，我兩，買你手中此人的性命，如何？」..

蔡瑁看著甘寧，也不客套，直接說道。

聽到對方喊自己錦帆賊，甘寧頓時面露不悅之色。蔡瑁、蒯氏都是荊州世家大族，一貫看不起他們這些綠林人士。但是，當著面就這麼喊自己，委實也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

「蔡瑁，我告訴你，這裡可是老子的地盤！勸你最好收起你世家大戶那副噁心的嘴臉，老子可不怵你！」，甘寧冷喝道。

「甘寧！你敢如此不識抬舉！」

聞言，蔡瑁也怒了，指著劉表說道：「不怕告訴你，這位可是朝廷新派的荊州刺史，劉景升劉大人。劉大人面前，勸你最好收斂點，別自找苦吃！」

蔡瑁話音落下，一旁的劉表上前一步，對著甘寧微微拱手。

「劉表初來乍到，還望甘頭領給個面子，過兩日再備酒，專門答謝甘頭領！」

「興霸兄，這劉刺史的鴻門宴，可不是那麼好吃的，我這個前車之鑒可是活脫脫站在你面前。」

蘇凌峰見劉表擺出官架子壓甘寧，急忙開口說道，唯恐甘寧被說動。

「混賬！」

見狀，劉表頓時怒了，指著蘇凌峰說道：「甘頭領，這樣，一千兩，如何？此人罪大惡極，為禍鄉里，若是甘頭領不願交還此人，將其一刀了結了也成」。

「甘頭領，凡事三思而行，可莫要自毀前程。與朝廷作對，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這時候，一旁的蒯越也開口了：「閣下為了此人，與劉刺史，甚至朝廷結怨，孰輕孰重，還望甘頭領慎重考慮才是！」

果然，見蒯越這麼說，甘寧頓時陷入沉默了。或許他不怕此時的劉表，但是，畢竟，對方身後可是朝廷。雖然如今朝廷敗落，但是，他不得不考慮，為了蘇代這樣一個人，值不值。

牛逼！

不愧是連曹操都頗為看重的謀士，這一開口，就直指甘寧的軟肋。

蘇凌峰記得，原來的三國中，曹操得了荊州后，大喜說道，最開心的是得了蒯越，而非得了荊州。

「大哥，此事萬萬不可輕率啊！」

此時，先前說話的甘蒙再度勸說道：「畢竟，這可是關乎到咱們手下這麼多兄弟的生死！」

蘇凌峰知道，自己的性命，在此一搏了，事到如今，他反倒冷靜下來了，只是平靜地看著眼前地甘寧。

「興霸，如今，我蘇代的命在你手中，是殺是剮，悉聽尊便。你若是相信那劉表，也不用將我交過去，直接一刀了結了我便是。我蘇代寧肯死在你甘興霸這等英雄豪傑手中，也不願窩窩囊囊死在劉表那等陰險小人手下！」

「不過，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是水賊，我是宗賊，你我皆是草寇，劉刺史為了樹立威信，必然視你我為眼中釘肉中刺，要掃除你我而後快。」

「所謂唇亡齒寒，我等荊南一首領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我蘇代與其他宗賊首領的英魂在天上看著你！」

