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歸的希望
風馳此生都沒這麼憋屈過！
他以為自己會在這兒躺上一晚，怎料陶夭夭前腳剛進門，自己的內力和行動力就都恢復了。
他本想衝進房間奪回自己的腰牌，可陶夭夭最後的話卻硬生生讓他剎住了車。
自己毒發大不了是一條命，可事情若真鬧到皇上面前，自家王爺的處境會更難。
這女人吹牛也不打草稿，王爺的腿可是看遍了整個中原大陸的名醫，她一個丫頭片子何德何能，無非是想多接近王爺的計謀罷了。
忍了又忍，風馳最終還是帶著陶夭夭那手帕回了王府。
電掣看到風馳沒去多久便回來了，驚奇無比：「怎麼了？」
風馳臉色極差，悶聲不答反問：「王爺可是睡下了？」
「府醫剛替王爺行好針，王爺正準備歇下。」電掣如實答道。
風馳一聽，掉頭便走。
可裡頭的人卻聽到了動靜，言簡意賅「進來」二字，風馳不敢忤逆，只得推門進去，便直接跪下了：
「屬下無能，求王爺責罰！」
電掣在外頭疑惑不已，風馳的能力在四人中就算不是最強，但也不至於連個傳聞中的草包小姐都奈何不了，便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說。」
沈之淵似乎早料到會如如此結果，暗啞的嗓音透著看透世事的無風無浪。
風馳雖然憋屈，但還是將自己的經歷十說出來，期間還包括陶夭夭「恬不知恥」的話術。
「呵！」
說完，風馳竟聽到了自家王爺難得的冷笑聲，知覺自家王爺動了怒，內心簡直將陶夭夭罵了百八十遍，突然有些猶豫要不要將手帕轉交給自家王爺。
可沈之淵似乎早已洞悉風馳有所隱瞞，不問也不逼，卻也不讓他起身。
最後是外頭的電掣綳不住了，悄然到風馳身側踹了他一腳，低聲道：「你還藏著掖著幹嘛？有話直說啊！」
雖然電掣從未見過陶夭夭，卻也聽聞她的風評。
但今日聽風馳所言，似乎與傳聞有所出入，讓人多了些警惕不安。
風馳看著坐在床上的沈之淵一眼，又飛速低下頭去，似乎是在做掙扎。
最終，他還是受不住將手帕拿了出來：「這個，是那魔，是那陶三小姐讓屬下轉交給王爺您的。此女詭計多端，用毒出神入化，是否需請府醫驗證一番？」
「不必。」
話音未落，風馳手中的手帕已落入沈之淵手中。
沈之淵知曉，陶夭夭若要暗害他，那天便沒必要救他。
雖然，救自己的目的，沈之淵暫時還沒弄清楚。
沈之淵並未打開看，而是讓風馳和電掣退下后，才緩緩展開。
上好的雲錦雙面綉著纏綿的鴛鴦戲水，一旁筆走龍蛇地寫著幾行不羈的字：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
這是遠古文學的詩詞，是女子愛慕男子寫出的詩句，胸無點墨之人根本無法寫得出來。
意譯過來，便是「一見君子，無法忘懷」之意。
落款處，沒有名字，而是一個胭脂印出來的女子唇印。
分明知曉這可能是陶夭夭這等離經叛道的女子常用的手筆，沈之淵本該將這等風花雪月的事務付之一炬。
可偏生幾回將手帕送至燭台邊緣，卻又被他收了回來。
原因無他，這雲錦是南疆國與東辰國交界處的江陵特有布匹，只能作為貢品運送到皇宮之中，即便是王爺府都沒有這種布匹。
而江陵是沈之淵已故母妃的故鄉，他母妃生前也最愛穿雲錦製成的衣衫，實在讓他心有不舍。
陶夭夭······
沈之淵心頭不受控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眉心微蹙，長久靜坐在床頭不眠。
若是陶夭夭知曉自己歪打正著看這種雲錦順眼，覺著與沈之淵特別般配便送了出去。
還能讓沈之淵留下自己的禮物，定然會得意忘形起來。
······
次日，陶夭夭神清氣爽地起床后，沒去計較「昨晚」就該來的大夫為何沒來，徑自起床梳洗。
銅鏡那逐漸長開的美人兒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千古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
尤其是那一雙似笑非笑的含情桃花目，看得她自己的心神蕩漾。
她實在不明白，「京城第一美人」的頭銜怎就落到來那心機堂姐陶千語的頭上。
不過當她來到自己衣櫃前，看著自己柜子中那清一色老氣橫秋的衣裙，又看著梳妝台前那金貴卻過時的頭飾首飾后，算是摸索出了些許端倪。
人靠衣裝真不假，三分天資七分打扮。
陶夭夭再美，這般故意醜化，十分也都只剩下七分了。
而陶千語隨了母親張氏的容貌，標準美人臉上鑲嵌著一雙嫵媚妖嬈的狐狸眼，平日里穿著打扮走得是「人間富貴花」的形象，舉手投足間滿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外加陶夭夭惡名在外，即便是與本該比自己遜色的陶千語站在一處，別人的眼光也不會落到陶夭夭身上。
拋開那些不屬於自己鬧心的記憶，陶夭夭專心致志地開始在姜皇后賞賜的物品中尋寶。
「夭夭，我醒了！」
一個突兀的女娃音在陶夭夭腦海中響起。
陶夭夭喜上眉梢，連忙回道：「幺妹兒，你醒了？這麼快就修復好了？」
她以為至少需要七八天呢。
「幺妹兒」的聲音聽起來也很歡快：「不能說完全好了！我試著看能不能化形！」
話音剛落，陶夭夭便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陣熟悉的冰涼觸感，低頭一看，那條鉑金色如絲線細的項鏈，果然出現在來自己天鵝般的脖子處。
太好了！
這是陶夭夭回歸23世紀唯一的希望！
「你先試試看能不能聯接上空間信號塔？」陶夭夭有些迫不及待。
人類到23世紀的時候，科技已經發展到可以穿梭時間和空間，關鍵得能傳送信息！
「幺妹兒」沉默了一陣，回答道：「方圓十里沒有。夭夭，我好像有些不行了！」
說完這話，陶夭夭脖子上的項鏈竟開始若隱若現，在即將消失之前，「幺妹兒」卻像發現了新大陸般驚叫：
「夭夭！我發現能量源可以補充我的實體能量，你快給我！」
「在哪裡？」
「就在你面前！好多好多！」
陶夭夭低頭一看，面前是皇后賞賜的一箱白花花的銀子。
她猶豫了一瞬，執起一錠銀子輕觸脖子上的項鏈。
「吱」地一聲輕響，伴隨著一陣微弱的白光，陶夭夭手上一空兩銀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能量源」，成本有點兒高呀！
「我還要！我還要！」
「幺妹兒」開始撒嬌賣萌，陶夭夭再肉疼，也只得不斷投喂。
不過須臾，這滿滿白銀就空空如也。
那可是足足一千兩白銀，足以當得一兩年的月錢！
「咯兒！」
「幺妹兒」這會兒打了個大大的飽嗝，稚嫩甜美的聲音聽起來滿是饜足：
「夭夭兒，我犧牲的能量，應該足以支撐我化形十天啦！」
「才十天？！」陶夭夭汗顏，那不就等於一百兩銀子一天么！
這不是燒錢，簡直是搶錢！
「不行不行！你現在還是先別化形，我找到更多錢再說！」陶夭夭果斷做出了決定。
可「幺妹兒」的下一句話，卻讓陶夭夭悔不當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