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牛賊
「我......我放人，全放了，全放了！」頭頭服軟了。
小曦甜：「......」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一眾小媳婦兒和孩子們下了馬車，哭得死去活來。
他們甚至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說，就拿上自家糧食，溜之大吉了。
小曦甜很心累。
山賊們碰了一鼻子灰，也紛紛離開了。
「娘，你倒是讓他們把馬車留下啊！」
劉翠蓉急得直跳腳，嘴裡嘟囔著，「咱們的破牛車連個遮風擋雨的棚子都沒有，還不及人家的馬車一半好呢。」
她肚子可懷著雲家的閨女呢，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
顧氏眯了眯眸子，「你要想坐馬車，現在追過去還來得及，沒人攔著你。」
「兒媳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為了娘著想。」劉翠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啵！」小曦甜又吐了個奶泡泡，大白狗聽了，搖著大尾巴跑了過去。
它伸出舌頭，在小曦甜的臉蛋上舔了兩下。
濕漉漉，暖洋洋的。
它叫雪靈，是農業基地的看門犬。
「嚯，這大白狗，活像一隻小馬駒，長得可真威風啊！」雲大滿圍著雪靈走了一圈，稀罕的不得了。
雲二滿抱起小曦甜，笑著道：「還要多虧了小甜寶，在關鍵時候叫來大狗，把那群歹人趕跑了。」
「是啊！」趙桂花揉了揉曦甜的小腦袋，臉上溢滿了寵溺和疼愛，「咱們以後可得對甜寶好一點，萬萬不能委屈了她！」
小曦甜『嘎嘎』笑了兩聲。
她喜歡這家人。
就沖這份疼愛，她也不能讓家人們挨餓遭罪。
劉翠蓉吹鼻子瞪眼，悻悻道：「哼，人都吃不飽飯呢，又整來一條狗，哪有東西喂它啊！」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雲二滿扯了扯媳婦的胳膊。
雲老頭早知道劉翠蓉是什麼德行，沒搭理她，而是看向雲大滿，「大滿，這個地方山賊多，你把牛車套上，咱們連夜趕路。」
正好現在天涼快，一家人中午也補足了覺。
「知道了爹！」
雲金河坐在車轅位置，掄著鞭子趕車。
小曦甜打了個甜甜的哈欠，趴在顧氏懷中睡著了。
大白狗雪靈卷著尾巴，顛顛的走在馬車旁，東張西望，全然不知疲憊。
十天後，周圍的景色總算有了綠意。
茫茫草甸上橫亘一條溪流，蜿蜒至遠方的山坳處。
路邊的野菜也豐富起來。
馬蘭頭、蒲公英、折耳根、水芹菜、野山蔥等。
隨手摘一把，沖洗乾淨，便可直接食用。
很多逃荒者都選擇在此地歇腳。
一見到水，雲二滿便不由想起自己的弟弟--雲三滿。
「大哥，你說三弟會不會出事了？這都兩年多了，他咋還沒回來！」
雲二滿悄咪咪的問道，生怕爹娘聽到傷心。
當初雲三滿跟著村人出海捕魚，一走就是兩年，至今都杳無音訊。
家裡人一直以為他死在外頭了。
即便心知肚明，也鮮少有人當面提起。
雲大滿瞥了弟弟一眼，沒好氣道：「三弟他福大命大，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雲二滿嘆了口氣，「只怕是回到飛雁村，也找不著咱們了。」
跟在後面的雲老頭恰巧聽到，用煙袋鍋敲了敲雲二滿的頭，「怕啥，你娘在炕席下留了一封信，如果老三真活著回來，肯定能找到咱們。」
「爹，我聽說四弟也逃荒去了。」雲二滿接過老爹的煙袋鍋，吧嗒吧嗒抽了兩口。
雲老頭嗤笑一聲，「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愛去哪去哪，我可管不著！」
雲大滿有些無奈，「爹，都這麼多年了，你咋還怪四弟呢？」
「怎麼？他當初給人家當上門女婿時，眼裡咋沒有我這個爹呢？」雲老頭憤憤道。
這樣說來，還是老大和老二靠譜，能留在二老身邊安心過日子。
走不動爬不動了，還能養老送終。
小曦甜趴在老娘懷中，大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喜歡聽八卦。
「唔，唔！」她比劃著小手，像是在說，老爹，您繼續講呀。
顧氏『噗嗤』一笑，拍了拍小曦甜，「你四哥做了上門女婿，估計小甜寶這輩子也見不著了。」
女方娘家是做生意的，有錢有勢。
但也架不住天災人禍，連年戰亂，所以也逃荒去了。
不，應該叫轉移陣地，換個地方做生意去了。
小曦甜抿了抿嘴，她有些乏了，想要覺覺。
恰在這時，雪靈叼著一隻肥兔子跑了回來。
這兔子可不是曦甜在空間里放出來的，是雪靈自己抓的。
「哎呀，瞧見沒，咱家的小福星又給咱們送吃的了。」趙桂花笑得合不攏嘴。
雲曦甜：「......」
大嫂，你這麼捧本寶寶，真的好嗎？
黃昏時分，暖陽西斜。
雲家人找了一處靠近水邊的平地，停下來搭帳篷。
母雞和母鴨每天都在下蛋，有時一天一個，有時一天下兩個。
田野中有很多螞蚱。
閑下來時，雲金山和雲金河便捉上一些，剁碎了摻在野菜里，餵雞餵鴨足夠了。
今天的晚飯是烀地瓜，配上鹹鴨蛋，一家人都吃得飽飽的。
地瓜是小曦甜前幾日在空間拿出來的。
雪靈自己能抓野味兒，吃不了了再給家人叼回來。
夜幕降臨，空氣悶悶的，蚊子也有不少。
小曦甜的臉蛋上被叮了個大包，紅通通的，難受極了。
她本想伸手去撓，忽然看到雪靈猛地跳起來，朝溪水對面的蘆葦叢叫了兩聲。
「汪汪！」
小曦甜眨了眨眼，凝望過去，就見幾道黑影顯露出來。
溪水邊蛙聲不斷，甚是聒噪。
這也恰好掩蓋了那幾人的腳步聲。
雪靈『汪汪』狂吠，繃緊身軀，以極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為首的一名男子竄出來，手持一根竹竿，頂端位置綁了一張網兜。
可用來捕魚，也能抓螞蚱。
雪靈剛跑到男子面前，他猛地一扣，大網兜便把雪靈結結實實的罩了起來。
這些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知道大白狗不好對付，便先把它給治服了。
「快去牽牛！」
「好！」
餘下的兩名男子蹚過溪水，朝奶牛方向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