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離別女兒國
又是一天的清晨,既普通又特別。
普通的是,太陽照樣升起,陽光照耀著女兒國里的一草一木。
特別的是,陸續離開的隊伍宛如長龍,人群里都是清一色的英俊美男。
他們不記得因何而來,也不知道為何而去,只是前面的人走了,後面的人就跟著走了,井然有序。
人群里一些竊竊私語,「咱們究竟經歷了什麼?又到底是發生什麼?」
「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了。」
「可是…現在為什麼又要走?」
「因為這裡不是家,咱們要回家啊,不知道離開多久了,也不知道父母是否依舊硬朗,鄰家的姑娘肯定很思念自己吧。」
「其實這裡蠻好的,山清水秀,生活自在,無憂無慮…」
「是啊,可是我都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我還想問你呢。」
出城的大道旁,那些人高馬大的女金剛們卸下了戎甲,換成素衣布裙。
雖然還是膀大腰圓,沒有普通女子般的嬌小,但是用圍布擋住醜陋的面容后,還是能看出是個女兒身。
女王也一改往日妖艷性感的裝扮,身著素凈,長發及腰,豐乳肥臀,一襲長裙裊裊,一片黑紗遮面,賢淑端莊的穿著,像個大家閨秀。
她看著陸陸續續的出城的人,心裡很是欣慰,他們本就不屬於這裡,還是儘早的離開比較好。
當看到小元和他爹的時候,女王滿懷歉意的點了點頭,以示告別。
又看到大民和小伍還有他的哥哥,女王依舊是心懷愧疚…新筆趣閣
就在女王尷尬的為他們送行時,她懷裡的銅鏡卻笑出了聲:「哈哈,終於看到這些男人們離開了。」
「我做夢都想讓他們早早的滾蛋,滾的越遠越好。」
女王笑著說道:「是啊,要是他們早一些離開會更好。」
銅鏡望著遠去的人群,悠悠的說道:「現在離開的也好,不早不晚,正是時候。」
女王不解的問道:「為什麼現在正是時候?他們早一些都走掉不是更好嗎?」
銅鏡說:「你和糖杉的恩怨不解,你怎麼捨得把這些絕世美男都放走呢?」
「現在恩怨已解,你也心甘情願的讓他們走了。」
「呵呵,原來是這樣呀。」女王溫柔的撫摸著銅鏡,附和著:「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小靈物,此時才發現有它真好。
就在這溫暖的時刻還未來得及享受時,銅鏡突然慌張的說道:「快快快,快把我藏起來。」
女王不知道突然為何要這樣,但還是沒有一絲猶豫,馬上將它揣進懷中。
「到底怎麼了啊?讓你如此害怕?」
懷裡嗡嗡的聲音:「糖杉她們來了,千萬不能讓她看到我。」
不知為什麼,人見人愛的糖師父對它來說更像是一個索命的瘟神。
女王笑著問道:「她一個毫無城府的柔弱姑娘,有那麼可怕嗎?」
銅鏡的嗡嗡聲:「我可是挨過她的揍啊,下手沒輕沒重的,差點把我打死。」
「趕快看看她走了沒有…」
當女王抬頭找尋糖杉的時候,糖杉正在興奮的沖著她大聲喊叫:「梁西,梁西,是你嗎?」
「我是糖杉呀,在酒樓里咱們見過面的,你還記得我嗎?」
「我還沒見過你的樣子。」
說著她就要從龜車上往下跳,色老頭趕緊攔著她:「哎呦,我的小祖宗,你瘸胳膊瘸腿兒的,就不能老實點啊。」
糖杉掙扎著說道:「梁西是我在女兒國里唯一的朋友,我一定要去見見她。」
色老頭繼續勸著:「還是別見了,咱們抓緊時間趕路吧,你瞧瞧這些人都在看你呢。」
排隊出城的人,都被糖杉的大嗓門吸引了目光,每個人都看到一個漂亮的小和尚也在出城的隊伍里…
不由得紛紛感嘆道…「這裡真是個風水寶地,就連這麼仙美的出家人都忍不住要逗留一下。」
看著天真可人的糖杉,女王真想摘下臉上的黑紗和她交個朋友,可是一想到自己對她的傷害,又不由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萬般悔恨,這輩子都可能無法再與糖杉相見了,就讓「梁西」當她的朋友吧,西梁女兒國也永遠都是她的朋友。
龜車越走越遠,糖杉揮舞著唯一能活動的胳膊,大聲呼喊道:「梁西,我先走啦,咱們有緣再見。」
這個小和尚說著告別的話,竟然也能紅了眼眶。
黑紗可以遮住女王的臉龐,但是擋不住哭泣的雙眸,她流著淚朝著糖杉揮揮手,嘴裡輕輕的說著:「有緣再見,也許不會再見…」
目送著糖杉離開后,女王獨自一人走到子母河邊,看著慢慢變清澈的河水,她對銅鏡說道:「你答應我,一定要和我一起教育好小女王。」
