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辱我至親者，一國亦可滅
牧雲龍聽到蘇斬叫他的聲音，身子微微一頓，故作沒聽到，三步並作兩步走，企圖逃離這地方。
蘇斬的表情在瞬間變得猙獰了起來，「誰給你的狗膽敢動我的家人！」
一步踏出，便如鬼魅般出現在牧雲龍面前。
「今日，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一雙眼睛，森寒刺骨，無形的煞氣迸發而出，凝聚成刃，斬斷牧雲龍的雙腿！
「啊！」
牧雲龍發出一聲哀嚎，鑽心的的痛感令他的表情都變得扭曲。
「蘇斬，饒，饒了我吧。」
牧雲龍驚恐無比的看著面前的男子，磕頭如搗蒜，同時口中不斷哀求。
蘇斬重重一腳踹在牧雲龍小腹上，看著地上哀嚎的男子，他的眼中沒有半絲憐憫。
反而覺得可笑。
「牧雲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八年前，你派人截殺我，將我逼落黑鷹崖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蘇斬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
我曾說過，我若不死必會回來取你狗頭！」
從蘇斬的話語之中，圍觀的民眾也得知兩人之間的恩怨。
「難怪八年前蘇斬離開青岩城后，城主府對待蘇家的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民眾嘩然，議論紛紛。
他們都清楚，當初蘇斬在時，就連城主府對蘇家都有巴結之意。
原因很簡單，他們相信以蘇斬的天資早晚有一天會一飛衝天，屆時他們能得到的好處自然更多。
可自蘇斬離開后，城主府的態度就發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變得處處針對蘇家，絲毫沒有半點擔心遭到蘇斬報復的擔憂。
當初，所有人都對此感到不解。
現在看來，究其原因是牧雲龍斷定蘇斬墜崖必死無疑，這才敢如此！
可他怎麼都沒料到，蘇斬不僅墜崖沒死，反而在八年後的今天強勢歸來！
「蘇斬，你聽我說，八年前的事是個誤會……」
牧雲龍正要開口辯解，卻不料蘇斬根本就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宛若一隻猛虎躍至他面前，一拳轟砸在他的面門上。
砰！
只是一拳就幾乎要了牧雲龍的命！
牧雲龍如死狗般癱倒在地，他的整張臉變得血肉模糊，碎牙隨著血液從嘴角滑落。
「別殺我，我，我還有用。」
「哦?」
蘇斬的大手扼住牧雲龍的咽喉將他拎起。
牧雲龍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忙說道：
「蘇家丟失稅銀，依大乾律當誅全族，我願用我所有家當充當稅銀上繳郡城，替蘇家躲過此劫！」
蘇斬冷嘲一聲，「說完了?」
牧雲龍木訥的點了點頭。
蘇斬眼神冷冽，沉沉開口。
「那你可以去死了！」
牧雲龍大驚：「蘇斬，我乃一城之主，你若是殺了我就是與整個大乾為敵！」
他本以為蘇斬會被喝住，自己能暫時逃過一死。
不料蘇斬卻突然獰聲狂笑起來。
「膽辱我至親者，一國亦可滅！」
咔嚓！
蘇斬沒有半點猶豫發力，牧雲龍的脖頸應聲而斷，牧雲龍臉上的驚恐與不甘瞬間凝固，瞳孔消散，就此殞命！
「就這樣死了，太便宜你了。」
蘇斬如扔死狗一般，將牧雲龍的屍體丟到斷頭台上的鍘刀口上。
「斬！」
鍘刀應聲而落，屍首分離，血濺十丈。
見此一幕，場中所有人都呆住了，心中驚怵萬分。
當初城主府打壓蘇家時，他們可沒少落井下石。
現在蘇斬歸來，要是報復，那他們必死無疑！
所幸，蘇斬並未對他們出手。
「我，蘇斬，在此立誓！從今以後，若有人膽敢欺辱我的至親，縱使是天涯海角，我蘇斬亦會將他斬之！」
蘇斬橫眉怒目，獰聲高喝。
在場民眾戰戰兢兢，無人敢言半分。
解決完牧雲龍，蘇斬重新來到斷頭台上。
服下碧靈丹后的蘇家眾人明顯恢復了不少。
牧雲龍殞命，身為家主的蘇烈臉上卻無半點喜色，反而是一臉憂愁。
「斬兒，你闖下大禍了！」
「嗯?」
蘇斬看向蘇烈，有些不解。
「斬兒，咱大乾境內各地州城主皆是由朝廷委派，若有人膽敢擅殺城主，那就是謀逆的大罪！」
