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你可不要騙我
「事情拖了這麼多天，早就該運作了。」
竇嬰深深看他一眼，對他說：「陛下早已派人發了皇榜，只是因為我等在這耽擱了時日。」
「這事，決不能再拖下去了。」
「屬下明白了，這就讓署吏看是學習。」
「保證在三天後，不耽擱銀行的運作。」
話說到這個程度，衛綰哪裡還能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正色拱手一拜。
…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眨眼間就到了。
初秋的早晨，微風陣陣。
吹落長安城內逐漸枯黃的秋葉。
零零散散落在地上。
秋葉飄落，依舊擋不住長安人出行的腳步。
作為大漢王朝的都城，東西兩市的商人早早就開了門，準備迎接即將上門的客人。
兩市對面，原本那個敲敲打打一個多月的大漢銀行，今日不似往常的大門緊閉。
今日打開了店門，也開始開門營業了。
「瞧，」一個面色曬得黝黑，身材壯碩的商賈對一旁剛開門，準備營業的另一個胖胖的商賈說道：「這甚…大漢銀行，看起來今天要開門了。」
「咦~」
「還真是！」
那胖子擱下手中的活計，讓夥計繼續干，也看起了熱鬧。
「二黑，這敲敲打打的，蓋了有一個月吧？」
胖子湊前詢問。
「一個半月，我單記著呢。」
二黑臉上帶著笑，自傲回了一句。
「哎~我說，你記這弄啥呢嘛？」
胖子有些不大理解，放著生意不做，惦記銀行開不開門作甚？
「嘿嘿！」
二黑眼睛盯著銀行，故作神秘對他說：「想啥？想錢唄！」
胖子聽到這話，瞬間有些害怕，往後退了一步。
裝著膽子，聲音都有些顫抖：「你這人怕不是瘋了！」
「大漢銀行可是朝廷開的，你…你還想搶銀行？」
有些埋怨，胖子瞥了他一眼：「你也不怕朝廷派人把你抓起來！」
二黑對他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對他說：「我就知道，你小子看我買賣好，時常盼著我倒霉！」
「看看，看看！」
「露餡了吧？」
「大清早的盼著朝廷把我抓起來，你這人真是居心叵測！」
「咋？我說錯了？」
胖子四下看了看，見巡街的武侯在一旁轉悠，心裡立刻有了底氣，又往前走了一步。
聲音也大了許多：「一大早的就想著從銀行里搞錢，你這人居心不良，我還不能說？」
指著不遠處的巡街武侯，胖子不無惡意對他說：「你再橫，我就讓武侯過來，把你抓起來！」
「去去去！」
二黑嘿嘿一笑，見他這個樣子，非常嫌棄看他一眼。
「啥也不知道就在這胡咧咧，還叫武侯？」
「你知道個棒槌！」
沒了逗他的心思，二黑鄙夷看他一眼，乾脆說了出來：「鄭胖子，你還不知道吧，這大漢銀行一開張，咱們做生意的好日子可就到了！」
「啥意思？」
鄭胖子不大明白，連忙湊前詢問。
趾高氣昂看著他，二黑教訓他說：「你這人，純屬屬驢的！」
「只知道低頭拉磨，就不抬頭看看。」
罵了他一句，覺得心裡舒坦多了，二黑這才說道：「你忘嘞，上次陛下皇榜上說的清楚。」
「這大漢銀行的開辦，不單單是可以存錢取錢，還可以借貸。」
「更是可以異地匯兌！」
瞥了眼他那正在由夥計慢慢往外搬貨物的鋪子，問他：「貨不多了吧？又該進了吧？」
「可是你老母一場大病，家裡錢財花的差不多，也沒錢了吧？」
鄭胖子聽到這話，精神明顯有些萎靡。
想起來家裡那攤子事，長長嘆了口氣。
「是啊，老母一場大病，不但要了她老人家半條命，也要了我半條命。」
「雖說被救了回來，可是錢財卻是沒少花。」
往鋪子里瞅了一眼，鄭胖子再次嘆了口氣：「不瞞你老兄說，就算是賣完了鋪子里的貨，也不夠再進的。」
「我呀，正在為這事愁著呢！」
「瞧瞧，瞧瞧！我說什麼來著！」
二黑嘖嘖有聲，卻不著痕迹從鋪子里拿出一個沉甸甸的小口袋遞給他。
「咱們是老鄰居，有多沒少。」
「喏，拿著吧。」
「你這？」
鄭胖子瞪大了兩眼，有些難以置信看著他。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甭廢話！」
「等以後賺了錢再給我就是！」
二黑兩眼一瞪，不容分說塞到他手裡。
「可是，」接過錢，鄭胖子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可是又犯了難：「你也知道，我這買賣就要干不下去了。」
「如何有錢周轉呀！」
「說你屬驢的你還不信！光拉磨不看天！」
二黑瞅著他，恨鐵不成鋼般問他：「忘了剛才怎麼和你說的了？大漢銀行開張了，咱們買賣人可以在裡面借貸。」
「這錢一借出來，你那買賣不就活了？」
鄭胖子臉上的肥肉抖了抖：「這空口白話的，銀行會借給咱錢？」
「你是不是傻！」
二黑感覺要被他氣死：「你不是還有鋪子，還有房子？」
「押給銀行不就得了？」
聽到要抵押房子和鋪子，鄭胖子當場搖頭如篩糠。
臉上的肥肉在那也跟著搖晃起來。
「那不成，那不成！」
想起來曾經借貸過城東一個侯爺的錢財，那恐怖的利息，鄭胖子的頭搖的更厲害了。
「借來的錢財利息太高，根本就還不上！」
「現在我只是暫時有了窘境，買賣艱難。」
「可要是一旦借了錢，搞不好鋪子、房子都有可能因此沒了蹤影。」」
「到時候，一家老小還不得都喝西北風？」
一想到一家老小淪落街頭那副慘兮兮的模樣，鄭胖子當場臉上就帶著后怕，如同一個被嚇傻了的鵪鶉似的。
二黑被氣的不行，低聲罵了一句：「瞧你那慫樣！說出去也是個干買賣的！」
「真他娘的丟人！」
「你也不想想，這大漢銀行是朝廷開的買賣，是陛下為了幫扶咱們商賈特意增添的借貸。」
「還能讓你小子破產，淪落街頭嘍？」
「大漢銀行借貸的利息，低著呢！」
「你絕對能還的上。」
「真的？」
鄭胖子趕緊問他：「二哥，你可不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