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搜查太傅府

「怎麼會這樣？」

「蘇太傅和驃騎將軍，倆人都是是叛徒。」

「......」

百姓們難以接受兩位國之棟樑頃刻間倒塌的事實。

慶功宴設在晚上戌時，蕭明煜讓顧筠芷先回府，他和顧修然則是帶兵去了太傅府。

彼時，蘇太傅正在蘇氏祠堂跪著，對即將要發生的一切絲毫不慌。

李氏聽說李廣利被捕，跌跌撞撞奔著祠堂而來。

「太傅，李廣利被捕，他會不會把您供出來，這該如何是好......」

蘇太傅私下做的那些勾當，李氏從頭到尾都知道。現在的她，急得團團轉。

「蘇謐和蘇安是您的親兒子，咱們死就死了，您忍心看著他們一道死嗎？」

聞言，蘇太傅睜開眼，點了一柱香插進香爐里，又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才起身。

「那你說，我該怎麼幫他們？」

李氏一聽，以為兩個兒子活著還有戲，開始出謀劃策，「老爺，咱們可以把蘇謐和蘇安偷偷送出去。我記得有一個守城門的小吏，是您提拔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以找他幫幫忙。」

蘇太傅沒想到，她連自己提拔一個小吏都記得清清楚楚。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危害就越大。

「夫人，你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

蘇太傅似笑非笑的瞥了李氏一眼，儘管他的語氣是那麼和善，但還是令人心顫。

「您誤會了，我這都是為了太傅府著想。」

李氏怔愣了一下，提心弔膽的望著他。

她的手在顫抖，指甲深深地扣緊了掌心。

夫妻多年，蘇太傅從來沒有發過脾氣，也沒有大聲講過話，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副儒雅，睿智又謙遜的模樣。

可只有李氏知道，蘇太傅發怒有多可怕。

她曾親眼見到過，蘇太傅拿著一把匕首，當著整個太傅府的人，把一個犯了錯的丫鬟片成肉片，在沸水裡煮熟，餵了野狗。

那時的殺人過程，他也是這麼笑著的。

「偷聽我和下面人說話，還美其名曰為了太傅府著想，你倒是機靈得很啊。」

蘇太傅拿出一條洗的有些發白的帕子擦拭了下手，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成為蘇家的千古罪人。幾封書信罷了，和他斗，還太嫩。

「老爺，您聽我解釋。」

她換了稱呼，想以此提醒蘇太傅，他和自己是夫妻。但蘇太傅連蘇謐，蘇安兩個兒子都能放棄，又怎麼會把她看在眼裡。

任李氏如何跪地求饒，蘇太傅都無動於衷。他回眸看著羅列整齊的牌位，輕咳了一聲。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走進祠堂，拿出一根白綾朝李氏脖子勒去。

「啊...不......」

李氏握著白綾，叫喊了兩句，可後面那人的力道實在太大，不出片刻，她就雙目暴凸，斷了氣。

蘇太傅淡淡的說道：「拖下去燒了，罪婦不配進祠堂。」

殊不知，這一幕都被一個小小的身影看在眼中。

蘇太傅沒去城門口迎接得勝歸來的大軍，用的借口是身體抱恙，既是不舒服，理應在床榻躺著。

卧房裡一股濃厚的藥草味，蘇太傅躺在床上，額頭包著白色的抹額，「交代下去，暄王來不用攔，直接讓他進來便可。」

「是。」

即使謀反的消息在府內傳開了，小廝也不敢懈怠，在他們心中，蘇太傅無所不能，這點風頭不足以打倒他。

太傅府的態度，令所有人都沒想到。

蕭明煜和顧修然兵分兩路，一個負責抓蘇太傅，另一個負責搜府，尋找罪證。

但顧修然搜了一個時辰，竟什麼東西都沒搜出來。

明面上看，太傅府很是清廉。府內的路全部用青石子鋪建，屋內的地板也是尋常的黑色大理石，架子上都是些尋常的古玩擺件，並不值錢。連喝水的茶盞，都和客棧內用的廉價青花瓷沒區別。

來搜查的官兵一臉懵，他們甚至懷疑，蕭明煜是不是冤枉了蘇太傅。

本以為會在蕭明煜會大發雷霆，他卻只是挑了挑眉，讓眾人先暫停搜查。

自己則是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了蘇太傅的卧房。

「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是不讓人省心。」

蕭明煜的語氣淡淡，不像是對一個有著殺母之仇的人說的，反倒是像晚輩在關心長輩。仟仟尛哾

在蘇寶的攙扶下，蘇太傅坐直了身子，「多謝暄王關心，一點小病不礙事，老臣爭取早期養好身體，輔佐陛下。」

蕭明煜把信丟在床上，「太傅，這些是我在李廣利和卓赤那搜出的信，信上都是你的筆跡，對此你怎麼解釋？」

「什麼信啊？」

蘇太傅不解的拿起一封，看到最後眉頭緊鎖，臉色大變。顫顫巍巍的下床跪在地上，一隻手還捂著嘴，不停的咳嗽。

「蒼天明鑒，真是冤死老臣了，這些信連個太傅府的章都沒有，單單隻是字跡相同而已。說起字跡，老臣的門徒遍布五湖四海，能模仿出我字跡的人不在少數。只靠字跡定罪，是不是太武斷了。老臣和鏢旗將軍素無交集，對契丹更是恨之入骨，他們為何要拉我下水。咳，咳，咳咳咳......」

卧房的門是打開的，搜查的官兵站在外面，看著性命垂危的蘇太傅心有不忍。

想來是他多年兢兢業業，又是兩朝老臣，府內清廉，忠臣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蕭明煜淡定的坐在蘇太傅床前的凳子上，把散落的信一封封拾起，「你的意思是，這些信不是你寫的對嗎？拒不認罪的刑罰，可是罪加一等。」

蘇太傅跪在地上，消瘦的身軀盡顯單薄，「老臣冤枉，沒做過的事要怎麼去認，您是暄王，總不能對一個無辜之人屈打成招吧。」

這下連顧修然都懷疑，是不是蕭明煜弄錯了。

現在已至仲夏，太陽未落山，有些許的熱意，蕭明煜把玩著摺扇，問道：「顧將軍，您都搜查出什麼了嗎？」

「回暄王，下官沒有搜查出什麼。」顧修然實話實說，太傅府還不如沒落的顧府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