「趁此事尚未傳至朝廷，你趕緊離開，有多遠跑多遠！」
蘇烈一臉焦灼，催促著蘇斬離開。
反觀蘇斬卻是一臉的淡然，絲毫沒有半點害怕。
他自信一笑，「父親，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哪怕是呼延拓親至，見了我，他也得跪下！」
不等蘇斬說完，蘇烈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凝著眉頭，叮囑道：
「斬兒，你如今實力雖強，但不可得意忘形，妄議當今聖上，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蘇斬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靜靜的聽著老父親的叮囑，並未反駁什麼。
於他而言，這是一種幸福。
此時，郭泗滿臉愧疚的走到蘇斬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少主，郭泗有罪，您殺了我吧！」
當年的郭泗不過是路邊行乞的流民，是蘇斬好心收留，他才能活到今日。
可他之前一襲話，險些讓蘇家遭受滅頂之災。
「你的確該死！」
蘇斬突然一腳將郭泗踹翻，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郭泗心中無半點怨言，閉上眼，做好了受死的準備。
令郭泗意外的是，蘇斬並未殺他，而是將他從地上拎起，面朝下方的民眾。
對蘇斬而言，稅銀事小，蘇家清白卻大。
「告訴他們稅銀遭劫是何人所為！」
「稅銀遭劫實際上是城主牧雲龍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他這般做是為了徹底剷除蘇家，霸佔蘇家產業！」
這一次，沒了顧慮的郭泗將實情一一道出。
得知真相的民眾嘩然一片，議論紛紛。
如今真相大白，牧雲龍也死了，不過對蘇斬而言這事還遠沒有結束。
雖說離家八年，但對這大乾律法他還是了解一二的。
區區一個牧雲龍還沒有頒布詔令的權利。
蘇斬並非暴虐嗜殺之人，但龍有逆鱗，他的逆鱗就是家人！
凡心中有一絲殘害他家人念頭者，必殺之！
此詔若來自郡城，那就殺了郡王，若是來自朝堂，那就殺了皇帝！
蘇斬抬手，隔空一拽，一名城主府的屬官以一副狗啃泥的姿勢砸落在他面前。
此人名叫苟慎，是牧雲龍的狗頭軍師，當初截殺蘇斬的隊伍中有他。
蘇斬獰笑，「想摸回城主府通風報信?」
「小的不敢！」
苟慎驚叫一聲，臉色變得煞白如紙，雙腿一顫，竟是直接被嚇尿了。
「蘇斬少爺，不關我的事啊，都是牧雲龍的主意，我還好意奉勸過他，不可得罪蘇家，得罪令尊大人！」
苟慎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同時一個勁的磕頭，磕到頭破血流也不敢停下。
蘇斬眸光森寒，沉沉開口。
「告訴我，這詔令從何而來?」
「滄，滄瀾王府。」
苟慎不敢隱瞞如實回答。
「今日是牧家老祖的壽辰，滄瀾王正在城主府中賀壽！」
這個時候，苟慎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顯然是想讓蘇斬饒他一命。
「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蘇斬獰聲，抬腳一踹，苟慎就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砰！
苟慎的腦袋重重的砸在石階之上，瞬間炸裂開來，腦漿四濺。
如此場面，在場民眾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父親，二叔，你們先回家，我去去就回。」
「斬兒，你要去城主府?」
知子莫若父，蘇烈已經猜到了蘇斬的打算。
蘇斬「嗯」了一聲，獰笑著說道：「去賀壽！」
「既是壽辰，那我當備一份大禮才是！」
蘇斬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縱身躍起，踏空而去，若一道血光直插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