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外人
「霧霧，原來你認識他啊，快點跟我說說你怎麼認識這麼個極品男人的？」
「我要是告訴你他是我即將嫁入豪門的老公你信不信？」
方雪一臉震驚，如遭雷劈。
蘇霧拍拍方雪的肩，頗為不在意的說，「不要羨慕我，方貴人，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方雪，「......」
檸檬樹上的檸檬果，檸檬樹下的你和我。
半天神魂歸位的方雪腦子裡的問題猶豫雨後春筍般冒出。
蘇霧用了十分鐘給她講述了一個曲折離奇的豪門恩怨，聽完后的方雪再次遭了雷擊。
在方雪貧瘠的二十來年歲月中銀行卡最多沒超過五位數，一個月五位數的零花錢她見都沒見過。
這一瞬間她覺得她十分仇富。
接收到方雪的眼神，蘇霧感覺後頸一涼，「你不會要暗殺我繼承我的螞蟻花唄吧？」
方雪，「你花唄的最高限額還不如你一個月的零花錢多，我繼承那玩意兒有什麼用？」
蘇霧哈哈大笑。
玩笑歸玩笑，方雪還是很替蘇霧開心的。
「原先你住那破房子我都擔心哪天一陣風給它颳倒了把你埋裡面了，我怕我連請挖掘機的錢都沒有，現在好了了，省了一筆請挖掘機的錢。」
蘇霧，「......」
她終於知道了塑料姐妹花是什麼樣了。
「不過霧霧，」方雪也替她擔心，「你現在雖然吃喝不愁了，可是你這爸媽也太不是東西了，找你回來就為了把你賣了，比我爸媽還不是東西。」
方雪的爸媽別的還好，就是重男輕女，萬事都得給她弟弟讓路。她弟弟玩具一屋子，她想買件衣服都買不到。他弟弟上學，她打工，錢還得按月往家寄，少一月她都得接受她爸媽的混合雙罵。
蘇霧嘆了一口氣，倒沒多少傷心，「反正也沒感情，嫁給陸景琛也是我自願的。」
方雪覺得她傻，「自願什麼自願，就算那是位人神共憤的帥哥也不能改變他是個短命鬼的事實啊，陸家人多複雜，要是這位陸四爺哪天走了，你在陸家的日子怎麼過？」
短命鬼這三個字莫名的刺中了蘇霧的心臟。
有種綿綿密密的疼。
「陸景琛很好，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
第一次見蘇霧認真篤定且不容置疑的樣子，方雪覺得她就是被男色所惑，幽幽的嘆了口氣。
「我也不勸你了，你的主意比我大，反正最不濟也是個豪門闊太太，以後出門豪車開路，保鏢隨護，請十個八個的傭人，吃飯都不用抬手張張嘴就行。」
蘇霧，「那不是豪門闊太太，那是高位截癱。」
方雪，「......」
蘇霧離開的清吧的時候和方雪約了下周一起逛街，並給了她一個無限額口頭支票，「到時候你隨便買，以前買不起的牌子咱現在閉著眼睛拿。」
方雪感動的稀里嘩啦，就差當眾抱大腿。
*
回到陳家時晚上十點。
與以往不同的是林家大廳亮著燈，原本遵循養生之道要九點睡覺的錢曉珍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
儼然已經等了很久。
「上哪去了？」
錢曉珍的語氣明顯帶著怒氣。
「去見了一個朋友，您難道在等我？」
蘇霧納悶的很。
錢曉珍對她一直很疏離，再看不慣她也都客氣得像是不熟的人，今晚是鬧哪一出？
倒是不用猜，錢曉珍很快說了，「下午給你做禮服的設計師來了家裡，王管家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你知道我請這個設計師花了多少功夫嗎，人家還不容易來了，你人不見了，你知道我有多尷尬嗎？」
蘇霧一怔。
她倒是想起來錢曉珍說請人給她做禮服，可她說具體時間了嗎？
「你有跟我說設計師今天來嗎？」
蘇霧是詢問，落在錢曉珍耳里就是頂嘴了，「就算我沒說哪天，但你出門是不是應該和媽媽打聲招呼，我一個做媽媽的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這話就好笑了。
蘇霧也確實笑了，「您十幾年前扔我的時候知道扔在哪裡的嗎？」
錢曉珍，「你......」
她就像一個起球猛地被戳破。
那點愧疚都被現在的尷尬抹殺，在她看來這是蘇霧不懂事，沒有在艱苦的環境長成一朵懂禮貌的小紅花。
眼見錢曉珍要氣死，蘇霧說，「訂婚還有好幾天呢，再說陸家並不會在乎禮服是哪個設計師設計。」
陸家地位權勢擺在那裡，早不在乎什麼禮服這點面子了。
錢曉珍又聽出了別的意思，她說，「陸家是不在乎，可陳家在乎。」
蘇霧便沒什麼要說了。
她前世這些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早不在乎了。
蘇霧今天穿著很隨意，簡單的外套牛仔褲，平時錢曉珍不管，可此刻就是錢曉珍的眼中釘。
「你看看你穿的衣服，明天就要去陸家赴宴，陸家規矩多，我要教你規矩可你沒聽過，明天要是丟人了丟的可是陳家的人。」
錢曉珍是個愛面子的人，陳嘉陳欣雖然愛玩鬧，可拉出去也是規規矩矩懂禮貌的好孩子。
蘇霧不以為意。
她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時候這些小孩的規矩早不知道丟哪了，可丟了，並不代表她就不會。
蘇霧不願意反駁錢曉珍。
原因無他，單純的累了。
「算了算了，我也懶得管你了。」
錢曉珍說完就上了樓。
平靜下來的她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又不是自己養的，安安穩穩嫁出去不就行了。
*
蘇霧睡了一個大覺，在鬧鐘爭先恐後的鈴聲中醒過來。
洗漱好剛準備下樓就聽見錢曉珍在餐桌上交待陳嘉陳欣去陸家要懂禮貌。
「雖然你們還小，可是陸家那幾位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都獨當一面了，你們要像他們學習。」
陳嘉第一個不願意聽，「媽，你這話應該交待蘇霧，畢竟要嫁進陸家的人是她。」
陳欣難得暫停陳嘉的話。
錢曉珍停頓了一會才說，「小霧不是在陳家養大的，媽媽沒有立場管束她，媽媽就管你們，你們可是媽媽一勺一勺喂大的。」
「尤其是你欣欣，你今天離小霧遠點，她丟了陳家的人沒關係，都知道她不是陳家養大的，但你不行，你可代表陳家的臉面。」