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漫漫,你告訴我,你沒有去找那個男人對不對?
他舌尖抵在被她扇過的地方,她絕望,他何嘗又不痛苦。
「漫漫,如果打我能讓你解恨的話,你想怎麼打我都不會還手,我只有一個要求,留在我身邊。」
「不可能!」陸漫咬牙切齒。
男人輕輕撫上她的臉,說出來的話讓陸漫害怕,「那沒辦法了,我想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吧?以我現在在學校的影響力,找到那個男人應該不難,你不願離開他,那隻能由我親口告訴他昨晚我們的事情了。」
她不可置信的望了裴凜一眼,眼裡的震驚之色難掩。
下一刻,她崩潰的大吼一聲,「瘋子!你就是個瘋子!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也如你所願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還想怎麼樣!」
她雙眼發紅,雙手死死抓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討厭我嗎?啊?那就離我遠點啊,明明你的身邊已經有適合你的女孩了,為什麼還要糾纏我?為什麼!」
「因為你只能是我的。」他突然斂去表情,正色道。
陸漫一怔,輕揚的唇邊,泛起一抹滄桑的笑容,笑容里隱含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裴凜,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你還不明白嗎?」她看著他,眼角流下淚來,「你就當我死了,別再來找我了可以嗎?」
陸漫的厭世與絕望讓他心慌,他低頭,一遍遍親吻著陸漫,呢喃道:「漫漫,我不能沒有你,你還不知道,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把自己的命交給你了,你生我就生,你死我絕不獨活,我們是一體的,你明白嗎?」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她何嘗不知道,她多想告訴他和他分手的真相,可是她不能這麼自私。
如果告訴他真相,以他的性子,一定會拋下眼下所有的一切,跟著她離開。
他的一切,是她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換來的,眼看著他就能實現他的願望,她絕不能在關鍵時候心軟。
「裴凜,你這樣做就是在逼我,是不是真的只有我死了,你才會放過我?」
男人搖搖頭,「不會,死也不會放過你。」
裴凜比她想象中還要難纏,現在的他軟硬不吃,無論她怎麼說怎麼做,他都不願放過自己。
「算了,隨便你怎麼樣吧。」
他抱著她去了浴室,又幫她把身上洗乾淨重新放回床上,看著陸漫乖巧的模樣,裴凜情不自禁低頭吻了吻她。
「漫漫,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吃。」
看著裴凜繫上圍裙,陸漫眉頭快要擰成一個疙瘩。
「今天學校沒課嗎?」言語間趕他離開的意味明顯。
「今天沒課,所以準備留下來陪著你。」
她想也不想就拒絕,「我不用你陪!」
「那你想讓誰陪!你那個男朋友嗎?」男人突然冷下臉來。
陸漫抿了抿嘴,懊惱自己剛才不應該多嘴,但裴凜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捏著下巴強迫她對上他冰冷的眼眸,「說話,漫漫,你是不是想讓那個男人來陪你?」
她差點就說是,對上男人那雙已經染上怒火的目光,理智將她的衝動壓了下去。
她很清楚,自己回答一句是,接下來等待她的後果是什麼。
她不想再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的,惹怒他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沒有。」
男人身上的戾氣頓時全消,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漫漫乖,以後再也不要說這種話惹我生氣了好不好?不然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萬一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傷害到你可怎麼辦?」
陸漫咬了咬嘴唇,偏過腦袋沒說話。
一抹痛色從男人眼底一閃而逝,他的漫漫現在很排斥他,不願意親近他。
他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她重新接納自己,軟話和好話都說盡了,他甚至把自己的姿態放的比塵埃還低,她依舊不願意接納自己。
一直以來他始終模仿別人,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實際上的他,根本不懂得怎麼做才能挽回自己心愛的人。
既然這些方法沒用,那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掠奪和佔有,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只要她在,在未來的日子裡,他可以盡情的對她好,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像以前那樣重新愛上他的。
沒多久,裴凜做好了飯菜,陸漫拖著腿,一瘸一瘸的走到客廳,這一幕正好被男人看到,他上前兩步將她攔腰抱起,放在沙發上。
兩人都十分默契的沒有說有關腿的事兒,裴凜給她盛了一碗雞湯,雞肉也煮的軟爛可口。
「漫漫,你多吃點,瞧瞧你,瘦成什麼樣了。」
陸漫卻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才能讓裴凜離開。
她和陳簡約定好了下午要過去,眼看著兩人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裴凜卻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就在她想如何讓他離開的借口時,裴凜手機響了,她下意識的看去,發現他拿的那部手機還是當初她送給他的那部。
那頭說話的聲音她聽的清清楚楚,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這道聲音她也熟悉,正是那天和裴凜關係很密切的那個女孩子。
她故意裝作沒聽到,面無表情的小口吃著飯,只聽到裴凜「嗯嗯好好」的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然後一臉抱歉的對陸漫說道:「漫漫,剛才月白給我打電話說,老師找我有事,應該是我提交上去的課題報告出了一些問題,讓我現在過去,所以....」
