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張家的混世魔王

第3章 張家的混世魔王

張皓看著眼前的母親和丫鬟浣秋,睡夢中的一切彷彿都歷歷在目,像電影膠片一樣在眼前飛馳而過。

從孩提的咿呀學語,到父母在家中的紛爭。

從初嘗愛情的甜蜜,到分手后的肝腸寸斷。

從第一次徒步的興奮,到最後時刻的風沙漫卷。

三十年的時間很長,長到讓他體會到了人間的酸甜苦辣。三十年的時間也很短,回味起來又只在一瞬之間。

張皓一時不知是今夕何夕,只覺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耳邊隱約又聽到一片腳步忙亂之聲。

這兩天,小書童張安很是崩潰,自少爺蘇醒到下地行走,就開始喊渴,於是張安很是積極地給少爺倒了杯水。

沒過一會,張皓說道:「張安,給我再倒杯水!」

病人口渴多喝水,非常正常,很有利於恢復,張安如是想著,繼續倒水。

「張安,給我再倒杯水!」

張皓:「好的,少爺!」

「倒杯水!」

「好的,少爺!」

「水!」

「好的,少爺!」

張皓向張安點了點頭。

張安:「好的,少爺!」

一整天的時間,少爺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張安覺得少爺喝的有點多,但是想規勸又懾於少爺的***,最後終於實在忍耐不住勸道:「少爺,您喝的太多了,要不吃點東西?」

張皓深沉地解釋了一句:「你不懂一個人對水的渴望!」張皓也覺得自己有點對水的應激症,即使看到自己的尿,都想上去添兩口。

至於這尿的味道,算了,還是別想了,不堪回首的過去。

還有更奇怪的,原來少爺都是活蹦亂跳的,一會不倒騰點事來都不消停,如今看少爺呆愣愣地坐在那裡,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只能「啪」的一聲,張皓跟著「哎呦」一聲,臉上頓時起來紅手印。

張安看著都跟著咧了咧嘴。誰知這還沒完,這時張皓又緩緩地舉起了另外一隻手。

張安趕緊拉住張皓,說道:「少爺,這是為啥呀?」

張皓搖了搖頭道:「你不懂,這事關我是否存在,知道嗎?」從夢中醒來的張皓目前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

張安傻傻地搖了搖頭……

張皓語重心長地引導道:「比方說這個世界是我,那換了另一個世界我還是我嗎?那時候我是不是可以叫張安,那你又是誰?」

張安繼續搖頭……

張皓悲愴地說道:「那到底是我打了我,還是你打了我,最後到底是誰打了我,又是我打了誰?」

張安不確定地說:「那是我打了你?」

張皓平靜地抬了抬手,說道:「請吧!」

張安艱難抬起了手……

過了一會,只見張安不安地問道:「少爺,現在確定你是誰了沒?」

張皓腫著臉道:「槍(確)燈(定)了!」說完張皓舉了舉沙包大的拳頭,活動了下臉上的肌肉,說道:「現在輪到你來確定了,混蛋,下手那麼重,過來受死!」

張安只看到一個拳頭從天而降,直奔其面門而來。頓時慌如老狗,說道:「少爺住手,我確定了我確定了……」

啊啊啊啊~~~一聲聲慘嚎不時傳來。

待慘嚎聲平靜下來,張皓和張安各自拖著一張胖了一圈的臉坐在台階上,兩人不時抹一把鼻孔中流出來的鮮血。

「少爺,你找到你了嗎?」

「嗯,找到了。」

「那另外一個世界的你是誰呀?」

「還是我呀!」

「那另外一個世界的我是誰呀?」

「真可憐,連自己都不認識!」..

......

