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洗腳水
東方朔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七八個同學空手抬著彪子向校門口走來。
彪子被幾個同學抬上了計程車,向醫院而去,學校門口頓時清靜了下來。於是,東方朔便有了回寢室好好休息一會兒的打算。
突然,他看見兩個女同學手摻手從北面向學校走來。她們一個是無敵單眼皮,長得苗條白凈,一個是貓眼鮮鮮,長得小巧玲瓏。
「臭舀子,你有沒有看見光子哎?」在學校正門口,那個苗條白凈,無敵單眼皮的女孩對東方朔喊道。
瑪的,這是什麼稱呼?彪子和光子喊我死豬,這女孩怎麼又喊我舀子了呢?「你叫誰舀子呢?」
「哎!舀子哦,你今天長本事啦?你還敢跟姑nǎinǎi我耍牛啊?你就不怕我叫光子再給你洗腳水喝嗎?」那苗條白凈無敵單眼皮女孩惡狠狠的說道。
東方朔這時才注意女孩生得天生麗質,連罵人都惹人愛憐的那種,於是,他便有了戲謔之意:「你想知道嗎?」
「屁話!不想知道還問你嗎?」
「光子他突然得暴病人,死啦!」
「什麼?你說什麼?啊——」那苗條白凈無敵單眼皮的女同學聽了,哭著向光子寢室跑去,另一女孩也隨著跑去。
東方朔苦笑著抱怨自己這個身體前任:你這個東方朔啊,你是怎麼搞的?男同學欺負你就罷了,怎麼連女同學也敢欺負你?
東方朔見兩個女孩到自己寢室里去了,便順著人行道向南走去。
「東方朔!」
東方朔向南走下有一百米遠,突然聽到有人用很低的聲音喊著自己。他被嚇了一跳:什麼個人兒,是天生嗓門這麼小,還是故意壓低?這裡也沒別人,聲音用得著這樣低嗎?
他回頭仔細一看,是個戴眼鏡的同學,他的近視眼鏡上有許多圈圈,是高度近視的那種!
「剛才彪子在嚎叫哎,東方朔,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那眼鏡睜著閃爍不定的近視眼光盯著他的臉問道。
「……」
東方朔目前還不清楚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同學,為了少惹麻煩,便選擇了沉默。
那位同學瞪大近視眼睛道:「東方朔啊,人家說我老實,你怎麼比我還老實啊?我問你話你怎麼也不回答呢?」
東方朔不是對他有反感,相反,對一個稱呼自己名字的同學,還是滿有好感的:「我不是不說,我被他剛才的叫聲嚇壞了,我還能說得出來嗎?」
近視眼同學舒了口長氣:「說真話,像我這沒家庭背景、沒勁的人怕就怕了,像你家這樣有錢,為什麼也怕他呢?」
「我的家庭和你有什麼不一樣?」
「你家有錢,我呢?是沙小禿過年,要啥無啥呀!」
「那他彪子和光子家也很有錢嗎?」
「哎,東方朔啊,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啊?你不知道彪子是區刑偵科長的兒子,光子是區供電分局局長的兒子嗎?你今天說話怎麼有點神經大條啊?」
我可沒有心事在這聽你這些話啊,我可要走了呀,我可要回寢室好好休息一下啦。
到了學校門口,東方朔見一直跟在身邊的徐迪又慌忙向南走去。
真是個怪人,怎麼走的好好的,又突然回頭了呢?
「舀子,彪子倚在你身上,怎麼後背會突然疼呢?你是不是用東西扎他啦?」
哦!怪不得那近視眼同學會離開,原來是碰上了這小巧玲瓏、貓眼鮮鮮的女孩啊,東方朔迅速調動一下身體前任的記憶:哦,光子和陳楚紅是一對,眼前這個貓眼叫惠巧巧,她和彪子是一對。
東方朔見她這麼小的身材竟然能把徐迪嚇走,竟然對自己大呼小叫,說明她不是個善貨,於是,他也顧不得五臟尚未痊癒,怒聲道:「你想知道嗎?」
「姑nǎinǎi不想知道還問你啊?」
「你問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呀?」
「喲,你個死舀子,你那皮痒痒了是不?」惠巧巧的眼睛像看見老鼠一般炯炯發出威脅的亮光。
「是啊,有些痒痒,所以,我想強jiān你呢!」東方朔這話說出口以後,自己也感覺混賬。
「……什麼?」
惠巧巧感到像是晴天霹靂!整個身體搖晃了一下,差一點兒跌倒……真的沒想到,平時見自己像見貓的老鼠似的舀子,竟然敢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她懵了!
東方朔朝她一瞅,見她的肚子有些異常:嗯,看來彪子對光子說只要他想,基本就能得手的就是這一位了,「我現在不想強jiān你了!強了你,你那肚子里的孩子就說不清是誰的了。」
我殺了你,你這頭死豬……啊,我的頭怎麼在轉……惠巧巧這個秘密,只有彪子和彪子家人知道,這個舀子怎麼會知道呢?這要在學校傳開,我就慘了……她一邊捂住頭一邊踉蹌的向大門口而去。
瑪的,就這麼大點兒本事,也想爭凶鬥狠?還不如偽裝成淑女,還能博得人家好感呢!東方朔一邊不屑的想著一邊向寢室走去。
到了寢室,他調動了一下前任的記憶,看看他們提到的洗腳水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這一回憶,令他大吃一驚:有一天晚上,近十一點鐘,彪子、惠巧巧、光子和陳楚紅都在屋裡,光子正在洗腳,東方朔推門進來,一見他們成雙成對的,急忙坐到床邊,眼朝外望。
「死豬,快過來把我洗腳水倒了!」光子一邊笑著一邊說道。東方朔平時是替他倒的,但今天有兩個女的在,為了面子,他猶豫了一下。
光子見他沒來,自己端著洗腳水笑著向他走去,到他面前,把洗腳水朝他嘴上一堵。東方朔躲閃不及,緊閉著嘴巴,但臉上還是被他澆了許多,他們四人同時哈哈大笑……那一夜,他一夜未眠,所想的儘是自殺!
我靠,你連自殺都敢,你就不能選擇拚命嗎?東方朔對這一記憶感到無比恥辱,痛恨身體前任的軟弱無能。
一個時辰過去了,東方朔的身體已經痊癒,他剛想睡覺,突然聽到光子急促的聲音:「我們的寢室的燈亮著,快!」
東方朔想,光子,你不是還想欺負我嗎?好,那爺陪你!
他起身插上門栓,然後,身體一縮,躲進戒指中的紅sè部分,戒指滾入枕頭之下。
光子把彪子送到醫院,聽陳楚紅說東方朔罵自己死了!他徹底的氣瘋了:我今天非要打爛他的嘴不可!
「咚咚!」
來到寢室門前,光子憤怒的敲著門,他見東方朔沒放門,便吼道:「死豬,你耳朵聾了還是死啦?」
光子聽裡面還是無人應聲,便掏出鑰匙開鎖,然而,裡面門栓竟然被插上,「瑪的,這個死豬今天什麼病啊?」
「這舀子他怎麼啦?他竟然還敢不開門?」陳楚紅那低沉而急促的聲音,說明她充滿了不可思議:「舀子會不會不在裡面?裡面是不是會有小偷啊?」
「去他瑪的!」光子抬起右腳,門「嘭」的一聲被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