她巴不得他現在就立馬消失,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哦,沒事,你去吧。」
陸漫這種近乎趕他離開的語氣讓裴凜很不爽,他眼眸一沉,低頭吻上陸漫,似乎這樣還不夠,又在她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淡淡的血腥味頓時在兩人唇間瀰漫著。
陸漫吃痛的叫了一聲,裴凜這才心情大好的放開她。
「漫漫,別在想著怎麼趕我離開,我只是去修改一下課題報告,很快就回來,你在家裡乖乖等我,至於剛才打電話的那個人,她叫邱月白,我和她只是朋友關係,漫漫你別多想。」
她才不在乎他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眼下她只想讓他趕緊離開。
「嗯,我知道了。」
一番折騰,裴凜總算離開了,眼看時間到了,陸漫趕緊從床底下拉出箱子,裡面放了那麼多古玩,她對古玩並不了解,也不知道哪個值錢,隨便挑了幾個走了。
醫院裡,陳簡正陪著陸媽媽,看到陸漫火急火燎的趕過來,連忙幫她拿過手上的黑色袋子。
「對不起,陳簡,我睡過頭了,不好意思。」
目光從她嘴角的位置掃過,陳簡勾勾嘴角,「沒事,我也才剛來。」
「我媽怎麼樣?有沒有醒來?」
「沒有。」
陸漫眸光一黯,「我媽最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了。」精華書閣
「所以我們不能耽誤時間,現在就得過去了,你說呢?」
——
在陳簡的帶領下,陸漫終於見到了這位教授,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稍微有些發福,鼻樑上戴著一個金色眼眶,看上去還挺平易近人的。
陳簡簡單的說明來意后,就讓陸漫把古玩拿出來。
邱懷陽看到桌上的古玩時,細小的眼睛里頓時閃過一抹精光,拿著其中一個細看起來。
這件物品,無論從光澤度還是造型上,都可以說得上是上品。
他又打量了陸漫一眼,眼前的這個年輕姑娘,從身上的穿著來看,也不像是有錢人,手上卻有這種上品。
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這個姑娘以前家裡很有錢,後來因為某種原因家道中落,要麼這個東西的來歷不幹凈。
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問問這個小姑娘比較好。
邱懷陽把古玩重新放回桌上,臉上洋溢著一抹笑,讓人覺得平易近人。
「你叫陸漫是吧?你的事情我聽陳簡說了,你母親得了白血病,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我媽情況不是很好,現在絕大多數時間都在昏睡。」
邱懷陽皺著眉頭想了想,「在哪家醫院?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對了嗎?」
陸漫搖搖頭,臉上浮現愁容,「在徐城醫院,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對。」
「這樣啊。」邱懷陽感嘆一聲,「你看這樣好不好,你的這幾樣古玩,我出三十萬,包括你母親的事兒,正好我在徐城醫院,我可以幫你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對,你看如何?」
陸漫一下子挺直腰板,驚訝的問道:「邱教授,真的可以嗎?」
邱懷陽笑著點點頭,「嗯,只要你願意,就沒問題。」
「邱教授,我同意!」陸漫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這些古玩值多少錢,對陸漫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母親的病終於有機會痊癒了。
邱懷陽當場給陸漫拿出三十萬的現金來,陸漫看著桌上的黑色小皮箱,又聽邱懷陽說道:「這裡是三十萬,你清點一下。」
她點點頭,開始認真清點,錢不多不少,正好三十萬。
交易完畢,陸漫和陳簡離開了,她沉浸在母親的病有了痊癒的希望中,沒有注意到邱懷陽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從邱懷陽那兒離開后,陸漫把錢存到了銀行卡上,又去了醫院一趟,陸媽媽難得清醒過來,看到女兒憔悴的臉龐,流下愧疚的淚水。
「漫漫,媽媽終究還是成了你的累贅,不僅毀了你的前途,也讓你年紀輕輕背上這麼大的壓力,媽媽知道,我的病是不可能好的了,所以漫漫,咱們回家吧,好嗎?」
看到陸媽媽哭,一直以來強撐著的堅強再也綳不住了,她紅著眼哽咽道:「媽,你別說這種話,你從來都不是我的累贅,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你只要在醫院養病就好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痊癒出院了。」
想到自己的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不過是在醫院裡熬日子罷了。
和陸漫說了會兒話,陸媽媽又昏睡過去了,陸漫擦乾眼淚,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她還沒看清楚裡面怎麼回事,就被一股力量給拉了進去。
她嚇得驚呼一聲,驚愕的眼睛對上裴凜那張陰沉沉的臉。
「你去哪兒了?我回來時,你為什麼不在家?」
陸漫受夠了裴凜現在這幅神經兮兮疑神疑鬼的模樣。
她嘗試著推開他,然而沒用,她只能妥協放棄,冷聲道:「我只是心裡難受,出門散散心。」
「真的是這樣?」裴凜顯然不相信她,「確定是去逛街而不是找你那個男朋友?」
陸漫心裡咯噔一下,被他犀利的眼神盯著有些心虛。
「不信我?不信我你就走啊!整天在我面前疑神疑鬼的,你累不累啊?」
陸漫眼裡的厭惡,裴凜看的一清二楚,心臟的位置就像被人捏在手裡,痛得要死。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惹到了陸漫,他趕緊放柔和語氣,從後面緊緊抱著陸漫。
「對不起,漫漫,是我不對,我不該懷疑你的,我只是回來發現你不在家,害怕你真的去找那個男人,所以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漫漫,你告訴我,你沒有去找那個男人對不對?」
不管她是真心還是騙他,只要她說一句沒有,他就相信她。
陸漫任由他抱著,生活帶給她各種壓力,已經讓她騰不出多餘的精力和他在這裡對峙。
「嗯,沒有,我只是出去散散心。」
說罷,裴凜將她抱的更緊了,「嗯,我相信你,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