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暴怒將她扔下床
安檸雙手輕抵在胸前,輕聲細語地道:
「聽白,你喝醉了。」
「醉了才好,只有醉了才能看到你。」郁聽白啃噬著安檸薄紅的檀口,一邊急躁地在她身上繁複的婚服上摸索。
一開始,他還耐著性子去解她婚服上的衣扣。
可一眨眼的功夫,他竟又直接上手撕扯了起來。
「聽白,你別這樣。」
安檸被他身上濃重的酒氣熏得暈頭轉向,原想著將他推開,他卻好似故意一般,將身上的重量全然壓了上來。
「羽彤,給我...讓我好好疼愛你。」
郁聽白顯得十分急躁,隨手將腰帶甩至床下,低啞的聲音中充斥著原始的欲和念。
安檸閉了閉眼,原想著默默接受這一切。
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qs
既已結婚,夫妻間的這檔子事兒,總是避不開的。
只是,她實在難以忍受自己的丈夫在同自己親熱的時候,嘴裡還念著其他女人的名字。
掙扎了好一會兒,安檸終是在最後一刻,拼盡全力將他推到了一旁,「聽白,你看清楚,我是安檸。」
「……」
郁聽白愣了愣,怔怔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因酒勁兒驟失的理智,這才慢慢回攏。
酒意散盡,他忽地轉過頭,看向身側緊捂著胸口如白兔兒般乖巧可人的安檸。
他的定力向來不錯,但這並不意味著被人撩撥起火苗之後,還能若無其事地呼呼大睡。
「晦氣。」
察覺到自己對安檸動了慾念,郁聽白懊惱不已,將縮在床角一隅的安檸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扔下了床。
「啊...」
安檸一時不察,被摔了個屁股墩,失痛驚呼出聲。
「閉嘴。」
郁聽白冷喝了一句,旋即又氣惱地背過了身子,只給她留下一方挺括的背脊。
寂寂黑夜裡,他深邃如墨的眼裡突然閃過一絲迷茫。
有那麼一瞬間,就連他自個兒也想不明白,為何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他明明很討厭她。
卻又不可控地想要去征服她的身體。
更讓他費解的是,他明明有著極為嚴重的潔癖。一般情況下,像安檸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他是決計不會近身的。
可不知為何,每每靠近她,他總會忘卻她的不潔,甚至於還會被她的楚楚可憐所打動。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刻鐘,郁聽白終是在席捲而來的酒勁兒中昏昏沉沉睡去。
聽著他漸趨平穩的呼吸聲,安檸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她訥訥地進了卧房中的浴室,盯著脖頸上的斑駁紅痕,眼圈於不知不覺間漸紅。
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新婚之夜,居然是這般屈辱且狼狽。
褪去身上似火明媚張揚的敬酒婚服,她緩緩地站在了淋浴室內,拚命地壓著嗓子,但還是委屈地痛哭出聲。
為了掩蓋自己的哭聲,她只能將淋浴室內的水開到最大。
郁聽白在半夢半醒之間,聽聞和著水聲的低聲嗚咽,英挺的劍眉不自覺地蹙到了一起。
緊接著,他便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浴室門口,直勾勾地盯著正從淋浴室中走出的安檸。
安檸沒想到郁聽白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嚇得連連後退了數步。
「你...你醒了?」
安檸的反應極為迅速,飛快地取下掛在架子上的浴巾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見郁聽白的視線一直停駐在自己的身上,她有些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極為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白天喝了那麼多酒,頭疼不疼?不如,我去給你泡杯蜂蜜水吧。」
「不必。」
郁聽白看著她紅彤彤的眼眶,心裡愈發煩躁。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復而又補了一句,「往後沒有我的允准不許偷偷抹眼淚,眼睛若哭腫了,我不好向爺爺解釋。」
「對不起。」
安檸沒想到自己竟連哭的自由都沒了,心裡更覺委屈。
「……」
郁聽白背過了身,兀自上了床,依舊只給她留下了一方挺括的背部。
安檸瞅著床上留空的大片位置,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摸索著爬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了他身側。
「聽白,姐姐的死當真不是我一手造成的。解釋的話我說過了一遍又一遍,就連警察都出面表示,沒有找到任何能夠指向我殺人的證據,你為什麼就是不願相信我?」安檸不甘心被他誤會,又一次地試圖解釋清楚事情的原委。
「不想睡就給我滾下去。」
郁聽白早就厭了她的說辭,自是不願聽她再提此事。
在他看來,他能留下她的一條小命已是格外開恩。
要不是郁老爺子再三強調,安檸的母親對其有救命之恩,郁聽白又哪裡能夠容忍心腸歹毒的她在他眼皮底下蹦躂?
安檸被他吼了一嗓,只得偃旗息鼓地噤了聲。
可思忖了好一會兒,她終是鼓起勇氣,道出了壓在心底許久的話:
「聽白,你可有想過,我若真是蛇蠍心腸自私自利的人,十年前又怎會冒著生命危險,替你吸凈傷口處的毒?
真正自私寡情之人,根本不可能會拿自己的生命當賭注。我一直以為,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結果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誤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