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是他要保護的女孩
只可惜，她這蚊子般嗡嗡作響的聲音，除了祁季聽到外，旁人無法知曉。
自祁季被自己推倒在地后，周凜頂著一張無措的臉遙看著程阮阮，模樣無辜。
程阮阮：「……」
課間十分鐘的休息，沒給祁季去算賬的時間，英語老師就踩著噠噠作響的高跟鞋進來。
周凜本來還想著對程阮阮解釋幾句話，但她乖巧的抽出習題本，一副心無旁騖學習的模樣，讓他欲說出口的話給壓下去了。
英語老師年紀不大，但上課卻是雷厲風行，剛放下電腦就開始說話。
「上個禮拜布置給你們的習題作業，現在都拿出來檢查！」
伴隨著她這話的落下，滿教室翻找紙張的聲響，唯獨周凜一人漫不經心的斜看著程阮阮面前攤開著清秀工整的英語詞句。
眉梢微挑，薄唇噙著抹笑，「同桌，共一下？」
程阮阮偏頭去看他，再瞧了眼在講台上不苟言笑的英語老師，猶豫了會後，神情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一本正經道：「老師有條規則，沒做作業的人得去後面罰站。」
周凜：「……」
這節課，周凜到底還是沒有逃過英語老師的魔爪，在程阮阮同情的目光下，他最後還是選擇遵守英語老師定下來的規則，老老實實的站到了最後排。
對於這位突然返校的周凜，大家表面一句話不說，但心裡都在紛紛猜測。
這兩年來，他們雖然不是同班同學，但好歹也是從自己之前班主任口中得知過他的事迹的。
來學校的天數屈指可數，大考小考更是缺席無數。
在校對老師的管教視若無睹，校外混跡於小混混的圈子裡。
如果當初他不是以全市第一名錄取進來的，要不然學校絕對是會讓他強行勸退。
可今天發生的這一幕幕，卻讓他們瞠目結舌。
周凜不僅來學校上課了，甚至和全班第一的班長程阮阮成為了同桌。
這還不是讓他們大驚失色的，讓他們驚訝是他沒有完成英語老師的作業，破天荒自覺且老實的去到了教室的後面罰站。
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好奇心的同學，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回頭去看了他一眼。
少年天生的冷白皮，稜角分明的臉，下顎線條流暢，一雙晦暗不明的單眼皮要垂不垂，偏生出一種勾引人的即視感。
在這些充滿好奇心的人里，程阮阮也可以算得上是其中一個。
但她並沒有很明目張胆，而是在英語老師點了後排的同學回答問題時，她輕飄飄的回了下頭，但不偏不倚，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
可能也就只有兩秒鐘不到的時間，但瞧見他嘴角邊上掛著的暗含著委屈的笑，和眼底的可憐巴巴時，她反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有些無措的回頭，不敢面對他表露出來的情緒，程阮阮就只能選擇逃避。
她回頭時，馬尾揚起來一個漂亮的弧度，髮絲在陽光下呈現出淡淡的金黃色。
周凜放在她身上的視線依舊，但剛才對著她表露出來的委屈，已經轉變成了愛慕和寵溺。
上輩子他不敢主動向前，原因簡單，是他自卑，也是他覺得她看不上自己。
但現在他有了上輩子的記憶，知道了她的想法，他便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他耽誤了她上輩子，那這輩子他絕對不會放手。
這節課，周凜算是屬於一心兩用了。
他死去的這幾年，那些高中所學的知識點早就忘到陰曹地府了，聽了英語老師講述的這些英語語法，他不免陌生。
但好在他消化能力一向都是很強的，雖然不能第一時間說出答案，但舉一反三還是會。
當然，在這一心兩用中，他不免分出眼神去關注程阮阮。
站在教室最後的地方，看著她認真專註的聽老師講課，整個人沐浴在陽光里，恬靜美好。
他知道，這是他要保護的女孩。
這個上午，周凜和程阮阮真正交流到的話語，寥寥無幾。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他們成為了同桌，用紙條談話。
第二、第三節課是英語課，他孤零零在教室最後面罰站。
第四節是體育課，男生和女生在不同的陣營里，他更是沒機會和她說上話。
上午的課結束后，周凜起初是想要借著午飯和她多說幾句話。..
可偏偏人跟著她們到了停車場后，肩膀直接被身後的人襲擊，準確點來說，是他被人的手臂給環住了脖子。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聲音賤的一批。
「周凜，大家同學一場，就算是你想要找美女做對象，也得明白一個道理，兔子不吃窩邊草。」
這話被他氣勢洶洶的說完后，周凜沒給他機會，單手把他那勾著自己的手臂不留情的往腿間反著撥。
眼角處泛著抹紅，神情陰鷙，「爺是豹子，兔子關我屁事。」
這會兒被禁錮住了雙臂，祁季本來是痛得嗷嗷嗷大叫的。
可偏生在聽到周凜這清奇的回答，短暫的忘記了疼痛。
現在這個時間點，樓上有了不少的學生為了抄近道去食堂吃飯，紛紛選擇了停車場這條小路。
周凜不想被旁人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暴力的舉動，也怕他們口無遮攔傳到到程阮阮耳朵里去。
最後他冷睨了眼祁季，薄唇輕言，給出警告，「別沒事找事，不然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祁季甩著自己手臂緩解疼痛的胳膊，就是在這個時候給頓住的，完了之後，他驚恐的抱住自己的身子。
戲精上線，「什麼？！你難道想要先奸后殺？」
周凜：「什麼品種的傻逼。」
祁季：「……」
兄弟，我就是開個玩笑，沒必要上升到人身攻擊吧！
沒了想要和他交流的慾望，周凜想著自己這會兒要是再不去食堂，可能程阮阮飯都要打好了。
眼神剮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祁季還半蹲著在地嗷嗷大叫，周凜距離他已經百米之遠了。
想著要在他背後喊句什麼話，但這周遭人來人往的，心裏面有再多想要說的話，也就只能憋回去了。
有些玩笑話可以說，但那個度和時間點，他還是可以把握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