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血洗皇宮
吉硯神色複雜，他實在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身份面對她。
牡丹望著桌案即將燃完的那柱香，在裙擺上擦了擦手，這是方才殺夏禾時染上的。
然後來到吉硯身邊，張開雙臂環住他的腰，「四皇子，您不用自責，奴婢賤命一條，沒什麼好挂念的。」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擁抱他了。
香燃完了，牡丹很開心，她壓住腹中的劇痛，鬆開手半跪在地上，「往事清零，事事從歡，恭喜四皇子大仇得報。奴婢以過客之名，祝您在初春，在夏至，在秋末，在凜冬，良人相伴，錦繡之路擁行。
吉日格勒雙眼赤紅，心裡不斷咒罵著：賤貨，不得好死。
「你這又是何必。」
吉硯閉了閉眼，再睜開，牡丹已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吉日格勒也倒了下去。
他的嘴邊流出了黑血，哆哆嗦嗦的指著牡丹，不甘心的說道：「你...你這，個賤人，你給我，下，下毒......」
「是啊，你喝的茶水，被我下了鶴頂紅。四皇子不忍心做的，我來替他做。吉日格勒，你不配當父親，也不配活著享受這一切。」
牡丹輕咳了幾聲，這段話彷彿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紅潤的檀口漸漸變的透白。
吉硯把她扶起來，眼角微微泛紅，想要將其擁入懷中，卻又怕不合倫理。
「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
牡丹想摸一摸她的臉，可是手怎麼都抬不起來。
「奴婢髒了，早就想死的，又怕尋短見會連累您，才撐到現在。您不要傷心，這都是我的命，若是那天我不開口讓您離開，就不會是現在這樣。怪不得，小時候那個算命先生說我沒福氣......」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完最後一個字，便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牡丹！」
吉硯把她攬到懷裡，撕心裂肺的喚道，只是那個美麗又脆弱的女子，永遠都聽不見了。
而吉日格勒，望著前方金燦燦的龍椅，到死還睜著眼睛。
吉硯覺得，心中莫名的空了一塊地方，難過的情緒翻山覆海的撲面而來。
「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蔡瑾急切地開口，「四皇子，丹嬪應該在茶水裡給皇上下了毒，楚妃也是她用匕首刺死的。」
與此同時，蕭明煜迅速捉拿了安代母女和卓瑪母女，吉阿古拉正在外面求饒。
偌大個皇宮，一夜之間就易了主。
解決完最大的兩個麻煩，蕭明煜來到御書房，他沒有戴人皮面具，子晴一眼就認出了他。
在經過子晴身邊時，蕭明煜頓了頓，黑眸彷彿燃燒起一絲暗紅色的火焰。
「這是暄和的叛徒，殺了吧，免得再作妖。」
房門是敞開的，屋內發生的一切，子晴看的清清楚楚，若是想活命，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暄王，不要殺我，我手裡有蘇太傅幫著我家小姐來到契丹的證據。」仟韆仦哾
蕭明煜停下腳步，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子晴。
聳兀地喉結上下滾了滾，道：「蘇太傅為什麼會幫著夏禾來契丹？」
子晴費力的喘了口氣，這事實在是有傷體面，難以啟齒。
她啞著嗓子道：「那日世子府被抄，我和小姐從後門偷偷逃了出來，本想回鄉下隱名埋名的過一輩子，但小姐惦念著在府內樹下埋的一些物件，見事態平息，又折了回去。可就在我們挖完東西出來時，遇見了蘇太傅，他揚言要把我們交給皇上。小姐苦苦哀求，他這才沒把我們交出去。」
御書房內，吉硯也出來了，蕭明煜示意他稍等片刻，「那個老東西，能這麼好心？要是不交代清楚，這條命你就別想要了。」
夏禾的眼神絕望而惶恐，瑟瑟發抖的往後挪了挪。
「蘇太傅在外買了一處宅子，我和小姐在宅子里共同陪了他一月有餘。」
吉硯嗤笑，「貴國的蘇太傅真是寶刀未老，好興緻，能讓兩個美人一起相伴於床榻。」
蕭明煜難以想象，滿口仁義道德，之乎者也的蘇太傅私底下還能做出這事。
「證據呢，拿過來。」
夏禾留了個心眼，她擔心蘇太傅翻臉不認人，便把每次來往的信件都收了起來。
子晴把信取過來，信上是蘇太傅的筆記沒錯，不過內容卻是不堪入目。
「王爺，奴婢可以走了嗎？」
蕭明煜沒有說話，而是側目看了眼吉硯。
「暄王說饒了你，本殿可沒說。」
吉硯捏著子晴的脖子，往右用力一掰，扔到了地上。
皇宮內殘屍遍地，鮮血淋漓，濃厚的腥味和焦土的氣息，讓這個夜晚看起來分外凄涼。
看著暄和的士兵們把一具具屍體堆在車上，蕭明煜道：「真不要嗎，不後悔？」
吉硯回去抱起牡丹，笑道：「不了，我對權勢沒什麼興趣，暄王感覺過意不去的話，就給我留一個閑散王爺的位子，說不定哪天我漂泊倦了，就想回來了。」
蕭明煜很乾脆的同意了，如果不是吉硯，計劃不會這麼順利的完成。
「好，俸祿每年給你一萬貫。」
懷裡的牡丹雙目緊閉，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和正常人無異。或許直到現在，他才認清自己的心思。
眼看吉硯要走，吉阿古拉和安代都不淡定了。
「吉硯！」
「四弟，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好歹咱們是親兄弟。」
吉硯卻是連頭都沒回，「暄王，不用顧及我，這些人該怎麼處置，都隨你。」
雖然和蕭明煜相處時間很短暫，但他知道，蕭明煜不是會給自己留麻煩的那種人。
果然，他剛走出御書房大門，就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
吉硯停住腳步，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卓瑪，吉阿古拉和其依娜母女三人，頭顱齊齊整整的被砍了下來。
他們的鮮血，濺到了安代和其日娜臉上。
安代忍著懼意，擋在其日娜面前，「暄王，要殺就殺我，請您放過我的女兒，她是無辜的。」
這時，顧修然清理完屍體，帶著大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