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此事拖不得
紅兒趕緊下跪請罪,使勁低著頭道:「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姜月還要發作,剛進門的蔚承安卻道:「算了月兒,你別動了胎氣。」
隨後上前,他單手攬過姜月的肩頭安慰,同時讓紅兒出去。
待紅兒出去之後,姜月才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冷聲道:「居然連公主的人都拿那賤人沒辦法……」
說話間,她不由自主的抓起一把犀牛角梳子,啪的一聲掰斷了。
從昨晚回來后,她就一直注意府上動靜,沒想到那賤人能回來。
之前做了種種準備,她相信馬車定然會壞在回來的路上,這樣便能讓那賤人的馬車落在眾人身後,也方便公主的人動手。
雖然在參加完宮宴的路上被截殺,此事影響太大,說不定會傳進宮中,但公主派出去的那些死士非同一般,他們出手便是殺招,即便事後調查,怕是連一絲蹤跡都沒了……
可是,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此次還是被那賤人給逃脫了。
難道她沒有走那條路?
或是公主臨時改變了計劃?
她心裡貓爪子撓似的,又一時不能跟公主聯繫,實在不知哪兒出了疏漏。
姜月恨恨地想著,忽然天道之女這四個字魔咒一般在她腦中出現,她忍不住丟了那半截梳子,抬手在自己太陽穴揉了揉。
「嘶……」
隨後,腹部現出一陣扭痛,姜月眉頭緊皺,臉色煞白。
蔚承安慌了,他忙伸手替對方在胸前順著氣,緩緩勸道:「月兒,那……姜棉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如今懷著孕呢,不然還是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算著月份,都七個多月了,此時耗費心神難免傷了腹中胎兒,蔚承安眼神關切,也來不及考慮姜月一直跟他說的要奪取姜棉的氣運問題了。
姜月被扶著回到床上,慢慢靠在床頭,這才覺得好了些,但眼底的怨毒卻更勝之前。
「不行,此事拖不得……」
姜棉越是沒事,她就越是相信對方是強大的氣運在護著,若能將她弄死,再做一番布置,那強大的氣運將會為自己所用。
奈何此時她身子重,再過兩個月,生了孩子更是拖累,除掉那賤人的事迫在眉睫,萬萬不能再等了。
她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回頭看著蔚承安,眸底有些失望,卻還是撐著精神道:「去給我倒盞茶來。」
一定還有辦法的,想到昨晚宮宴上的情形,她深信那陶陽公主也已恨上了賤人,而且晉王也已重新獲得了皇上的歡心,再加上有皇後娘娘支持,她就不信那賤人的命那麼硬,連如此強悍的勢力都奈何不了她。
她不服!
只要再有機會,她搏命也要將賤人弄死……
她要讓賤人嘗嘗最痛苦的死法,她要留著她最後一口氣,要廢了她全身的筋脈,最後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手腳被砍斷,要讓她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死去。
才不枉自己忍受的這些窩囊氣……
至於那個蔚承平,他不是對賤人情有獨鍾嗎?
不是連侯夫人的毒都被賤人解了嗎?
只要賤人死了,蔚承平孤掌難鳴,最好再傷痛欲絕餘毒複發,那收拾他便更容易了。
姜月想著,彷彿看到了那她最恨的人已死在了她面前的樣子,偌大的侯府盡在她手中,強大的氣運加身,將來連皇子都要藉助她的勢力才能上位。
有了無上的權勢,那誥命又算是什麼東西?
……
「好。」
蔚承安不做他想,也沒看出姜月眸底那癲狂的神色,很快親手給她倒了一盞茶。
最近宮宴上出現刺客一事,成了無頭公案,皇上的人在宮裡查了幾日,並沒查出那個太監被何人所害。
帶人皮面具的刺客身份更是神秘,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接連查了幾日,最後只能推斷,那人可能是流竄江湖的匪類,被某個家族中人收買來的,便是連戶籍都沒有,死了也就了了。
雖然案子未結,但皇上心中卻種了一根刺,也曾召集幾個心腹重臣商議,誰知那幾人非但沒有就案子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反而提議他快些冊立太子。
說起來,幾個皇子都已長大成人,太子之位卻一直懸空著,這也是導致有人會行刺皇上的原因。
就算皇子們沒有行動,那諸位皇子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保不齊有那股勢力蠢蠢欲動,這都是沒準的事。
可皇上卻另有打算。
如今幾個皇子都有建樹,大皇子有軍功在身,晉王身為嫡子,身後更是無數勢力擁護,三皇子雖說無心朝政,但從小便能看出是個心思縝密的孩子,若真遇到些特殊之事,朝中需要有人來主持大局,未必不能擔當重任。
就連最小的皇子,如今也日漸優秀,品性淳厚忠孝守禮,在承明殿寫的文章中可以看出,他心繫民生,且有凌雲之志,這可都是做明君的品質。
他膝下雖然皇子不多,可看著幾個兒子各個優秀,心中自然是欣慰的。
有朝一日,一旦冊立了太子,其餘幾個難免會心生懈怠,甚至太子將會成為眾矢之的,先朝的史書上,前車之鑒猶在,每每讀起總令人唏噓。
從此,表面上看此事已如清風拂過一般過去,但餘波卻久久為散,甚至有流言傳出,說皇上已開始考慮冊立太子一事。
流言傳到前朝後宮,沉不住氣的開始暗中聯絡走訪,或趕緊找有潛力被冊封太子的人表忠心,或私下盤算,看是否能在皇上尚未決定人選時,給自己推舉的未來太子增添籌碼,真可謂暗流涌動。m.
姜棉自然聽說了這些流言,卻沒往心裡去。
由於身邊多了冷風那幾個暗衛,她特意把雲柔請到府上敘舊,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果然是王妃給嶺南王爺去信,對方牽挂蔚承平,這才將幾人派了回來。
不過跟王府的恩怨是蔚承平的一片逆鱗,姜棉也只心裡有數,卻並未跟對方深談。
「對了,那個姜月,她如今跟陶陽公主走得熱切,棉棉你可得小心。」雲柔說了半日閑話,終於想到一件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