銅鏡驚訝的問道:「你就要飲水了么?生完小女王,你可就沒有幾年的壽命啦。」
女王平靜的回答:「這是老神仙給我的懲罰,我已經答應他老人家了…」
銅鏡無奈的嘆了口氣:「唉~好吧。」
在繼續東行的路上,一隻大烏龜拉著一輛臟乎乎的大車。
這車到底有多臟?臟到蒼蠅都不想在上面停留一下。
這車究竟有多大?大到可以坐上好幾個人,還能躺著一個小和尚…
糖杉靠在龍兒的懷裡,受傷的腳搭在錢小里的腿上,一副被人抽了筋骨的樣子。
「唉,我就從來沒有跟我的朋友好好的告別過。」
「總是匆匆的來,然後急急的走。」
「而且每次都有個煩人的老頭子在阻攔我。」
「哎呦,關係戶,你輕點行不行,想把我的腳捏廢啊。」
錢小里正在給糖杉按摩受傷的腳,手上稍微一用力,咱這個小女主就喊疼。
「我也沒使勁啊,怎麼還會那麼疼?」
糖杉不耐煩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笨頭笨腦,快換另外一隻。」
錢小里嘟囔著:「你另外一隻腳也沒受傷啊。」
糖杉虎著臉,說道:「你真是沒良心,要不是因為救你受了傷,我現在都能跑著去東海。」
「現在只是讓你捏捏腳而已,你看你這不情願的樣子。」
錢小里的心態崩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明明是她自己弄傷的,偏要說是為了救人,就算是救人她也沒有救自己啊。
到底誰能管一下這個不講理的小和尚?
這時色老頭說道:「你的腳不是扭傷,靜養幾天就好了。」
糖杉看著色老頭,沒好氣的說道:「那我的胳膊呢?現在動一下就疼的不行。」
說完她就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右臂,然後疼得呲牙咧嘴的。
龍兒說著:「師父你別亂動呀,萬一嚴重了怎麼辦?」
糖杉可憐的樣子:「不動怎麼行,也不能讓你一直抱著呀,這樣你多累…」
色老頭皺著眉:「你也疼,龍兒丫頭也累,那我給你治治吧。」
糖杉得逞的笑:「嘿嘿,那就拜託色大叔啦。」
「老神仙治療一個扭傷,那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
一張大臉蛋,嘿嘿的壞笑。
色老頭慈祥的笑著:「對對對,你只要好好的抱著你的菩提盒子,治傷的事就交給我了。」
「就是嘛,我還要抱著悟空呢,萬一不小心又被人偷去了可怎麼辦?」
然後…
「不對,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去去去,先別碰我。」
糖杉躲開色老頭的手,虎著臉問道:「是不是你將悟空從我床上偷偷拿走,然後交給女王的?」
龍兒心想,這怎麼又急了?
色老頭血壓都高了,本以為糖杉忘了此事,誰知道她又突然想起來了…
「這個…我…我可不知道。」說完之後,色老頭抬起眼皮悄悄的看了一下臟老頭,然後又堅決的說道:「不說,我可不能說。」
臟老頭坐在毛驢背上,已經喝的搖搖欲墜了…
糖杉隨著色老頭的眼神也看向了臟老頭,看著一身酒氣的菩提老祖…
「問你呢,你看臟大叔幹嘛?肯定不是臟大叔偷的。」
「銅鏡說了,是一個慈眉善目的糟老頭子給它的,不是你還能是誰?」
色老頭吹起了鬍子:「沒大沒小,老頭子就是老頭子,你非加個糟字幹啥?」
糖杉可不管這一套,追著問道:「別跟我打馬虎眼,到底是不是你。」
聲東擊西的套路不好使了,色老頭只能硬著頭皮求助臟老頭…
「菩提兄,既然你醉了酒,那這福報我就替你收了啊。」
一聽到福報,臟老頭睜開醉眼,含糊的說道:「不行,悟空是我偷的。」
「你聽你聽,是不是他拿去的?你還非要怪我,真是冤枉好人。」
色老頭說完之後,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關鍵時刻還是要看老兄弟啊…
但是…
「不可能,臟大叔一路上最疼我了。」
「怎麼會偷拿我的悟空?」
臟老頭聽到后呵呵的笑…
「肯定是你,一肚子壞水還好色的糟老頭子。」
色老頭說道:「不是我。」
「就是你。」
「真不是我。」
「絕對是你。」
「把畫像還給我。」
「不還,你想的美。」
「哎呀,氣死我了。」
「嘿嘿…」
「龍兒跟我一塊揍他。」
太陽西下,東行路上的龜車裡熱熱鬧鬧的,不知道在前面等待糖杉的又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