又過了兩天,已大致痊癒的張皓依然腫著臉,傻傻地坐在自己小院的石階上,回味著那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的大漠風沙,鐵盒子一樣飛奔的汽車,還有那個洗到發白的背包,一覺醒來,恍如隔世。

記得夢中,在自己工作后的某個夜晚,和初中同桌在夜市上醉酒後感慨,好希望突然間醒來,我們都在初中的課堂上,我一覺醒來,告訴你,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沒想到一語成讖……

這時終於確認自己元神歸位的張皓安靜地坐在一個石階上。他還是張皓,現在是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陽光稚嫩的臉上夾雜著些許的帥氣,但也有更多的桀驁不馴。

這裡有他百依百順的母親劉夫人,也有一個和他不對付的老爹張士誠,沒錯,此人就是發動了著名的「十八扁擔起義」,雄霸江南一隅十餘年之久,最後被朱元璋滅掉的猛人。

張士誠原名叫張九四,看到這名字就會想到該不會他有個弟弟叫張,有,不僅有,還有九六和九七,分別是張士義、張士德和張士信。

元代漢族地位低下,男子多以數字來取名,而他們起義以後才有了「誠義德信」這麼拉風的名字。

張皓目前所處的時間是元至正十四年,而其所在的位置叫高郵,是張士誠是去年以計謀誘殺高郵守將李齊,搶佔而來。

襲據高郵后,張士誠自稱誠王,僭號大周,年號天佑。再加上張士誠所佔據的江南的富庶之地,乃元朝錢糧賦稅重地,自然引來了元朝朝廷的警惕,右丞相脫脫親率大軍,號稱百萬,數敗張軍,如今已經外城盡毀,在高郵內城困守三月之久。

想到這裡張皓一陣吐槽,看看人家朱元璋,都是「廣積糧、緩稱王」,你才屁大點的地方就開始稱王稱霸的,朝廷不***干誰,你就不能低調點。

光吐槽老爹,張皓自己的光輝事迹也數不勝數,偷看寡婦洗澡,和其他紈絝子弟聚眾鬥毆,向綠林好漢一樣在城內「呼嘯山林」,以成仙煉丹為名差點燒掉整個誠王府。

「曾經酒醉鞭名馬」,鞭的是張士誠的「名馬」,張士誠看到的時候,他心愛的坐騎已經鮮血淋漓。打下去的時候張士誠的心都顫了一下。

「生怕情多累美人」,為怡紅院的頭牌如煙姑娘豪擲千金,把張士誠絕世佩劍當掉,結果被張士誠吊打整夜,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張府,第二天跟沒事人一樣照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因為元軍圍城,如煙姑娘迅速遠走揚州,讓張皓變成了一隻徹頭徹尾的舔狗,成為當地緊張形勢下為數不多的笑料。

但是有一說一,欺男霸女、恃強凌弱的事張皓倒從來沒幹過,畢竟從小就是窮苦人家出身,「弱者」又何必為難「弱者」。

從小崇拜梁山好漢的張皓對於這些事向來不屑為之,要干就要干強人,在他看來,還有什麼事情比擊敗張士誠更有成就感。

這個起因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張士誠和張皓的父子關係急劇惡化,兩父子的戰鬥不是今天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更勝一籌,雖然互有勝負,當然最後結果都是以張皓的慘叫而告終。

如今的張皓,在江南已經為自己掙下「赫赫威名」,張士誠家裡的混世魔王,雖然不能讓小兒止啼,但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據說周朝內部也有不同的聲音,據某高層人士所述,這是二公子污身自保,保證剛出爐的周朝不至於出現因為繼承人的內部爭鬥。

目前來看,只要世子張旭不謀反,他的地位就像高郵的神居山一樣穩固。

當然了,如果劉夫人懷了三胎,那就難說了。

這就是如今張皓的全部履歷,雖然說不上彪炳史冊,但也是精彩紛呈。

終於在幾天前,張皓因為一個「救人事件」中英勇負傷,昏迷不醒。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在夢中又很潦草地過完了一世,等到蘇醒,看到熟悉的世界,彷彿已經過去三十年之久。

夢中一世身的張皓,坐在石階上,眼神時而滄桑,時而跳脫。莊周夢蝶,我是莊周夢見的蝴蝶,還是蝴蝶夢見的莊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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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的父親張士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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