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凜，你完蛋了
兩人約的是八點見，周凜卻不到就起來了，心裡想法明明是想早些見到程阮阮，可看著手機時間，卻是嘴硬的在心底憋出一句：
膝蓋處的傷口需要及時檢查處理，不然會感染。
填了六張試卷后，時間才緩緩到六點，周凜兩指抵唇，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視線定格於窗戶上映射出來的自己。
萬年不變的黑t恤，黑褲子，少年頂著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單眼皮不笑有些凶，瞧見這樣的自己，周凜抿了下唇。
他……逐漸不滿意自己了。
像程阮阮那樣乖的女孩，應該不喜歡凶的吧，那他……要不要多笑點。
幾乎是想到這裡，周凜大力的揉了一把臉，生硬的扯出一個笑，笑很僵硬。
周凜表示，沒眼看。
好半天，他滿臉不爽吐出一個字，「丑。」
幾乎就是伴隨著這個字被他說出口后，他開始煩躁整理桌子上面凌亂的試卷和練習冊。
已經寫完的試卷以著雙面摺疊的方式放好，起身去推窗沿時，膝蓋處隱隱作疼的傷口適時的提醒他該要去換藥了。
這樣就又讓他想到自己早起心底給的那個理由。
許久，他唇角不受控的溢出一抹笑。
唇角的笑大多是無奈，妥協。
周凜，你遇到程阮阮，真就他媽栽她身上去了。周凜，你完蛋了。
眼看著時間已經開始往七點方向走，周凜早已沒想要繼續寫作業的心思。
乾脆些趁著現在這個時間去廁所洗個澡清醒下，也剛好可以把膝蓋處的傷口好好的清理一下。
圖書館是七點半開門，程阮阮不慌不忙吸了最後一口豆漿，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生理性的眼淚再次滑落眼角。
就在她打算付錢拎著給周凜帶的那份早餐離開時，早餐店對面的便利店裡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少年穿著簡單的黑t恤，黑色破洞褲，頭上扣著一個黑色的帽子。
程阮阮想，除去他露出的手臂以及後頸是泛著冷白色的，全身都浸在黑暗裡。
少年身高腿長，渾身還帶著頹不吝的氣息，眼熟及了，她知道那人是周凜。
剛想喊人，就見便利店裡的阿姨給他拿了包煙，他掃碼付錢，煙包乾淨利落在他指尖滑動，包裝被撕開。
程阮阮站在原地怔住，他吸煙啊！
少年側身，順帶又買了個打火機。
微低頭，黑亮的眸下垂，點火，單手擋十月初的風，身形碩長，藏匿在帽檐下的那張臉性感的不要不要的。
有那麼一瞬，程阮阮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想要是自己這會兒不跑的話，他點完煙一個抬眼便能瞧見自己。
最後權衡之下，她腳底帶風，拎著手中早餐往圖書館的方向狂奔。
她想，周凜大概不希望她看到。
或許，他吸煙這事算是他的秘密。
但她忘了學校里傳的周凜是個什麼角色，那是犯起狠來，敢拎著凳子往人腦門砸的混蛋玩意，都能被旁人稱為混蛋的人，吸根煙那簡直不叫事兒。
臨近八點時分，程阮阮站在圖書館門口等來了周凜，少年耷拉著一雙未睡醒的黑眸，懶洋洋的掀帽，目光熾熱定格於她身上，冷硬的唇角揚起一抹笑。
程阮阮自認為自己不是外貌協會，有個像祁季那樣的長相妖艷的朋友在身邊，對旁的人要求就多了些。
她很早前就認識祁季，祁季那人嘴雖欠了些，但那張臉卻是抗打得很。
在周凜沒出現之前，一直都是穩打的七中校草，但這會兒周凜唇角邊那抹笑，卻讓程阮阮心不可控的跳了下。
周凜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自發邁著大步走上台階，聲線透著慵懶，「早。」
程阮阮猛然回神，「早。」
「喏，你的早餐。」她把手中拎著的早餐遞過去，臉色有些發燙。
起初沒發現給人帶早餐是件多曖昧的事，剛才心跳那下倒是叫她覺醒。
她手纖細白皙，節骨小巧又嬌，拎著最為簡單色調的塑料袋，也好看得發緊。
周凜發覺喉嚨有些癢，不自覺別開臉，接過她拎著的袋子，耳梢也發燙。
「謝謝。」
「不客氣。」
程阮阮來得早，瞧見不少青春的面孔背著書包進圖書館奮戰，這會兒她和周凜這樣大眼瞪小眼站在這裡也實在尷尬。..
乾脆提議，「那個，你在這裡吃早餐，我先進去佔位。」
周凜的心思還在手裡拎著的袋子上，這會兒她嬌紅著一張精緻的小臉提議。
他幾乎是沒過大腦思考，直接就應下來，「好。」
沒過大腦思考的後果就是她背著書包瀟洒離去，他呆著一張臉在外啃包子。
而通常長得帥的人，過往的路人注意也勤，被人看得多了，周凜臉上遇程阮阮就軟化的那張臉，立馬恢復保護色。
又冷又硬。
但那些來往的女生卻是捂住害羞的臉，不斷朝著身旁的姐妹竊竊私語。
「嗚嗚我好吃這哥哥的顏啊！酷哥簡直就是我的心頭愛，簡直了，為什麼他可以做到又冷又酷的啊？！」
周凜花兩分鐘解決完早餐。
程阮阮位置都還沒選好，就收到了周凜發過來的信息。
【周凜】：班長，你在哪裡？
她第一反應不是發定位，而是在想，他這麼快就吃完早餐了嗎？
可是她不是才剛到樓上嗎？
就在她想七想八時，他的消息繼續。
【周凜】：冰水能喝嗎？
冰水？如果她上電梯之前沒記錯的話，最近的自動銷售機子就在一樓，所以，他的確是吃完早餐了。
她不得不感嘆，這速度好牛！
【班長】：定位。
看著她發過來的定位，周凜冷冽的眉眼軟化不少，嘴角噙掛著抹淺淺的笑。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們倆在約會。
她先到約會地點，乖巧等著他。
從自動售賣機里取了一瓶營養快線和冰水，不做任何停留，徑直前往電梯入口。
有人等待的感覺，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