說著，蘇凌峰緩緩將眼睛閉上，一臉視死如歸的神色。

聽到這話，對面的劉表四人臉色頓時微變，尤其是蒯越與蒯良兄弟對視一眼，彼此均看出對方眼中的驚異之色。

先前那蘇代赫然就是一介草莽，沒想到此時居然能夠說出這番話。此話一出，縱使任何人也絕不敢輕易相信劉表了。

果然，下一刻，甘寧的臉色也陰沉得嚇人，惡狠狠地盯著劉表等人：「趁老子沒發火，趕緊給我滾！」

「甘寧，你果真要與我朝廷為敵？」

蔡瑁見狀，頓時火冒三丈。他怎麼都沒想到，原本一個不起眼的小癟三水賊，居然膽敢在自己和劉表這個荊州刺史面前如此囂張。

眼下他們在宜城，身邊帶的人馬本就有限，此行追過來只有幾十人隨行。原本覺得十拿九穩得事情，沒想到甘寧這廝居然被那蘇代給蠱惑了。

「還不滾？」

甘寧大喝一聲，隨即周圍的船隻上，密密麻麻的人影瞬間露出來，粗略看去，竟然有著三百人之多。

「很好，甘頭領，今日之事，我劉景升記下了！咱們來日方長。」

見到甘寧威勢逼人，劉表頓時不再言語，狠狠盯了甘寧一眼，轉身就帶著蔡瑁和蒯氏兄弟等人轉身退去。

呼……

見劉表眾人退走，蘇凌峰懸著的心卻未徹底放下，轉念之間，計上心頭。繼而，蘇凌峰對著甘寧拱手道：「久聞甘興霸豪氣干雲，果然如此，此番救命之恩，蘇某謝過了！」

說到這裡，蘇凌峰話鋒一轉：「不過，我蘇代並非知恩不報之人，你既救我一命，我今日亦救你一命！」

「呦呵？救我一命？就憑你？」

甘寧原本以為蘇代只是尋常的感謝之言，本就想客套一番，哪知蘇凌峰居然會這般說。

「真是大言不慚，我大哥適才得罪了劉刺史方才救你一命，如今轉眼之間你卻這般不知好歹。」，甘蒙不由冷笑起來。

「不錯，先前你們是救了我，不過也與荊州刺史和蔡氏、蒯氏兩個荊州大族結怨」，蘇凌峰反問道：「敢問興霸，你莫不是認為，你這兩三百錦帆兒郎能與荊州的大族的勢力相抗？」

「我……」

甘寧頓時有些支吾地說道：「哼，我錦帆兒郎，豈會怕了他們？」

「那朝廷呢？」

蘇凌峰一笑：「此番那劉表已經將除我之外的荊南勢力首領一鍋端了，待日後他在蔡氏、蒯氏支持下在荊州站穩腳跟，想必第一個就會前來找你錦帆兒郎算賬！」

「到那時，請問荊州可還有你錦帆兒郎的落腳之處？就算你甘興霸武藝卓絕，能夠勉強逃脫，但你的手下難道不會遇到劉表等人的瘋狂報復？」

「蔡瑁那廝，一看就是心胸狹窄，小肚雞腸之人，今日之後，你覺得他能咽下這口氣？」

「你……」

甘寧聞言，頓時沒好氣地白了蘇凌峰一眼：「那能如何？救你是死，不救你也要死，難不成還要我跪下求那幫鳥人！」

「這倒不必！」

蘇凌峰一笑，旋即上前，直接拍了一下甘寧的肩膀：「興霸，你我雖初見，但我蘇代知你也絕非庸人，事到如今，可敢與我干一票大的？」

「嗯？」

甘寧一怔，雖然感覺還沒有和蘇凌峰熟到這個份上，但是蘇凌峰的話，明顯讓他有些興趣。

「既然早晚都要結下樑子，何不早做決斷，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蘇凌峰沉沉說道：「那劉表此番只有數十人，你這邊二三百錦帆兒郎各個是好手，豈有放虎歸山的道理！」

「這……」

甘寧微微一怔，先是有些遲疑，繼而又有些意動。

甘寧沒想到，蘇凌峰的膽子這麼大，劉表等人原本是前來抓他的，可是現在，他倒是想著去當獵人了。

不過，想了想，甘寧倒是越發覺得蘇凌峰說的有道理。更何況，甘寧本就是冒險分子。

「可是，眼下他們都走了，我們若追過去，他們必定會逃，到時候可就麻煩了」，甘寧遲疑了下，有些悻悻地說道，甚至有些後悔適才怎麼沒有直接將劉表等人扣住。

「這倒是無妨，我有一計，確保萬無一失！」

蘇凌峰說著，旋即扭頭看向身側地甘蒙：「此事的關鍵，便在甘蒙兄弟身上！」

「我？」

甘蒙也愣了，一臉懵逼，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盯著蘇凌峰。

旋即，蘇凌峰在甘寧與甘蒙耳邊輕聲耳語幾句。

「這……」

甘蒙一臉詫異，甘寧也是一臉驚奇，有些震驚地看著蘇凌峰。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怎麼咱就想不出這種辦法。

「怎麼樣，干不幹？」

蘇凌峰眉頭一挑，盯著眼前的甘寧問道：「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要是覺得不敢，剛才這番話，當我沒說！」

甘寧看著蘇凌峰的眼睛，遲疑了一秒，猛然一拍大腿：「幹了，他娘的，我錦帆兒郎還能被你長沙蠻子瞧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