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冊封太子妃
看見程關的反應,大臣們基本上已經猜出來了。
程關清了清嗓子,唱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惟暄和之君,凡軍國重務,致英賢於左右,兢兢業業,未至倦勤。仰先祖庇佑,託付至重,承祧衍慶,民安田裡。長子蕭明煜,乃吾與摯愛所誕,為宗室首嗣,日表英奇,生性純良,屢建奇功。茲朕與皇太后慈命,授嫡長子蕭明煜以冊寶,立為皇太子,位居東宮,分理政務,撫軍監國。布告天下,咸使聞知。欽此!」
傳位詔書一出,諸多朝臣的臉上出現了挫敗之色。
他們甚至感覺,這份詔書是早就擬定好的,只是挑了個時間念出來而已。
若是孝武帝早就打算立蕭明煜為東宮太子,他們所圖謀的一切,豈不是從始至終都是一場空。
令他們不解的是,既然早就有立嫡立長的打算,為何非要等到現在才宣布。
但也有一些大臣慶幸,孝武帝只讓程關念了立太子的詔書,卻沒念立太子妃的懿旨,說到底,還是顧筠芷不夠資格。
只要太子妃沒定,那他們的女兒就有希望。
就在要散朝之際,孝武帝開口了,「諸位愛卿,等等。」
程關在宣讀聖旨的時候,孝武帝一直提筆寫字,但桌案高,誰也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拿起來之後,臣子們才發現是另外一道聖旨,程關想接過,被他拒絕了。這道聖旨,他要親自宣。
「暄王之妻顧筠芷,配德元良,淑慎性成,聰慧敏捷,逸群之才。以一己之身獨闖契丹,於暄和,於社稷功不可沒。年前入宮祈福,朕與榮德皇后躬聞之甚悅,亦與皇太子堪稱天設地造,著即冊封為皇太子妃,欽此!」
蕭明煜愣了一愣,孝武帝一直看不上顧筠芷的出身,他是知道的,沒想到今日竟當朝立她為太子妃。
孝武帝輕揚眉梢,「太子妃不在,太子暫替她領旨吧。」
暄王府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府內,顧筠芷看著蕭明煜拿回來的聖旨,半天沒緩過神。
昨日宮宴孝武帝百般體貼,就夠讓人意外了,現在又親自宣讀聖旨立她為太子妃。
蕭明煜含著笑將她攬入懷中,「我在奏摺上寫了,雁盪山的野獸是你以身涉險除掉的,為此還差點有性命之憂。你懷著身孕,又立下如此大功,這道聖旨,是你該得的。」
顧筠芷柔順的趴在他身上,頭髮散落開來,臉上未施任何粉黛,卻仍靨如桃花。
隨著月份增長,她胸前那兩團似乎也更加飽滿,柔弱無骨的身軀緊貼在身上,蕭明煜喉結上下滾動,努力抑制住悸動把她扶起來。
昨晚二人才剛有過一次,做多了體力消耗太大,對她沒什麼好處。
顧筠芷不明就裡好端端的為何不讓她接近,待不小心觸碰到那抹鋼鐵般的火熱,繼而飛快地坐直了身子。
「蕭文淵和梁王,對此就沒什麼反應?」
昨晚,她可沒忽視掉梁王眼中的野心,將女兒嫁給蕭文淵,不過是為了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留在暄和而已。
蕭文淵溫文爾雅的外表,的確很有欺騙性,選他當傀儡,不足為奇。
蕭明煜握著她的手,隨意問道:「梁王來暄和,阿芷覺得是什麼原因?」
「藩王私自來朝,除了野心,我想不到別的。」顧筠芷想把手抽出來,但掙脫了幾次都沒掙脫開,索性也就由他了。
紫竹來送茶水,看見這一幕,把茶水放下,紅著臉急匆匆的走了。
至於雲煙,顧筠芷知道她一直挂念著鶴雨的傷勢,凌花耳朵內的蠱蟲也需要想想辦法,便讓他們三人結伴去了毒蟲谷。
蕭明煜沒有瞞她,把心中的猜想說了出來,「蕭明煜和梁王,很有可能要反。」
顧筠芷也是這麼想的,蕭文淵怎會甘心位居人後。
如今梁王是他唯一的依仗,無論如何,他都會坐穩這條船。
顧筠芷想到了一個關鍵點,「年後我曾見過梁王一次,還起了一點衝突,看他進暄和沒帶多少人,蕭文淵手中也沒兵權,他們拿什麼反?」
「梁王和嬴王一母同胞,兩個封地的兵力加起來有三十萬人,逼宮足夠了。」
蕭明煜悵然,這樣一來,不知又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之前,他也想過和蕭文淵兄友弟恭,但後來發生的種種,讓他明白這個想法不切實際。
顧筠芷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多人,他們藏在了哪裡?」
蕭明煜眸子黯了黯,「屠村,我也是剛知道不久。暄和郊外十幾裡外的村莊,全都被換了一撥人,換的那些人就是梁王和嬴王的人了。」
裝下三十萬大軍,可想而知,得屠多少村落。
顧筠芷紅唇微張,不知該怎麼去安慰他。
「阿芷,若是天下安寧,永無戰亂,我可以讓出皇位,但這個位置,絕對不能讓蕭文淵和梁王那種為了一己私利,不顧百姓死活的人去做。」蕭明煜眼中露出不可泯滅的殺意。
這幾日,蕭明煜忙得不可開交,每天天不亮就出去了,夜深了才回來,想來太子府拜訪的人也都被羅叔擋了回去。
第四天,顧筠芷去了趟宸安夫人府。
天氣好,張媽媽便想著把宋氏早先綉好的衣裳拿出去晾曬。
這一出門,就看到了顧筠芷。
她對著張媽媽搖了搖頭,走進屋內,宋氏正在桌前做著綉活。
「母親。」
聽見這道日思夜想的聲音,宋氏的眼淚就像雨點一樣,稀里嘩啦的落下來,流的越來越洶湧,「你這死丫頭,當初一聲不響的走了,還懷著身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就隨你一道去了。」
見了宋氏,顧筠芷也有些觸景生情,眼睛泛著紅,「我挂念著大哥,實在待不下去了,母親過的還好嗎,身體怎麼樣?」
「我都好,都好。」抱著她,宋氏才感覺到安心一點。
張媽媽抿了抿嘴,不敢告訴顧筠芷。這倆月以來,宋氏彷彿魔怔了一樣,不管白天黑夜做著孩子穿的衣裳,眼睛都快熬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